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风火之力爆发出来,整个四方锁魔阵也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
时拓处于阵法之中,不得不交叉起自己的双臂,来抵挡翻卷回来的狂暴气浪。
饶是如此,他也被这惊人的灵力风暴吹袭得倒飞出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时拓心中暗暗后怕。若是刚才自己没有办法将大阵中的风火之力收为己用,那么即便以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抵挡住这一击。
他虽然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进入众修士的包围之中的,也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恢复意识。但也许正是遇到这种状况,才迫使他不得不恢复清醒意识来解决吧。
此时,整个大阵的摇晃越来越剧烈,时拓心中期盼着这一巨大冲击能够突破这看起来颇为玄妙的大阵。
结阵的各门派弟子此时牙关紧咬,甚至有些修为稍弱的,已经受到了反噬,嘴角溢血。
众修士的心如沸水般难以平静,尤其是玄阵门的俊逸男修。之前他还夸下海口,声称即使是金丹修士也难逃此阵。
而此时的时拓面对大阵的杀招,竟然能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他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大阵,只希望它能成功地撑过这次攻击。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爆裂火鸟中的风火灵力爆发才渐渐减弱。而大阵的摇晃也慢慢减轻。
时拓在阵法之中叹了一口气,与之相对,结阵的修士们则又暂时安心不少。
然而,此时在这四方锁魔阵之外,时拓没法看见,结阵修士们也没有察觉,血纱趁着刚才的时间,已经将那两名碍事的化羽门弟子解决。
虽然血纱在和时拓在刺杀冷锋铎时使用了秘术,还没有来得及恢复元气。
但是面对两个筑基后期的化羽门弟子,血纱运用起那巧妙又诡异的身法却是游刃有余。
当然,血纱更擅长的是暗杀与偷袭。如今她一开始就暴露在两名化羽门弟子的面前,虽然依靠着身法战胜他们,但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在她刚开始和两名化羽门弟子周旋时,阵法中就传来了一阵巨响,大阵的壁障也以肉眼可见地幅度摇晃了起来。
血纱见状,自然想要尽快摆脱两人的纠缠,不过当她成功杀死那两名修士之时,还是到了爆炸声减弱下来的阶段。
此时她没有片刻迟疑,当即蓄积起全力向大阵壁障攻击过去。
而这次,或许是因为爆炸的冲击使得阵法壁障减弱的缘故,血纱的匕首尖端竟然没入了大阵壁障之中。
咔嚓嚓!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原本有些失落的时拓,发现周身的迷雾突然快速散去,大阵的壁障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更令他激动的是,大阵壁障的一处,有一把匕首刺入。而壁障也以那把匕首为中心出现裂纹,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时拓看到那把漆黑的匕首,就知道是血纱在外面与他配合,心中生出一丝谢意,对方竟没有趁机逃走。
不过此时不是诸多考虑之时,趁着大阵壁障出现碎裂,时拓连忙来到壁障旁边,连续出拳轰击。
整个大阵眼看就要土崩瓦解,结阵修士心中皆生退意。然而大阵之中三十二人,又没有人敢第一个离开。
这让众修骑虎难下,互相牵绊之间,只得继续咬牙切齿地疯狂输入真气来修补大阵。
然而在时拓和血纱里应外合之下,大阵的修复却是怎么也赶不上崩溃的速度。
不多时,这之前寄托了众修希望的四方锁魔阵,就彻底崩溃。
不仅如此,结阵的各门派修士由于没有及时撤离,此时不仅真气虚空,而且再次遭遇反噬,所剩战力十不存一。
时拓瞬间从大阵中冲出,没有等这些修士转身逃离,便开始在他们身旁轮流闪动。
此时的他虽没有处于之前那种疯狂嗜血的状态,但对于这些围攻他的修士,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毕竟这些修士来通缉他的这件事,他还是能弄清楚的。既然如此,他们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时拓是不会有任何留手的。
每一次闪动,时拓就收割了一位门派弟子的生命。而另一边,血纱也对那些落荒而逃的门派弟子进行了袭杀。
两人作为杀手,攻击手段皆是十分犀利,基本上可以做到一击必杀。
短短数个呼吸之间,结阵的三十二名修士,就被两人杀掉了大半,唯有距离较远的十来名修士趁机逃走。
时拓再次吞噬了十余名筑基修士的生命源气,体内真气自动流转,之前的伤势也瞬间恢复大半,竟然又晋级到了筑基六层。
虽然中途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让时拓心中埋藏疑虑,但是他对于此时的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看到剩余的门派弟子都已经飞远,时拓也不再去追赶。毕竟那些修士逃离的方向各不相同,若想赶尽杀绝也不太现实。
况且在这种状况下,时拓也不必非得做到斩草除根,反倒放一些漏网之鱼回去,也能震慑一下宵小。
如今时拓已经到了筑基六层,对于自己的实力提升倒也不像之前那般迫在眉尖。
下一步,他准备收集血神教的情报,对其开始复仇。有了这次的震慑,想必在他复仇之时,也不会再有太多不识相的阿猫阿狗来碍事。
时拓对于自己的后续计划基本了然,此时他来到血纱身边说道:“刚才破阵的事,还要多谢你了!也感谢你带我进入杀神殿,让我有了积蓄力量去报仇的方式!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回报你这份恩情的!”
