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不猜到对方看?不到的是很恐怖的东西。
——难道你?以为,我们不催,鼻头就会?不切换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决定闭住嘴继续看?直播。
红鼻头选择【是】。
她额角轻微刺痛了一下,紧接着,整个画面暗淡下来,再亮起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她看?到原本简陋但素雅的房间,此刻变得污浊而恐怖,床底、柜边、窗框的阴影,一切空隙都黑洞洞的,格外刺眼,像一个个吃人?的怪兽,正在等待诱人?的食物跳进早已设好的陷阱。
她闻到原本只有皂角和?淡淡灰尘气味的房间,多?了一种异样而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这种气味像是某种异常血腥的场景,被一直封存,直到腐烂霉变。
她听到原来安静的房间,此刻变得没有任何声?音,是万物都好像不存在似的那种死寂。
明明,“疏影”就站在距离她几步的位置,正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到,仿佛并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一切都仿佛跟原来一样,但一切都透着不可名状的病态诡异。
——嘶……
——我就知道!
——[图片]这就是这个可怕的女人?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时候都还一脸淡定,一副看?戏的样子。
——哈哈哈哈,要不怎么说是现在整个星网现存唯一没开胆小鬼模式的主播呢。
——代入一下,我好像能理解鼻头的心情。
——怎么说?
——按照鼻头的想法,这个男人?既花着女人?的钱,还出着轨,还借口说自己正在用功读书,这种人?看?到这种景象,不是活该吗?
——你?竟然?说的很有道理……
红鼻头的想法跟她说的差不多?,但她的感?受不只是这些。
除了眼睛看?到,耳朵听到,鼻子闻到的这些感?受,红鼻头还有另一种奇异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皮肤上?密密麻麻,附着了一层冰冷粘腻的东西,这种东西似乎在尝试控制她的躯体,引领着她做出祂想要她做出的事。
红鼻头没动。
因为目前为止,恐惧的范围都在她能接受的程度,而且她有种直觉,如果破坏了这种感?觉,再想找到推动剧情的线索,也许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她猜的没错,祂开口了,只是用的是她目前使用的这具躯体。
“是我……背叛……了你?。”
“我……并没有……坦诚的……对待你?。”
“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嗓音的确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也的确是这具身体的嗓音,只是并不像这具身体自然?发出的声?音,而是某种未知的生物操控了他的声?带,尝试用挤压的方式发出,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僵硬。
红鼻头脊背挺直。
这种感?觉很微妙,连她也禁不住胆寒。
说的恐惧一点,很像上?一个故事的邪神上?身,但是又没有完全被吞噬理智,就好像癫狂的外衣褪去,极力维持的一种不真实的冷静理智。
尤其是在这具身体说话的时候,她感?觉,除了她,还有另一种未知力量存在于这具身体中?,祂在尝试与她共用这具身体。
像一种无可奈何的怜悯,又像是神赐的恩惠。
断断续续说完那些话,红鼻头感?觉到这具身体开始动了,在朝着一个她完全不清楚的方向走去。
街道很热闹,穿着或简朴或华丽的男男女女在青石板路上?穿梭。红鼻头却始终有种疏离感?,仿佛她跟他们存在的并不是一个世界,就好像他们是P图软件中?的两个图层。
“祂”的脚程很快,蜿蜒曲折了几段路,红鼻头发现自己停在一处她并不清楚的位置。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虽然?她现在切换了视角,但脑海中?带入的还是疏影的记忆。
所?以,不是“孙生”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是“疏影”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
所?以这里会?是什?么地方?
想法刚刚落下,“祂”带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比疏影居住的院落精致华丽的地方,但是刚踏进院门,红鼻头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冷气穿梭,跟冬天的冷气不同,红鼻头觉得,这股冷气……是活着的。
穿过?山石院景,红鼻头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但有带着古怪的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但因为烧焦的气味实在是太浓郁,实在难以让人?分辨臭味是什?么。
红鼻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此时此刻,这具身体已经算得上?完全不被她支配。
沿着打理整齐的小路,红鼻头跨过?最后一道门槛,来到一间屋子前。她闻到了更浓郁的气味,她已经可以确定,烧焦和?变臭的气味来源就是这间屋子。
忽然?,一道异常凄厉的惨叫突兀地出现。
“不要——不要——!”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声?音连续,能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已经到了精神崩坏的边缘。
但是,这声?音出现的非常突兀,就像是一段奇怪的、重复播放的录音,等待她来到这里才按下“启动”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代,根本不会?存在拥有这种功能的设备。
走进房门,红鼻头看?到一个漂亮、但是头发被剪得极短的女人?。
不、不是!
仔细看?清,红鼻头骤然?瞪大眼睛。
这个女人?的头发,根本不是被剪得极短,而是已经完全消失。红鼻头之所?以以为对方的头发剪得极短,是因为她整颗头颅上?全部长头发的地方,全都被烧成了炭黑色!
女人?的头皮变得扭曲可怖,烧伤造成的疤痕触目惊心,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又像章鱼的触手,这些皮肤焦黑,泛着森然?的怪异光泽。
头皮、头发……
红鼻头禁不住联想到,她进入幻境的节点,疏影也是从头发开始出了问题。
红鼻头感?觉耳畔开始轻微耳鸣,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孙郎!孙郎你?终于来了,救我,救我!!”
女人?看?到她,仿佛看?到一株救命稻草,可是向她扑过?来的动作,又极度扭曲。就像是海底的水草,规律地伴随着水流浮动,而女人?正在试图突破这种规律,尝试生长出自己的生命。
红鼻头看?着她,轻飘飘扔出一句话:“我真的救得了你?吗?”
她同样也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来自她,还是来自“祂”。
几乎是瞬间,女人?看?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