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晓白真相

耿精忠刀如猛虎出笼，柳叶飞剑似蛟龙入海。一时之间阁楼之内遍布刀光剑影，让人目不暇接。

海棠初时被柳叶飞挡至身后，心内感激柳叶飞对自己的关照，同时也十分懊恼耿精忠，一见面便刀兵相见，不问青红皂白。于是，她轻喝一声，抽出肋下的宝剑，与柳叶飞一道，双剑合壁，抵御耿精忠。

耿精忠也不畏惧，抖擞精神，一口刀舞得风雨不透，以一敌双，竟未落下风。

双方正酣斗得难解难分之时，门外一声高喝，“都住手，听我一言！”

柳叶飞先发现了来的是谁，率先跳到一旁，海棠见状，也收住剑势。

耿精忠还想进击，但来人已站到了他们三人之间，耿精忠万般无奈只好收了刀势，忿忿不平地退在一旁。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魔女，她见耿精忠行走的非常匆忙，心知有事，当下吩咐小铃铛看好红狼雪狸，自己则也赶到乾元盛客店之内，万没想到，双方竟然大打出手，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呢？

她环视了一下众人，不解地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柳叶飞十分委屈地道:“你问他吧，不问原由，见面就动手！”

小魔女对耿精忠道:“说说动手的理由吧？”

耿精忠道:“他是杀圣上的凶手！”

小魔女听后，吃惊不小，忙道:“何出此言啊？”

耿精忠就将如何随寿王入宫，如何查验圣上伤痕，梅不凡的结论，以及三剑有嫌疑，柳叶飞又去过乾宁宫的事讲述了一遍，听得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最震惊的自然是柳叶飞，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小魔女也是第一次听到，自然是难辨真伪，她看了看双方，开口道:“都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吗？事怕翻，理怕辩，没有什么解释不了的。”

双方这才各将刀剑入鞘，在方桌前坐了下来。

小魔女道:“谁先说？”

耿精忠一瞧柳叶飞，意思是你先说，柳叶飞将头偏向一方，并不开口，屋中显出一种尴尬。

还是小魔女，见两个男人都在气头上，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谁也不肯先开口。她急中生智，将头转向柳叶飞身边的海棠，和颜悦色地道:“那妹妹你来说，为什么来京都，又为什么夜进皇宫？”

海棠刚与耿精忠力战一番，正娇喘吁吁，听小魔女如此一问，便萌生出了强烈的倾诉欲望，她便从藏剑山庄说起，柳叶飞是如何发现柳残阳的死因的，以及沿着御茶这条线索寻找贾师爷，发现贾师爷也因此丧命，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才夜探杭州知府，怎样同白知府斗智斗勇，最后了解到，这御茶确是来自宫中，于是柳叶飞才萌生了要来京都查找幕后真凶的想法。

“我们是昨天下干抵达京都的，因为柳哥哥之前在这儿住过，所以便选了这家客店落脚，吃过晚饭之后，柳哥哥说他要夜入皇宫，向圣上求证一下，那盒御茶是不是他派人送去的，我问他去没去过皇宫？他说没有！我说皇宫太大了，而且禁卫森严，你连圣上在那个宫里都不知道，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但柳哥哥还是坚持要去，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我才冒死为他当了一回向导，因为我在宫中长到八岁，以后才随哥哥去的封地南京。”

“我们是子夜的时候，摸进乾宁宫的，因为我知道父王病重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我知道里面的当值情况，以及明暗哨的分布，所以就带着柳哥哥躲开了护卫的视线，进入了乾宁宫。”

“乾宁宫内有两名小大监，两名宫女，我同柳哥哥分工明确，一人一个，全部击晕，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圣上的病床前，奇怪的是，病入膏肓的父王见到我们并没有半点吃惊害怕的样子，尤其知道我是海棠之后，反而高兴异常，这是我们万万想不到的。”

“柳哥哥先问了御茶之事，父王说，自打年后，他患病以来，就没有处理过一件事，如今他躺在那里，就是一个活死人，朝中的一切事宜都是太子在打理，他虽然想念好友柳残阳，但却没有送过任何东西，唯一派人送东西的一件事是让耿精忠将镇国之宝送给寿王，请他来京都，辅佐朝政！”

“柳哥哥问明白御茶之事以后，我们便要离开，但父王拉住了我们，递给我们一个锦囊，要我们带给寿王，并说太子以他重病为由，阻止所有人来探视，他活得极不自由，生不如死，神情极为悲悽，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因为我们已经在乾宁宫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怕时间长了被人发现，所以只好和父王洒泪分别，万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永绝！”

说到此海棠禁不住又珠泪涟涟，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

海棠的一番讲述，情节生动曲折，堪比一出折子戏，小魔女和耿精忠落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半晌过后，耿精忠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了，你们进入乾宁宫和出乾宁宫，始终在一起吗？有没有遇到其他人？被发现过吗？”

海棠道:“我和柳哥哥一直在一处，他路径不熟，我若不带他，他根本出不来！人没有遇到，被没被发现？那就不知道了！”

小魔女白了耿精忠一眼:“这回清楚了吧？什么事不能不问清楚，就下定论！那会害死人的。”

然后，她又拍拍柳叶飞的背，以哄小孩的口吻道:“别生气了，我的小帅哥，姐姐替他向你赔罪了，说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要不姐给你找一个女朋友吧？”

一番话让柳叶飞哭笑不得，但心头的阴云却也驱散了，他于是大度地道:“我不会生气的，耿哥哥也是查案心切，可以理解！”

小魔女转过头来，对耿精忠道:“还哥哥呢？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儿，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耿精忠到也不含糊，站起身来对着柳叶飞和海棠深深一礼，道:“对不起弟弟、妹妹，是我的错，你们是打是罚，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