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七小姐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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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苍雪泡在浴桶里面，她不是个会伺候别人的人，也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尤其是在凌沁芸那充满污浊气味的房间里，若非是为了达到自己处心积虑的完美效果，她是绝对不会留在那边受罪的。

    素如直接将凌苍雪穿过的这一身衣裳全部给烧了，素晴是个体贴细心的，便是在一旁侍奉凌苍雪，一边回报自己的成绩，凌苍雪经常会想，皇甫擎昊是从哪里寻来两个这么聪慧的女孩送给自己做丫鬟的，而且还很投缘。

    “小姐英明，当真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透彻了，我今儿个特地在院子里等着六小姐，她倒也是当真来了！”素晴微笑道。

    凌苍雪的眼中全是邪魅，“因为她是青姨娘教出来的人，可偏偏的又被宠坏了，便是没了青姨娘的那份心思，要对付青姨娘，拿凌春香来开刀反而是最省事的！”

    凌苍雪早就猜到了，凌春香为了得到了杨延斌的青睐，为了让自己更加引人注目，一定会不满足于她自己那点儿首饰，而那次曹氏大闹，不仅曹氏、青姨娘也是瞧见过那些珠宝首饰的，这凌春香自然是要把心思动到她房中的。

    凌苍雪的嘴角浮起一抹诡秘的笑容：“愚不可及，本小姐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觊觎的么？觊觎我的东西，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姐说的是呢！”素晴浅笑。

    凌苍雪眯起眼睛，实话说，她心中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凌春香会到她屋子里拿收拾，而她也是赌的这百分之五十，可即便凌春香没有把心思动到她屋子里来也没关系；

    毕竟今日这老夫人会惩罚凌春香并不是为了真正为了凌春香明抢暗拿自己屋子里的东西，而是因为不能忍受凌春香欺骗了她，挑战了她作为凌府主母的威严。

    “说起来，六小姐挨板子，可是穿着小姐送给她的那一身衣裳，你说这几十个板子打下去，还不得是皮开肉绽，那可真是委屈了她，原先咱们可是没想到这么多！”素晴为凌苍雪清洗着长发。

    凌苍雪挑眉，“是啊，浸泡在衣服上的那些药此刻侵入了她的身体里，只怕是要比咱们预料的严重的多了！”

    没错，那件罗裙就是凌苍雪“送给”凌春香的，只要凌春香进入她的房间，就一定会看重这件罗裙，所以她才会把这罗裙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目的就是要凌春香心动，然后穿上。

    因为这罗裙上，她添加了一种很特别的香料，这香料便是她送给凌春香的一份大礼。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要多谢你了，若非没有你和素如的帮忙，我一个人恐怕还未必能做得出这样大的手笔！”

    “只要是小姐的意愿，做什么都是我们应该的！”素晴淡淡的回答。

    “凌沁芸到底中的什么毒？”凌苍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素晴想了想，“到不能说是中毒，我也是见机行事，小姐不曾有意要对付七小姐，我自然也是不敢擅自动手，不过是解毒罢了！”

    “解毒？”凌苍雪挑眉。

    “说来那青姨娘也是个狠角色，竟是在凌沁芸的吃食里下了红花！”素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吃了这东西，便是胎儿不保；可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服下了这东西，则是有伤肌理，小腹阵痛，不理解这其中缘由的人多数会以为是小日子时间不准了，可若是长期服用下去”

    素晴没有继续说下去，凌苍雪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怕三夫人田氏查到青姨娘头上以后，是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是深仇大恨，任谁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的，凌苍雪原先还以为青姨娘盯多会下个泻药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狠毒的药。

    “那她呕吐的这么厉害，看来是你另外下了药！”

    “是解药！事实上，红花这东西，只要来得及，让她吐出来便是好了！”素晴浅笑，“如此一来，既是留了证据，也救了七小姐的命！”

    凌苍雪垂眸，从浴桶里站起身，素晴连忙为她裹上浴袍，“一会儿陪我去老夫人那边！”

