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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我开始躲着他。
虽然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曾狠狠地一屁股栽在他身上,还一栽就栽了10年(后三年平复心情的也算)。和别人或许也不一定能一路走到底,但对他,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尝试。
我想我的确是个胆小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尤其我还tmd被咬了十年~)
就这样先躲吧,他才14岁,发春期恩,青春期荷尔蒙刺激的发情晾一阵子就好了吧。小孩子的恋情一般都不会长久,若我真投进去了,历史这次却没法改变,他又再次抽身潇洒地走了我怎么办?我还能再花三年就能振作起来吗?
我一阵阵地怕,我一点都不潇洒。我不敢赌,我输不起。
躲了一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开始他很疑惑,但几次课间放学时我都没主动找他搭话,他渐渐肯定了我在躲他。
他也硬起心,跟我打起了冷战。
这正和我意,我保持态度不变,但我不变,他却开始变。
见我这次是铁了心不跟他和解,他无奈,放下大少爷的架子主动跟我示好我咬咬牙,几经动摇最后还是守住了立场
“金笙啊,你就救救我们吧。”罗莉苦着脸。
“怎么了?”什么事让这个傻大姐憋成这样。
“求你了,你就和你家陈曦和好吧,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开始拔头发。
“和什么好,我们又没有吵架。”我想把这个问题忽悠过去。
“骗鬼啊!没瞎的人都看得出从你没找他之后他的脸就一天比一天黑,知不知道现在他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过王木木了?连那个程阿娇都说情愿和木木待一个晚上也不愿意和他多待一秒!”
“又不一定和我有关,说不定是他突然人品变异了。”我心虚地嘟囔着。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啊。”罗莉狰狞地掐着我的脸,“我不管,他天天用那张脸跟在我们后面,我受不了了!”
香港回归时刚好是暑假,那天晚上几乎全国人都通宵没睡,我例外。
太后和老头子痛心疾首,“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啊,读书好有什么用,放抗战时绝对是一汉奸。”
我默。
不说我之前港归时现场+重播的看了n遍,就是当年他们说的话也跟现在截然相反
“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啊,什么都好可读书不好以后也绝对是一乞丐。”
睡得云里雾里时,太后忽然表情诡异地摇醒我,“丫头,你的电话。”
我迷迷糊糊被摇醒,“谁啊,大半夜”话说到一半我就住了嘴。
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也就只有那小屁孩了。
“太后,你就说我睡死了叫不醒好不好。”我不想接不想接不想接。
太后掀开被子把我踢下床,“去去去,人家大半夜打电话过来,还不快接。”
我不甘愿地一步一个脚印挪到客厅去,依稀听见太后很欣慰地对老头子说,“我们女儿长大了”
大汗。
拿起话筒,电话那头的孩子变声期已过,如今是磁性的低音。他说,“是我。”
“我知道。”
“”他不说话了。
我跟着沉默,也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任金笙。”
“恩。”这还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叫我的名字。
“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
而后他轻轻把电话挂上。
我拿着话筒还有些发愣,就这样?
“是怎么样的男生?”太后双手环胸等在一边。
“不,不要误会啊!”我惊吓,忙观察这附近有没有暗藏菜刀。
太后一笑,很慈爱地摸我的头,“有空带回家让我看看吧。”
“!!!”
初二上学期,我依然留在1班。
班上人员变动不大,但最教我意外地是罗莉也考进来了虽然是吊车尾。
小屁孩的死人脸修炼得更加坚固,基本上已经没人敢跟他同桌,他一人霸着一张桌苦练他的面瘫脸。
这时期李遇也升高三了,每天焦头烂额的考试忙得没时间找我。
我也乐得清闲,反正不用他增加我的知名度我现在也因为蝉联1年多的第一而扬名f中。
12月底泰坦尼克号登陆中国,我看着海报上还没有发福的李奥纳多,感慨着男人的青春凋零易逝。
首映式前天罗莉拿着一张电影票塞到我手里。
“干嘛?”
她贼笑,“请你看电影。”
“哟,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泰坦尼克号的前期宣传十分浩大,如今是一票难求。看位置还是前排的,价钱可不便宜啊。
她挥挥手,“我吃饱撑了才请你,是一个高中部的,也很高哦~”
我本想拒绝,当年太后迷得要死拉着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几遍,剧情我都能倒着背了。但一转头就发现小屁孩一脸阴郁地盯着我,只好改口答应
我都这样了,求大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首映式当天,为了避免遇到像李遇那样高矮悬殊的状况我专门去买了一双高跟鞋,这两年我对身高已经绝望了,只得过年时拼命积攒压岁钱买高跟鞋。
来人是一个很开朗的少年,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殷勤地提着各种零食饮料,腼腆地说因为不知道我喜欢哪种就干脆每种都买了。
对着他灿烂的笑颜我却莫名想起另一张冷漠别扭的脸。甩甩头,告诉自己不准想他,努力勾起一个笑容我跟着他走进电影院。
电影院很安静,只有我在很响亮地“卡嚓!卡嚓”咬薯片。
前排的大婶很不满的回头瞪我。
看什么?我撅嘴装嫩,我只是一不懂事的小孩子。
实在是很无聊啊。
我忍了又忍,不耐地等沉船,沉船没等到只等到男女主正兴奋地在车子里h.身旁的少年不自在地撇过头去,我满不在乎地继续“卡嚓!卡嚓”啃薯片。装啥?如果我不在这里指不定他还巴望着导演多加点h戏份,不要这么意识流呢。
等了又等,已经熬了快一个半钟头,撑不住了。
我狠下心,还是借着尿遁跑出了电影院。
出了电影院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公交车站,走到十字路口时,我蓦地停下脚步。
一条修长的身影背靠着电线杆。他看见我后一步步从阴影中走出来,表情埋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
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