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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人所讲,乘星和力成心里明白,可是若真的放他出来,难免他不会伤人,看那人性情便知,这人绝对不像个好人。两人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但是性情却很相投,两人此时都抱着犹豫的态度,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的想法不言而喻,一时间到有种相见恨晚的意味。
那人却不耐烦道:“成儿,我是你舅舅,难道我会害你吗,快放了我,只有我能帮你们出去。”
力成扭头注视着那人,道:“舅舅,我只是,只是。”
那人急道:“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力成看了看乘星,道:“舅舅,放你可以,但是不要伤害乘星师弟。”
那人愣了愣,看了看乘星,又看着力成,思索了一会,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乘星此时对力成更加有好感了,这人年纪比他大,但是一颗善良之心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心中不由感激万分,道:“师兄,既然如此,那就放了这位前辈吧。”可是心里却想的是,困在这个地方倒不失为一个机会,与其去参加什么比斗,倒不如在这山洞里好好修炼一番,争取早日提高修为,若是放他出来,那岂不是还要参加比斗了。
力成见乘星同意,点了点头,于是走到那人身前,仔细看了看那粗锁链,初时没有仔细看过,这才发现这根锁链乃是乌金所制,凭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弄断。这时那人却道:“别看了,这锁链就算是我,也不能弄断。”力成立即问道:“那怎么办?”那人呵呵一笑,道:“没事,这条锁链虽然坚硬无比,但是并不是一定要弄断。”力成还是不解,道:“那如何呢?”
乘星此时却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辈是不是想要用火?”
力成仍然一脸疑惑,那人却诧异了一下,当即点了点头,道:“不错,成儿,你看这锁链虽然是乌金,但是乌金也是搀和了铁打制而成,如果用火的话,虽说不一定能够溶化,但是只要有一点松动,我就能出来,只可惜这锁链被施了法术,压制住了我的修为,否则即便是不用您们帮忙,我也能自己出得去,恨只恨你爹那混账。”
力成这才明白过来,赞赏地看了乘星一眼,这个办法他就没有想出来,心道这个师弟也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乘星此时却道:“可是,知道了方法,如果用火来烤的话,不知道前辈受得了受不了?”
修士发出的火不同于自然之火,一般人绝对是经受不住的。
不料那人却冷哼一声,道:“你等修为,区区小火还奈何不了我分毫,待会只要我起个避火诀就好,你们现在赶紧动手吧。”
力成却担心舅舅出尔反尔,于是道:“舅舅,不要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那人一听暗道我这侄儿真一点都不像陈家人,一点血性都没有,唉,算了,就依了他吧,反正能够出去比什么都好。想好之后点点头道:“好,舅舅不会骗你。”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一人各占左右一边,两人又对看一眼,然后念了几句口诀,两人同时伸出右手朝着锁链一指,只见两条火龙从手间喷涌而出,整好浇在锁链上。
那人也同时运起避火诀,全身表面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隔绝了两人发出的火龙的热量,同时保护了自己全身不被烧伤。
两人发出的火龙源源不断地喷在锁链上,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锁链仅仅是有了些温度而已,离松动还差得远,这时两人却都已经满头大汗。喷火术乃是最基本的几道法术之一,诸如喷火,引风这样的都属于小法术。但是维持这么长的时间,的确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力成本身修为就比乘星高,却见到乘星依然面不改色,除了因为热量而发汗而已,竟然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不禁心中大奇,又想到乘星出身炼丹阁,兴许之前早就服下了丹药,如此就说通了。
正在两人施手火喷锁链的时候,外面的比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部分,由于新弟子们结束的早,所以剩下的时间都是去看济字辈的比斗了,不看不知道,一看绝对吓一跳,人家的剑法高超,绝对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当下众人心头不禁一阵失落,却又有一股信心油然而生,仙玉剑派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果真没有白来。这些新弟子们心中此时都在做着一个梦,不久的将来,能够达到或者超越如眼前般群星闪烁的济字辈。