    “是！”素晴点头，“小姐不想让七小姐记着小姐的恩情么？”

    “记我什么恩情？”凌苍雪冷笑，任由素晴为自己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记住我明知道她要中毒，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受罪？只怕她到时候不会记我给她解药的恩情，反倒是会记着我隔岸观火的怨恨！”

    “呃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素晴汗颜。

    “凌府的女人，长得都不是一个心脏，就是因为心脏多了，心眼也就多了！”凌苍雪嗤笑，“那凌沁芸虽是个有心机的，不过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折腾不了多久，素日里也是个面和花少的，不管她是个什么心思，至少现在不会动到我身上来，在我与她成为敌人之前，早些为她寻个夫君把她送出去最好！”

    “小姐说的是，敌人多了，是挺烦心的，虽说不足为惧，可也是要闹些心思的~！”

    “素如是个活泼的，却也是个谨慎的，平日里让她替我多留心凌沁雅，那丫头可是个人小鬼大的，到底是田氏生出来的，心眼比谁都多！”

    素晴笑了，“小姐这般说，莫非是她给小姐小鞋穿了？”

    “她倒是想，只可惜她找错了人！”就好像白日里，她以牙还牙拔下她的头发，她却不能叫一声疼。

    素晴拿出一身鹅黄色的罗裙为凌苍雪穿上，又帮她挽起一个发髻，凌苍雪随手拿起盒子里的一根珠钗戴上，简单大方，“说起来，你们是他送给我的，那么”

    凌苍雪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们有办法联系到他么？那天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也不曾说去哪里！”

    素晴心细的看到凌苍雪微红的脸颊，心中窃笑，若是皇甫擎昊知道凌苍雪关心他时候还会害羞，定是会很高兴，“主人的确是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不过若是小姐思念主人了，我们定是会想法子为你们搭线！”

    凌苍雪回眸看着素晴眼中的笑，知道这丫头是在取笑自己，却也不矫情，“是啊，我的确是想他了，所以若是你法子就替我联系一下吧！”

    素晴一顿，以为凌苍雪多少会害羞一下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可以这般大方的承认对一个男子的思念；皇甫擎昊是个闷葫芦，他不仅心思缜密，也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凌苍雪对感情有一种特别的疏离，这两个人

    素晴觉得自己脑子是一团浆糊，如果她再为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纠结，她保证，不用多久，她的大脑一定会瞬间瘫痪。

    “对了，我需要一样东西！”凌苍雪对这素晴勾勾手指，素晴俯身倾耳，凌苍雪便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素晴顿了一下，诧异的抬眸看着凌苍雪。

    “小姐要这个做什么？”

    “自然是我的用处，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连你的主人，都不可以说，知道么？”

    素晴点头，“我们是要效忠于小姐的，除了关系到主人身份的一些事情，其他的我们都会听从您的吩咐！”

    凌苍雪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我当真是不晓得，唯到底是什么身份，要这般神秘！”

    素晴苦涩的笑了笑，皇甫擎昊的身份其实一点也不神秘，只是仅限于对凌苍雪你一个人神秘罢了！这世间，拥有着神秘身份的人太多了，皇甫擎昊反而是最不神秘的那一个。

    凌苍雪和素晴刚走出屋子，便是看到素如正要进屋，素如一看见凌苍雪要带素晴出去，便是撅起小嘴，“小姐好是偏心，什么事都先想着素晴姐，却是把我给冷落了！”

    凌苍雪和素晴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我是心疼你小小年纪，想让你多点儿机会玩，你却是说起我偏心了，你既是喜欢做事，那今后这屋子里的清理全都让你包办了！”

    素如一听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素晴，既然素如开了口，你就歇着吧！让素如陪我去老夫人屋子里便是了！”

