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幽谷 迁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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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下山，盈袖还特意拜访了之前让他们借住一晚的好心大娘，大娘很是开心。之后他们便一起回到了乔木。

“葛老头！葛老头！”秦皓冲进茶馆。葛老头手正拿着菜刀，闻声便从厨房里出来。秦皓高兴地扑过去，在看见那把菜刀时，吓得赶紧抱住了站在一边的小谷子，“小谷子，好久不见，你娘身体还好吗？”葛老头尴尬的放下菜刀。

“好的很，你小子去哪里了？”

“去了一个好地方了，叫——叫——”秦皓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

“我，不会吧，难道这就是血誓？”秦皓想到，“反正是个好地方！”

“爷爷！”水仙也抱住葛老头，“爷爷，我回来了。”

“哎，回来的就好。”

“对了，爷爷，你看，这是孟瑶姑娘，韩青羽姑娘，还有，哎，灵儿呢？”

“这丫头，一定又是丢了，一路上不知道落下几次。我出去找找。小谷子，走。”

“我也去吧，找到了后，我也该回家一趟了。”云汉道。

“哎，是该回去好好看看你爹娘。”葛老头道。

出了门，小谷子问道：“秦皓，那两个姑娘是打哪来的？”

“是，呃，算是仙女吧。”

“仙女？哈哈，开什么玩笑，虽然长得是美若天仙，你唬我呢！”

“真没唬你？哎，不信就算了，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一个，呃，和刚刚那两个姑娘挺像的死丫头。”

“死丫头？哦，我去了。”

蓝天灵莫名其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跟丢了，“哎。”灵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长叹了口气，“是我的问题吗，不是吧？”想了想，觉得这谷外还真是热，正巧旁边有个小摊子在卖扇子。

蓝天灵用衣袖遮着阳光，走到摊子前，瞧了瞧。“姑娘，看看，有喜欢的吗？”

“嗯，我先看看。”灵儿轻声应了句，她在谷里待了太久，如今与这谷外的人交流竟生了怯。

挑挑选选了好久，才觉得绘有蓝色小花的折扇格外可爱。“就这把吧？”

“哎，三文！”

“啊？”

“三文钱！”

“哦。”灵儿尴尬的放下扇子，道了声：“抱歉，忘记带钱了。”复用衣袖挡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刺眼，还是因为没钱太羞愧了些。灵儿逃似的回到了刚刚的阴凉处。

“没钱还看个半天！真是的。”摊贩道。

灵儿现在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哎呀，都忘了钱这档子事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秦皓正发愁呢，突然就看见灵儿一个人蹲在墙角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蓝天灵抬头一瞧，“啊，你可找到我了！”

“呵，我说你一个人乱跑什么，以为还在你自己家呢。也不怕遇到什么拐子！”

“啊，什么什么拐子，你们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都好长时间了。都热死了！”

“算了算了，走吧。”

“哼。”灵儿跟着秦皓，走了几步又在刚刚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哎。”

“又怎么了！”

“这天气太热了，能不能，借三文钱给我买个扇子。哦，我会还给你的。”灵儿一脸真诚地说道。

“我出来没带钱，你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秦皓往另一个方向去，叫了好几声“小谷子”，小谷子应声过来，得知秦皓是要问他借钱，便立刻摇头拒绝。“小谷子，我实话说吧，是人家姑娘问你借钱买扇子，她会还你的。”小谷子想了想，才百般无奈的掏出缝在衣角里的三文钱。“好小子，至于藏那么深吗！”

“还不是我娘怕我弄丢了。”

“好啦好啦，快给我吧！谢啦！”

“哎，记得还我！”

“这小子可真够抠的。”秦皓小声嘀咕，又回了声，“知道啦！”

秦皓成功借到了三文钱，让灵儿买到了那把她想要的绘有蓝色小花的折扇。灵儿很是欢喜。

其实这把折扇做工寻常，且上面的小蓝花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在乡野之地遍地都是，可灵儿就是莫名的喜欢，就这样这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折扇让灵儿随身带了很久很久。后来有人问到这把折扇时，灵儿道：“这是我第二次出家门时买的第一样东西，且那时囊中羞涩，还是一个朋友帮我付了账。”

“那这把折扇一定价格不菲吧。”

灵儿伸出三个手指。

“三百两。”

“再猜！”

“三千两！”

灵儿低笑，摇摇头道：“只区区三文钱而已。”

“啊？”

