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光如水

炼制好魔力恢复药剂后，姬夜离开公会，漫步在公会前的大街，心中漫无目的的想着，既然魔力恢复药剂炼制好了，那么必须重新将修为提高到二阶了。

那场意外，使得姬夜识海遭创，修为跌落，加上心境受扰，姬夜不曾在修炼魔法，仅仅停留在一阶七级，但这段时间姬夜再度感受到了魔法的重要性，毕竟乱世初始，巫师这个职业虽然逐渐被世人接受，但明面上还是有一个正规的职业较好，而魔法师无疑是首选。

世界很大，我们很渺小，要想看到更美的景色，只有变得更强。

姬夜明白这个道理，故而他一直在努力。

在冒险者工会颁布了无限悬赏碧血藤等几种药物的任务后，姬夜回到位于内城南部的家。

江城南部，有一座很是平常的小院，黑色铁木建筑的木屋显得厚重朴实，青色石板铺就的地面交错着一道道岁月斑驳留下的痕迹，合上的铁木门上锁着一把暗金色的铜锁，似是能给人些许安全的保障。

院中，几株青翠的碧竹昂然挺立，狭长的竹叶在风中微微摇曳，惹来几缕清香。

打开院门后，姬夜迈入院内，然后反锁院门。既然要苦修，自然要闭门不出。

走进屋内，姬夜走到床头，蹲下身子，伸手在床下摸索，接连扳动了几个机关。一阵剧烈的震动自地下传来，带起一阵烟尘。

屋子正中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盘旋的石梯通往地下，姬夜念动咒语，催动狂风灌入其内，经年累月未曾开启，确实需要通风换气。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姬夜翻身进入石洞，洞口应声关闭。姬夜念动咒语，点燃了走廊两旁的油灯，火光扑动，倒影一墙的的阴影。

姬夜沿着墙壁摸索，不时按下几块石砖，这是换气口，很可能姬夜会在这苦修大半年，必要的准备工作必须做好。

大约半个时辰后，姬夜终于走完了石梯，家族留下的据点果然神秘，说不定有什么隐秘。姬夜如此想到。

走下石梯，两侧是灰白色的砖墙，有风吹过，带起一片烟尘，这间地下室该有七八年不曾开启了，以前姬夜爷爷还未外出云游时就经常闭关，自那之后，便不曾再动用，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的灰尘。

走廊两端仍旧是那古旧的油灯，古铜色的外表已经有些锈迹，看来是老古董了。姬夜沿着走廊走到尽头，零号的房牌反射着银光，看起来诡异无比。

姬夜推门而入，房内陈设简单，石桌石椅石床，床上有一个打坐的蒲团，墙上悬挂着一副山水墨画，长河滚滚，流逝万里，澎湃的水汽遮天，画面恢宏壮观。

姬夜走上前去，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开始修行。

食物与水姬夜早已准备好，都收藏在空间戒指内，省吃俭用，足够支撑大半年。而且，食物放在空间戒指内，不用担心腐败。

空间戒指是炼金术师利用星界石以及其他材料制成的，内部空间自一丈方圆到数百丈不等，姬夜这个空间戒指虽然只有十几丈方圆，但是这仅仅是被封印后的空间，姬夜的父亲为他留下了各种灵药以及法术，隐藏在空间戒指的暗处，只要姬夜修为达到就立即能够取出。

闭目后，姬夜的意识进入了识海，灰色的浩荡海域。

八年前那场恶战，姬夜父母远走他乡，受创濒死，而姬夜更是被其中一人偷袭，失去修为。而如今，他要重新开始，修炼魔法。

巫术和魔法，是世界上最神秘秘侧的法术之一，沉思与冥想，分别是二者的修炼方法，姬夜长年沉思，这与冥想相差无几，都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尽管多年未冥想，但姬夜还是很快就进入了冥想。

意识归海，淬炼精神力。

姬夜的识海是灰色的，不仅如此，其上有烟雾笼罩，望不穿，看不破。

巫术与魔法同样需要精神力，所以说尽管姬夜多年来未曾修炼魔法，但精神力的修行依旧没有落下，现在已经达到了二十七级。

九级一阶，也就是说，姬夜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三阶圆满，只差临门一脚。

姬夜催动精神力搅动不停，化作一阵旋风，屹立在海天之间。外界的各系魔法元素随着旋风汇入，充实着姬夜的识海，而随着旋风的吸纳，识海上的雾气也消散了些，姬夜感到精神更加强大了。