    “是，小姐！”素晴点头，素如立刻得意的办了一个鬼脸，跟着凌苍雪走了。

    凌苍雪带着素如来到老太太的房中时，十二小姐凌沁雅已经离开了，只有老太太一人躺在卧榻上，巧玲在一旁轻轻挥扇子，这样的天还要扇风，只能说明，老太太被气得不轻。

    “老夫人，九小姐来了！”桂嬷嬷微笑着说道。

    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凌苍雪微笑着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坐下，握住她有些苍老的手，“祖母，六姐的事情我听说了，您这是何苦与她作气，反倒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当真是不值得！”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眼中却是多了几分宠溺，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算是看透了，这几个孩子里面，还是凌苍雪最孝顺懂事，大约是因为从侯府出来的，更加懂得珍惜亲人之间的情分。

    “你这是来取笑我的？”

    “我哪儿敢啊！”凌苍雪笑了，“只不过是心疼祖母的身子，瞧您这样子，怕是晚膳也不曾用吧？”

    “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啊！这一个一个的，哪个让我省心了！若不是你祖父这会子正在厅堂陪客人吃饭，你六姐这事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是，祖母，说起来，我也忙碌了一下午，这一眨眼的功夫，天也就不知不觉的黑了，我也饿了，祖母即便是没有胃口，却也是要心疼一下我这个晚辈，赏个脸陪我吃点儿呗！”凌苍雪嬉皮笑脸道。

    老太太当真是笑了，“你这丫头，素日里是温婉的，这会子倒也会在我跟前耍泼猴儿了！”

    桂嬷嬷笑道：“还是九小姐有办法逗了老夫人开心！”说着便是让丫鬟们准备开饭，巧玲对着凌苍雪眨眨眼睛，凌苍雪领会的点头。

    老夫人又想起什么，“来人说，七姑娘已经没事了，这会子也躺下了，你一直陪在她身边，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苍雪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便是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挥挥手，让屋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九小姐和老夫人在这里谈着，我去门口守着，有事唤一声！”

    “桂嬷嬷留步，桂嬷嬷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都是自己人，我还能信不过？若是信不过您，那便是信不过祖母了！”凌苍雪浅笑，这句话却是让桂嬷嬷感觉很窝心。

    “祖母，这事儿说出来，只怕您也是要吓一跳，咱们凌府一向平和，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传了出去，还要让人笑话了！”凌苍雪面色凝重。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什么事？”

    “七姐自然是没有得瘟疫，她平日里是个深闺小姐，河州城都不曾出现瘟疫，七姐又怎么会染上瘟疫，那不过是四嫂子一时紧张胡说的！”

    “哼，她是一时胡说，却是伤了你三婶和你七姐的心了，做嫂子的，怎么能平白的这般猜测！”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看。

    “是七姐是中毒！”凌苍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差点没晕倒，桂嬷嬷连忙扶住她，自己却也是面色灰暗。

    “中毒？怎么会中毒？平白的，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老夫人蹙眉。

    “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今儿个我们都是出了门的，那会儿七姐还只是略感不适，却没想到这般严重！”

    “查出是什么毒了么？”

    “自然查出了，大夫说”凌苍雪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和伤心，“是红花”

    “什么？”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七姑娘还是个姑娘，什么人竟是下了这样的毒手？”老太太瞪圆了眼睛，仿佛要吃了人一般。

    “三婶说，一定要查个明白的！大约是七姐胃寒，受不了那药性，所以一直吐，这一吐倒也是幸运了，把那红花都吐出来了，连大夫都说是老天保佑呢，开了一些药，说过不了几日便是恢复，幸好是吐了，若是这些红花留在体内，那是有伤肌理的！”

    老夫人自然是明白这红花的用处，却是一头的纳闷，桂嬷嬷也是疑惑，

    “按理说，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倒也不是个稀奇，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没少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这样的事应该发生在出嫁的妇人身上，七姑娘如今还在娘家，又不曾谈及婚嫁，怎么就有人对她使了这样的毒手？”

