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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鼻头死死攥着锅台一角,不?该再回想一次自己刚才忽然间意识到的东西。
狗肉……根本不?是她刚才尝出?来的这个?味道。
那她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肉?
“小石头。”
表情温婉的女人脸从门口浮现,像人皮木偶一样僵硬地旋转,不?自然地咧着嘴,朝她看?过来。
她眼?睛依旧含笑,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可是她的脸色比最惨白的纸还要白,脸上还隐隐约约透着尸斑的颜色。
她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尖刀,上面被鲜艳的红色浸染,正在滴滴答答地朝外滴落粘稠的血液。
“怎么藏到锅台后面了?偷吃东西而已,妈妈不?会怪你的。”
“出?来吧,快出?来。”
女人的嗓音异常温柔,可里面却夹杂着一种异常古怪的嗡鸣声,仿佛她发出?的每一个?音调,都?是通过这种频率古怪的震颤发出?的。
“救命——”
“救命!!”
女人越来越近,尖刀也越来越近,她惊恐到无限放大的瞳孔中?倒影出?闪着血色与寒光的刀刃。
红鼻头的SAN值已经掉到了一定程度,她疯狂地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嘴唇死白,直愣愣地看?着她,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倏地,红鼻头睁开眼?睛。
“……”
原来是在做梦。
朦胧间,女人焦急的面孔浮现出?来,温柔无害的表情跟昨天晚上没有分别?:“小石头,你没事吧?”
她的手臂上有几?道鲜红的印记,看?起来是刚刚才被抓伤的。
红鼻头捂着狂跳的心脏,还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看?着女人的手臂,还是先小声道了歉。
女人温和?的摇摇头,眼?神落下来,似乎戴上了脚踏实地的如释重负:“没关?系,你这孩子从小就容易叫梦魇住,只是几?道红痕,没流血,不?碍事。”
女人带着母亲特有的宠溺,像寒冷冬日中?的暖炉,火光盈盈,热气腾腾,温柔化在她的眼?里和?嗓音里,让红鼻头刚才紧张到极点的心一点点融化,好像真的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的怀抱。
“……”
女人将红鼻头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
红鼻头又闻到了那种让人很安心的香气,最后一点脆弱害怕的情绪也不?见了。
“谢谢阿娘。”
女人笑眯眯地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触感有些凉。
“好了,不?害怕了就别?在床上赖着了,免得你阿爹回来又要念你。”
红鼻头点头,一个?咕噜从床上翻起来。
可能?这就是代入的角色是小孩的好处吧,害怕来的快,去的也快,精神没的快,恢复的也快。
天光透过门口打进来,将屋内投射出?明显的明暗交界面。
红鼻头踩着石砖,刚踏到光落进来的地方,脑袋里忽然又冒出?刚才的梦境。
按照游戏内故事一的套路,梦境也许只是精神污染的一种体现,但是,红鼻头就是觉得,这次的梦一定带着不?得了的信息量。
红鼻头屏住呼吸,朝院落中?看?去。
只见昨天晚上回来她在院落中?看?到的那几?条狗,全部不?见了。
深秋,正午的阳光依旧毒辣,只是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好像要被晒脱皮。
红鼻头站在光里,却有种脊背生寒的后怕感,心脏一跳一跳。
“小石头。”
红鼻头吓了个?激灵,差点被面前的门槛绊倒。
女人无奈地叹口气,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极尽耐心轻柔:“不?怕不?怕啊,我们小石头胆子最大了。”
红鼻头轻轻吸了口气,捏住衣角,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气,才带着颤音说:“阿娘,院子里那些狗呢?”
女人朝院子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太阳:“这个?时辰,应该是被你爹带出?去遛了。你不?知道,这几?条狗脾气大的很,明明是我们好心把?它们收回来,结果它们动不?动就要咬人,只能?拴着。这狗啊,如果长时间拴在院子里不?活动,会出?毛病,只能?辛苦你爹每天去遛,哎,真是——”
话到这,女人摇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算了,你爹不?让我多说,以后这事,你别?问了。”
女人说话算话,嘴严实得很,后面,无论红鼻头在用什么样的方法跟她提这个?,她都?三缄其口,再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了。
没多久,男人回来了。
像女人说的那样,回来的时候,他牵着那四条狗。
这四条狗相当不?配合,虽然没有狂吠乱叫,但是肉眼?可见的在四处挣扎,而且时不?时就恶狠狠地盯着男人,好像恨毒了他。
红鼻头略感不?安。
作为土生土长的星际人,她对狗这种生物的理解,仅限于作为家庭宠物,而且知之甚少。像这个?星球这种时代背景,狗作为能?够看?家护院的一种生物存在,对主人的感情是否能?丰富到可以露出?这种眼?神,她实在不?太了解。
推搡间,四条狗终于被扯回了院子,男人骂骂咧咧地将它们重新?拴在昨天红鼻头见到它们的位置。
这时,一条狗忽然抬起头看?向它,露出?了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悲悯,既像是在恳求她放它走,又像是在可怜她什么。
不?等?红鼻头再仔细看?,她的视线就被男人挡住。
男人擦了把?汗,勉强从疲惫中?挤出?个?笑容来:“好了,小石头,别?看?了,回去陪我们吃饭。”
红鼻头没多说什么,别?过身子转头进去。
接下来的剧情跟昨天发生的差不?多,普通的吃饭,普通的闲聊,普通的被催促睡觉。
当然,晚上吃的东西值得一提。这回,他们晚上吃的东西特别?普通,就像是红鼻头印象里一样,没再有昨天那种令人费解的情况了。
红鼻头其实觉得这段剧情有点可以,可是阿娘身上的味道太让人安心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哄到床上,又睡着了。
晚上,红鼻头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那声音不?大,但是频率异常高?亢,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声和?带上拼命求救的喊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
阿爹的声音响起来:“快进来!你是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女人的声音带着非常明显的哭腔,颤抖到几?乎没办法说出?成串的句子:“我、我也不?知道,我家乡闹饥荒,跟着村里人一起出?来逃难,可走着走着跟他们走散了,莫名就跑到你们村子里。本来以为是个?安全、有饭吃的地方,没成想,半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