精神力的修炼后才是真正的冥想，姬夜趁着现在多吸纳一些魔法元素，壮大己身。

半个时辰后，姬夜不再吸纳魔法元素，而是静心准备开始真正的冥想。精神力修炼能够提高精神力的量，而冥想提高的却是境界！

心神沉寂，姬夜意识进入黑暗，这是识海以外的精神区域，如同混沌初开后的洪荒之外，无法查探。

隐约间，姬夜来到了一座古城，耸立在茫茫大荒中，犹如一只巨兽，无声的沉睡。

但是现在，火光漫天，天空中各色飞禽向四面八方，夜空下，百兽围城，只有那些贵族才能够乘坐飞禽离去，但是无数只黑色鹏鸟聚集在高空，一见如此，哄然飞下，不消片刻，那些逃出城内的飞禽转瞬间只剩下掉落的尸骨以及乱飞的羽毛。

百兽虽然围城，却并未进攻，此刻城内发生激战的是两人！

城池上空，一男一女凌空而立，火焰与雷霆各自占据半边天空，城内唯有遍地的鲜血在流动，没有其他任何人，或者可以说，这是唯一的幸存者。

他们没有言语，有的只是攻击。

冥想的方法流传自上古，冥想时每个人看到的画面都是虚幻，也不尽相同。但大多数人冥想时看到的不过是一片黑暗，或是其它的单色。

城内宫阙化为废墟，隐隐猜测出昔日的繁华。男子挥动右手，漫天雷霆化出一条雷龙，张口一吸下，肆虐的雷电都汇入其中，雷龙展翅扑击。那女子也不甘示弱，单手一挥，火焰内陷，化作一朵火莲，二者撞击在一起，激射出漫天的火雷！

二人飞入寰宇，男子手握虚空，灵力汇聚化作一把长剑，剑把是褐色的龙形，剑身自龙口吐出，寒光闪烁，杀气逼人！

女子挥动双臂，三尺白绫飞出，击向男子，灵气显形，化作一片光雨，遮住了姬夜的视线，姬夜的意识漫无目的地游荡，不多时就远离了这里。火光在身后肆虐，却像是在昨日，逐渐化为泡影，消散不见。

姬夜的意识行走在大荒内，吸收着天地灵力，走过一片片凶地与福地，但那只是过去的虚幻，似真实假，不能触碰。

不知过了多久，姬夜走入了一个繁华的城池，法师与战士随处可见，灵力波动惊人，坊市人流涌动，一座古塔耸立在城池中央。

路过一座酒楼，妙龄少女轻纱遮脸，轻笑送别。一辆马车缓缓驶去，转眼不见。

跋涉上万里，姬夜进入到一片战场中，两军交战，尸横遍野，流血漂橹。身着黑色甲胄的一方气息犹如狼虎，巨大的战车轰隆隆的向前碾去，另一方，身着红色甲胄的一方驾驭着重甲战马，手持长戈冲上前来。

冲锋的兽角声呜咽回荡，两名法师隔着几十丈的战场互施法术，巨大的水龙横亘在天空，张口一吞，上千个身着红色甲胄的士兵就此不见。另一方，一条土龙冲天而起，摇动双尾横扫而过，上千人粉身碎骨，失去性命。

再向前，天海交汇，落日如血，海涛声阵阵，澎湃无疆。

夜色到来，姬夜的意识继续行走，深入一重山脉，越过兽人族群，继续向北，到达了蛮荒。天高地阔，月色撩人，手持兽骨杖的少年穿梭在森林中，与凶兽一般饮血食肉。

银狼啸月，吼声回荡在荒山野林上，黑夜里，狂风鼓动，呼啸声穿梭四野，似没有休止。

黎明即将到来，乌云遮蔽了星空，一点雪花缓缓飘落，极地冰封的原野无尽雪白延伸向四野，雪花更大了，遮蔽了苍穹，带来刺骨的寒冷。

黎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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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睁开双眼，喃喃说道：“那应该是腾龙剑主的经历，能够在冥想中看到也足以说明腾龙剑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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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月圆月缺，时间过得飞快。

枫叶如火，染红了山岭，江城内悄然涌入了许多外地人，冒险者工会的任务急速上涨，多是些寻物，打探消息的任务。

这些姬夜偶有耳闻，三个月来，姬夜仅仅出去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接受灵药，一次是凌策，姜明两位好友外出归来。

姬夜的修为缓缓回复，在一个月内就突破到了一阶巅峰，姬夜缓慢修炼，继续沉淀，之后再次进入冥想时却都是黑暗，偶尔有海上生明月或是银狼啸月，但却再也没有过第一次冥想时的奇特。

而那次冥想后，姬夜的精神力突破到了三十一级，修为突破到了一阶九级初期。灵力更是猛增，达到了战士巅峰，这些奇异的事情让姬夜感到震惊，但也只能归根到腾龙剑的奇效，以及自己多年不冥想的缘故。

秋去冬至，姬夜睁开双眼，揉了揉酸痛的双臂，结束了这次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