    桂嬷嬷刚说完这话，却是和老太太两人同时对视一眼，瞬间恍然大悟，老太太恨恨道：“要查，必须彻查，凌府可容不下这等下贱胚子做坏！”

    凌苍雪知道，自己已经让老夫人把目标转向青姨娘了，她答应过吴氏和三小姐凌秋蓉对付青姨娘，那么就必须要借刀杀人，她还不想直接对付青姨娘，反倒是让别人盯上了自己的锋芒。

    “好了，祖母，这事儿您就交给三婶去查吧！七姐是她的女儿，她如何都是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的！您可不能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等一会儿我给你一边敷脸一边讲故事，您今儿个白天和十二妹联手，差点就让我拆台！”

    听到凌苍雪怪嗔的话，老太太也不那么生气了，“我不过是逗你十二妹的，怎么你这丫头也当了真？还能真让你在那里讲了不成？”

    “是，祖母说的是，那祖母现在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听我讲故事吧！”

    桂嬷嬷也笑了，“讲故事是必须的，老夫人还是先陪九姑娘吃了晚膳，不然九姑娘当真是要饿坏了！”桂嬷嬷再次召了丫鬟们进来侍奉。

    凌春香趴在床上一直哭着，青姨娘在一旁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股，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那罗裙的布料此刻沾染了鲜血，和她的血肉贴在一起，稍微动一下，凌春香都疼得至大喊。

    “娘，我好疼啊娘”

    “这可是如何是好？”青姨娘的眼中全是怨毒，“这老东西下手还真是狠，她是要了你的命不成么？”

    “本来就是想要我的命，尤其是凌沁雅那个贱人还有桂嬷嬷那个老贱货”任谁都想不到，凌春香一个女儿家口中能吐出这样粗俗卑劣的话来。

    “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只是现在，你必须咬着牙，让娘帮你上药，你也是个笨得，怎么就会去凌苍雪屋子里拿她的衣裳首饰了？”

    “我还不是为了争个面子你瞧瞧我柜子里那些衣服，还有我那些首饰，多寒酸”说起这个，凌春香便是一肚子的委屈，“杨公子是什么人？我若是穿得寒酸了，能入他的眼么？指不定还要被三房的人笑话了！”

    “那你也该告诉我一声，弄得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青姨娘气愤。

    凌春香不理会青姨娘的这些话，而是想到杨延斌，“娘，杨公子走了么？”

    “不晓得，适才你爹说老太爷宴请他用膳，他的确是给老太爷送了帖子过来，你和他谈的如何？他对你有意思么？”

    “娘啊”这会子凌春香倒是知道害羞了，“杨公子说我今日很好看呢！还说要私下里单独送一张帖子给我！”

    “当真？”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欣喜，“你不是骗我的吧？”

    “自然不能骗你杨公子对我也是动了情，我看的出来，那会子，他抓着我都想要许诺了，却偏偏的被桂嬷嬷打扰了！”

    凌春香扭曲事实的本领当真是一流的，面对青姨娘的时候，她的话都要打折扣了，分明就是她装头晕倒在杨延斌的怀中，这会子又变成了杨延斌抓着她要告白了。

    “又是这个桂嬷嬷！”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怨毒。

    凌苍雪和素如从老夫人的屋子里走出来，素如笑盈盈道：“小姐今儿个可是厉害了，一连除掉了几个眼中钉！”

    “不过是让他们吃了点亏，还不曾真正除掉，素如，你当真是低估了她们，不过曹氏是绝对不能留了！”凌苍雪边走边说。

    素如正要开口，空气中却是传来一个稚嫩而冷漠的声音，“既然不能留，要我替你杀了他么？”

    素如一顿，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凌宗政，年仅十三岁，凌府的十一少爷，怎么就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句话，仿佛杀人与他而言，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凌苍雪看着凌宗政，这家伙当真是像鬼一样，走路没声音，连呼吸都不愿意发出来，“放心，要杀她，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若不然，就这么死了，反倒是成了一桩谜案！”