“很惊讶吧，只不过是路边小摊上的普通折扇，可就是让我用了这么多年，看，我这个人就是这般念旧。”

吃过晚饭，大家一起聚在了楚家老宅。

“葛氏鲈塘鳢拜见花神娘娘！”葛老爷爷向灵儿行了一个大礼，这着实将灵儿吓个不轻。

“葛爷爷，你就别再折煞我了，快起来，我到底是不是花神还未可得知呢！”

“不，你是花神娘娘，理应受此大礼！”说着又拜了一次。

“我的天，葛老头，从没见过你这么正经，吃错药了！”秦皓也被葛爷爷的这番举动给惊着了。

“臭小子，你才吃错药了！”葛爷爷气极了。

“爷爷，你先起来吧！”盈袖道。

瑶瑶灵儿帮忙扶起葛老头。葛老头坐下，喝了口茶，道：“你们不知道，花神之力何其强大，当我还是毛头小子时，家乡被天灾破坏，还好是上一任花神娘娘将其复原，因此，我才对花神如此尊敬。别说是我了，就连天上的神仙见到花神，行个跪拜之礼也不为过。”

“呃，那是以往的花神吧，若我是花神，这样的大礼我肯定是受不得的。”

“哎，花神娘娘，你太妄自菲薄了，上天既然选中了你，一定是因为你是这世间最有资格成为花神的人。”

“啊，是吗？”

“你别不信，天命石可是经过上千年甚至上万年才找到命定之神的。”

“天命石？”

“天命石是什么呀，葛老头，快说说！”秦皓道。

“天命石是天地初始就有的一块仙石，据说能窥破天机，不过天界有规定不可擅自启动它。”

“爷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以前跟花神娘娘去过天界，不过那天界可真是没意思。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别呀，葛老头，给我讲讲呀。”秦皓道。

“你想听，哼，我还不想说呢！”葛老头说完又转向灵儿，“灵儿，我希望你可以是最后一个花神。”

“最后一个花神？为什么？”

“据我所知，这世间本只有一位花神，即是第一位花神，可惜从第一位花神开始，之后的每一位花神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永久待下去。”

“为什么？”

“天命啊，以前的那些花神要么是不会爱上她的命定之人，要么就是已经香消玉殒，甚至还有几位至今不知下落。”

“咦，其中一位不知下落的花神便是第一位花神吧！”

“哎，你怎么知道，就是第一位花神。”

“呵。我怎么会知道呢？”灵儿与瑶瑶、青羽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这第一位花神便是灵儿的老祖宗的众人，齐叹息道：“天意弄人啊！”

“葛爷爷，刚刚你说花神的命定之人是——”瑶瑶问道。

“哦，这花神的命定之人啊，其实在第一位花神在任时天命石便为她选了一位夫君，乃是花庭之主东君大人，虽然花神已换了六位，但这个天命石的命定之人一直没变。”

“啊，开什么玩笑，那什么东君都老成什么样子了，还是他！蓝天灵，你确定要当这花神，然后嫁给一个老头！”秦皓有些幸灾乐祸。

“胡说什么，东君只是一个称号，他也与花神一般换了很多位了。”葛老头呵斥道。

“不是老头啊，哎。其实也挺好的。”秦皓道。

“好什么呀，被人被神安排就算了，竟是被一块石头安排，难怪以前的那些花神死的死，走的走。”灵儿不知什么时候从空间手链里取出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道。

“嗯，我也这么想。”青羽道。

“对嘛，还是青羽妹妹懂我。”

“那若你就是花神，又爱上了其他人，那将如何？”瑶瑶问道。

“若我爱上了其他人，嗯，我想想，嗯，我便上天毁了那什么天命石，这石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早该毁掉了。”

葛老头闻言一惊，心想这位花神倒是与上一位花神不同。

“那灵儿你若是爱上了那位东君，就不用毁了那天命石了吧？”盈袖问道。

“若我真爱上了那位东君，那我更要毁了那天命石了。”

“啊，还要毁掉它？”秦皓道。

“嗯，我这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跟了一个不知活了多久的东君，当然要向天界讨要些东西了，天命石嘛，早毁早开心。”灵儿笑道。

众人闻言，都各有所思。

天色渐晚，所有人也都回各自的房间了。

灵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终于受不了坐起身来。

“若是花神老祖宗当时就与第一位东君在一起了，我也就不会那么烦了吧！”

“可是那样的话，我也就不存在了呀！哎。”

“嗯，决定了，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要毁掉天命石！嗯，蓝天灵，睡吧！”说完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