血纱见到时拓恢复如常,心中微微一喜,嘴角却是一撇,说道:“之前帮你破阵,是看在你帮我报仇的份上,不用客气什么!再说了,老娘什么时候跟你说咱们的合作结束了?
如今老娘也没了其他事,看在之前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老娘决定和你一块去会会那血神教!你要真想回报我什么,机会还有的是!”
时拓闻言,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虽然血纱仍旧出口粗俗,但他隐约察觉对方似乎有了些改变,莫非这就是仇恨解脱之后的改变?
他对血纱突然要继续和他搭档有些不解,不过经过了这两次合作,时拓知道血纱对他倒也没有其他不利的心思。
况且,时拓虽然如今实力涨了不少,但是两人合作之下,终归是更有把握。与血纱搭档,总比之后遇到强敌,再突然找其他杀神殿修士合作要好。
这么想着,时拓的脸色就恢复了平静,对血纱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向杀神殿赶回。
而另一边,那趁乱逃脱的十来名修士,在一通兜圈逃亡之后,终于回到了各门派主事人聚集之地。
原本信心满满的各门派主事人,见到仓皇如狗的幸存弟子之后,皆是须发倒立,怒目圆睁,却又一阵沉默,默不作声。
待片刻之后,再没有新的存活弟子出现,这些主事人彻底爆发了开来,将刚才积蓄起来的怒火一阵倾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去了四十多个人,还拿不下区区一个真气耗尽的时拓?”鹤针谷的主事人最先出言询问。
这次的围剿,是因为他当时的献计才快速达成的,此时失败了,他自然要早些弄清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要趁机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卸出去。在发问的同时,他便对着存活弟子中的四人打起了眼色。
谁知那四名弟子似乎因为惊魂甫定,头脑有些不清楚,此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和其他幸存弟子一齐说道:“在我们去围剿的时候,时拓根本没有耗尽真气,反倒是一副真气充沛的模样。”
鹤针谷的主事人闻言当即脸色一沉,然而还没等他再次说话,身为对头的化羽门主事人就忍不住了。
他看了一下幸存之人,化羽门派出去的六名得意弟子,竟然无一生还。反而是鹤针谷的弟子活下来最多,六人之中剩下了四人逃回。
这让化羽门的主事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他就说道:“哼哼!看来你们鹤针谷一开始就是居心叵测,竟然欺骗众人,陷害各门派的弟子死于时拓之手。”
其他门派的主事人闻言,皆是议论纷纷,随后连连点头。
虽然他们知道化羽门的主事人有针对之意,但此时自然也是乐意将过错都归咎到鹤针谷身上。
鹤针谷主事人当即反驳:“当时我只是提出推测,各位在场的主事人听后,不也都是纷纷称道合理吗?
此时又怎能将责任都置于我鹤针谷身上。况且,你说我鹤针谷居心叵测,更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看你鹤针谷之人,六人存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化羽门主事人不肯罢休。
“笑话!时拓杀谁,我等又岂能预料?莫非你化羽门弟子鲁钝,逃跑不及,还要嫉妒我鹤针谷弟子机灵,自保有方?”鹤针谷主事人发出一声嗤笑。
“你……”
化羽门主事人闻言语塞,一时间想不出更多理由,总不能明说自己就是嫉妒对方存活的弟子多吧?尽管在场许多门派也怀着同样的想法。
见到一时间难以归咎责任,各门派主事人又开始不断向幸存弟子询问战斗时的具体情况。
当他们得知时拓的各种惊人神通之后,脸色也不由大变。当然,其中仍旧不时穿插着彼此之间互相推诿责任的说辞。
比如你们玄阵门提供的四方锁魔阵,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又或是你们门派的弟子最弱,早早就受到反噬,这才导致失败等等。
最终,这场推卸责任的唇枪舌战无疾而终,反倒是时拓一人挫败联手围剿的四五十名门派弟子,并将他们斩尽杀绝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没有人知道既然弟子都被杀绝了,消息又是怎么传出的,但是时拓的凶名,却的的确确地在整个边荒西境内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