仙玉剑派以剑法闻名,当然本门最厉害的剑法乃是游龙斩星剑法,此剑法讲究攻防一体,和别人的剑法不同,这套剑法并不是以丹田元气充盈整个剑身,而是讲求的是绝妙的步法配合。而仙玉剑派藏书阁中讲步法的就不下三百余种,配合这些步法,这套游龙斩星剑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修为再高些的,即便不刻意讲求步法,单单只是一剑,便让对手应接不暇,再加上御剑之术的巧妙配合,可以说整个榣山,能够抵挡这套剑法的也只有昆清派的随风掌了。
整个仙玉剑派目前修炼的都是这套剑法,由于步法万千,所以这套剑法也衍生了万千种,基本每位师父都掌握着一套步法,再将其教给座下弟子,如果座下弟子肯用功,再习得另一套步法也不是不可能,悟性高的,自然能根据步法的不同,发挥出不同的威力。
榣山这五年来的新弟子们由于入门较晚,所以一直主修的是炼气,对于剑法步法之类的还处于初期阶段,所以这次比斗才会这样索然无味。自然不能和济字辈同日而语。
看到济字辈的师兄师姐们使得一套精妙绝伦的游龙斩星剑法,这些新弟子们无不内心生出向往之情,每每看到场上惊险的比斗,看到这位师兄一剑破去另一人的攻势,奋起直追,又看到那位师姐一上来就以精妙的步法围着对手满场跑,这样的步法仿似一片霞云,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当真是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比斗。
而又得知,济凡师兄对这套游龙斩星剑已经使得随心应手,渐有大师之风了,众人都知道济凡这两场是不参与的,到了此时,众人开始期待,这最后一场到底要比什么,更加因为能看到济凡师兄的表演而满怀兴奋与期待。
与此同时,乘星与力成二人已经用火烧了锁链又一个时辰了,如此下来两人终于开始露出疲惫之色,可是那锁链不愧是乌金所制,竟然这么长时间了,也仅仅是变得稍微烫手了一点,离其变化松动还差得很远。
二人不禁对看一眼,瞧见那锁链分毫未动,不禁心中产生失落,暗叹这么长时间了,这乌金锁链真是了得。不禁心中又有些踌躇,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继续下去在没有效果的话,两人恐怕会筋疲力尽。正在这时,那人也瞧出了两人有些吃力,心里暗道:“看来时间差不多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的元气已经大损,待会下手更加容易些。”原来他一开始就编出的谎话骗乘星二人,目的是消耗两人的体力和元气。
那人眼见时机成熟,眼神一转,精光一闪,只见他运足功力,双掌自下而上两下翻转,接着丹田一用力,他虽然不慎结丹,但是实力却和入境没有多大差别,此时借着两人的火龙之力,两股热量迅速被他的双掌吸收,紧接着双掌猛地拍在乌金锁链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掌力道之强,一时间将乘星和力成两人同时震飞。两人在地上滚了滚才反应过来,此时对望一眼,望见了各自眼中的疑虑,再见那人双掌竟然发出疑团黑色的火焰,火焰在乌金锁链上不断蔓延,最后整条锁链都被黑色火焰包裹住,这黑色火焰也是了得,渐渐的,乌金锁链竟然慢慢开始起了变化,全身变得通红不已,正是被火烧红了的样子。
那人随后一声大喝,全身猛地一荡,只见那烧红的乌金锁链竟然出现了松动,借由此机会,那人突然仿似一条挣脱陷阱的老鹰,拔天而起,嗖的一声,只见一道黑影挣脱了锁链后,那人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乘星和力成两人心下大骇,到了此时,两人当然都明白,他们还是被骗了,不过也想到了,这人应该是以火见长,刚才的近两个时辰,他应该借由两人火龙,不断地吸取着热量,待到此时才一发冲天,挣脱锁链而出。说起来,两人还是太嫩了。那人出来后,甩了甩一头乱发,也许是嫌头发碍眼,他伸出右手,化掌为刀,接着就将自己的乱发削掉了大半,至少不再遮着面目。终于看到了那人的面目,只见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黑漆漆的仿佛常年经过日晒般干瘦,但那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丧失光泽,此时扫过两人,让两人心头一阵恶寒。
力成慢慢站起来,刚才的冲击还不至于受伤,只是内息有些乱而已,不过经过短暂调息,已经完全没有大碍,看到了舅舅的一张脸,印象中似乎和娘亲有几分相似,见对方朝自己走来,也迎了上去,道:“舅舅,恭喜你出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乘星,却见力成拦在了眼前,道:“成儿,放心,我答应你的没忘,刚才我就注意到了,成儿能坚持这么久很正常,但是你就有些玄乎了,你才筑基修为,怎么能够坚持那么长时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乘星内心一阵厌恶,心道我就算是有秘密,还要告诉你不成,刚要说话,却被力成拦住,只听力成说道:“舅舅,你忘了乘星师弟之前说是炼丹阁的弟子么,身上有几枚能保证元气的丹药也不足奇怪,您说是吧。”