    见凌苍雪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凌宗政有些失望，虽然他和凌苍雪达成了协议，可是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四房这些日子的吃穿上面的确是有所改善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平白的受了她的恩惠。

    “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四房出来走动，今儿个去礼佛，四婶和十三妹也不曾出现，我也明白，你们倒不是矫情，更不是学着某些人装病”

    “这里没有别人，你说话不用这么文邹邹的，我听着不习惯！”凌宗政很不客气的说道。

    凌苍雪无奈的挑眉，“有空带着你妹妹到我屋子里玩，十三妹还是个孩子，身边没有一个玩伴，倒不如常来我屋里走动，素如可以陪她！”

    凌宗政垂眸，酷酷的回答：“嗯，知道了！”

    凌苍雪敲了他一记脑袋，“白痴，跟谁摆谱呢？说起来，我看这凌府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四夫人有心要留在这里，是为了你们，如今本小姐给了你们机会，人嘛，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我若是你，趁早从这里分出去！”

    “你说分家？”

    “不然呢？不管凌府以后是不是会更发达，你们这一房的人都不会得到眷顾，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四夫人双面绣赚钱，你觉得那些人不眼红么？到时候四夫人赚来的辛苦钱，落不到你们兄妹身上，却是要被他们找了借口充公了！”

    凌苍雪轻描淡写的说着，凌宗政蹙眉，“你是说分家？”

    “不然你以为呢？”凌苍雪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那我要怎么才能带着她们离开凌府？”

    凌苍雪垂眸白了凌宗政一眼，“哼，所以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平日里，你不是挺能耐的么？直接拉着她们走便是了！”

    素如顿了一下，直接离开凌府？这似乎也行不通，若是被抓回来了，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我想要她们名正言顺的走出这个家门，从今以后不要再被骚扰，不要再和这凌府扯上任何关系！”凌宗政抿了抿嘴。

    凌苍雪笑了，“学聪明了啊，总算不会冲动做事了！”凌苍雪在凌宗政的耳边轻语几句，又道，“不过这事儿，你还是要和四夫人说清楚了，她若是想不明白，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这其中的利弊，你可要将清楚了，千万别继续装酷，惜字如金！”

    凌苍雪说完便是和素如走向了曹氏的屋子方向，凌宗政看着凌苍雪的背影，浅浅的动了动嘴皮，“thankyou！”

    凌苍雪没有回头，只是浅笑，挥挥手。

    素如却是好奇的回头看了几眼凌宗政，来到凌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般和凌苍雪说话的，那种态度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一样。

    “小姐，刚才十一少最后和你说什么，三克那是什么？”素如是个好奇宝宝，什么事都忍不住的要开口问问。

    凌苍雪抬眸看了一眼素如，“主子的事情有时候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知道么？”

    素如的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了一下，刚才她看到了，凌苍雪嘴角那一抹嗜血的笑，平日里她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却没想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她的地雷，虽然在笑，可是眼中却分明是杀气。

    素如从未见过这样的凌苍雪，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对不起，小姐，是我多嘴了！”素如说着单跪下来，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削皮笑脸。

    凌苍雪阴鸷的目光凌厉的扫过素如垂下的脑袋，素如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砍了一下，后背一阵发凉。

    “起来吧！你这般让我想起了巧玲，在侯府的时候，她也是个口无遮拦的”凌苍雪想了想，“走吧，陪我去瞧瞧曹氏，她的伤口泡过水，也该是发炎的厉害了，得罪本小姐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凌苍雪笑得越发明媚了，素如这才起身跟在她身后，“素如，刚才我不过就是提个醒儿，你却也是不用太在意，还像过去那般与我相处便是，说起来，我也有事要你帮我盯着！”

    “小姐有事要吩咐我去做？”素如眨了眨豆子眼睛。

    “倒也没什么，我也和素晴提及过，你是个聪慧的，想让你帮我盯着点三房的人，尤其是凌沁雅！”

    素如笑了，“是，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