乘星听得出来力成是在帮自己,当即也只好点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有几枚丹药,不过现在没了,都被我吃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哼,我可不稀罕你的丹药。”
力成当即松了一口气,又道:“舅舅,你不是说救我们出去吗,那现在正是时候。”
那人道:“不急,呆会再做也不成,在这之前,我先通知一下我师父,二十几年了,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还能接收到我的信息不。”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玉牌,只见那个玉牌白洁无暇,乘星二人很是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一身脏兮兮,可是这玉牌却干净无暇,见其身上也没有储物袋之类的法宝,到底放在什么地方甚是令人感到出奇。不多时,只见那人右手在玉牌上不停地摩挲,摩挲了半天,终于那块玉牌竟然发起了亮光,接着就听到一声咳嗽,从玉牌里传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小子还活着啊。”却见那人当即跪下,双手捧着玉牌,样子甚是恭敬,道:“师父,二十多年了,您还好吧。”老人道:“还好,对修士而言,二十年不算什么,如今你联系我,是不是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那人面露愧色,道:“徒儿无能,没有完成师父的嘱托,不过,师父,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这几天仙玉剑派正在举行师门大比,所有人齐聚瞭望峰,如今正是我们的机会。”那头老人半天没有出声,不久后,才听到:“照你所说,的确是个机会,好,你告诉我你在哪,我这就来。”那人急忙道:“师父,我就在……”
乘星和力成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与那人保持着一定距离,本以为放他出来后,就能出去,外面天大地大,到时候要跑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谁料那人竟然还要叫他的师父来。从他的话中,两人料到那人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旦也找来这里,两人更是机会渺茫。力成还好,说到底他也是那人的亲侄儿,断然不会有危险可言,可是乘星就不同了,当即也是后悔不已。
不久后,只听到外面一声轰鸣,山洞内一阵晃动,紧接着,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到,只听道:“乖徒儿,你这地方还真偏僻,以我的记性,要找到这里来还真不容易,不过,好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并没有多大改变。徒儿,你在哪?”
那人此时对着一个方向喊道:“师父,徒儿在这。”
不多时,只见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中年老头来到眼前,老者身材矮小,仅仅只有常人一半身高,全身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与其花白的面容成鲜明对比,刚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徒儿而两个少年人。老人扫了一眼三人,接着对那人道:“陈刚,这么多年了,为师还以为你死了,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当即陈刚便将自己被困在这山洞二十多年的事情娓娓道来,说道委屈处竟然还不禁落泪,让乘星和力成二人看的诧异不已。
老人边听边打量着两个年轻人,听完道:“好了,为师知道了,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为师会帮你讨回公道。”
力成此时突然意识到不妙,道:“不要去找我爹,我爹没有错,错的是他。”
老人看向陈刚,问道:“这小娃你认识?”
陈刚当即低头道:“这是徒儿的亲侄儿,乃是家妹所生,如今叫力成。”然后严厉对力成喝道:“成儿,见过师祖还不跪拜,这就是舅舅我的师父,冬竹子。”
力成无奈虽然不情愿只能跨出一步,行礼道:“晚辈见过冬竹子前辈。”
冬竹子捋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点点头,一副欣然接受模样,却又看向乘星,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