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风一声冷笑,丁春秋却半点都不在意,心中似已看到楚风忙不迭地扔掉在他奇毒之下腐蚀变形的铁剑。当然,要是楚风死都不肯放落铁剑那就更好办了,待得绝毒临身,这年轻人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要是楚风空手对敌,丁春秋便不怕了,他那一身真气早和毕生所聚的剧毒融为一体,就算楚风真有那福气学了他丁春秋遍寻不得的“北冥神功”,只怕一时之间也会将他内力和着剧毒一体吸入经脉。
“要是这样,那可有的瞧了。”丁春秋看着柔丝索上那一缕秽败之气,一时想得有点出神。丁春秋觉得自己有必要用他“威震”江湖的化功大法告诉楚风什么叫做“人的名树的影”了。
“这是什么毒啊?”楚风大声朝那边淡定看戏的祖孙三人问道。
“对不住了,师叔”这个是和楚风比较熟,刚刚改口的薛慕华说的,至于他后面的话楚风就直接无视了。
苏星河没有说话,他也不认识丁春秋使出的是什么毒药,就干脆闭嘴了。
反倒是坐在轮椅上的无崖子叮嘱了一句,道:“化功大法内蕴剧毒,勿要取他内力。”
丁春秋听得三人都没认出他所使出的剧毒,更是开心了起来,在众弟子的吹拍声中,朝授业之师说道:“看来你这三十年没有白活”
“小人得志!”楚风斥了一声,左手剑指朝涤尘剑身一按。自他踏入江湖而来吸纳的数十年功力,沿了铁剑剑身直往柔丝索之上的那道气息涌去。真气到处,那道毒气前行之势,明显地缓了下来。
楚风趁得那阵毒气缓了这么一缓,朝后稍退半步,丁春秋自是不许,右手猛然朝回一收,一股大力借了柔丝索传至涤尘,再落在楚风身上。楚风身形再动,已是朝着这位星宿老怪直接攻了过去。
丁春秋“咦”了一声。他行走江湖多年。这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免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他也不急,右手一振两人之间已经松了下来的柔丝索便如一道软鞭“唰”的一声直往楚风胸腹袭来。他有信心,这一“鞭”若能撞中楚风。就算没有那一道剧毒。但凭柔丝索上的内力。已能让楚风的骨头断上几根。
可是就在丁春秋的注视之下,涤尘剑锋收回身前,再行刺出之时。便已刺在柔丝索之上。
丁春秋见了楚风挡下恶招,不但不怒,反而大大地赞了一声,道:“好!”
涤尘微颤,将那柔丝索搅成一团乱麻,可也正是这样,那道毒气顺了柔丝索居然更快地传到了涤尘之上,离得楚风反而更近了。
只是就算看到毒气近前,丁春秋也没能看到楚风面上的惊惶之色,有点不甘心地说道:“我被来不是非要杀你的。只要你能将这凌波微步的秘籍复述于我,老夫留你一条性命也未尝不可。”
楚风道:“星宿老怪说了的话,向来转身就忘,还是莫要空口白话的好。”话才出口,他的右手已将涤尘轻轻抛起。
丁春秋从未觉得楚风会将涤尘看得很重,将他将铁剑抛开也无多少喜意,只在心中想道:“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不知道这小子会用哪门功夫来对付我!”这两门武功也是他觊觎多年,却从未能一窥全貌的绝技。
“这是什么武功?”丁春秋看着楚风双手就在胸前一合,只如佛门弟子行礼合十之态,不由大是意外,再看着楚风平平推出的右掌,更是不明觉厉,两掌立时护回身前。
这星宿老怪双掌一动,和他右手连在一起的柔丝索便将那还未落下的铁剑牵着一起飞了起来。楚风看了丁春秋双掌收回,左手毫无征兆地向了身侧虚空一抓,恰恰将那在半空飞舞的铁剑抓在手中,一式干净利落的直刺,直取丁春秋胸前大穴。
丁春秋双掌一封,只觉楚风右掌之上居然并无丝毫内劲,心头大呼“不妙”,涤尘已是破空袭至。亏得他作恶多年,江湖之上仇家不知凡几,几十年下来大阵势见得多了,这会儿看得涤尘当胸刺至居然一发狠先将那道毒气催动,只朝剑柄涌去。
楚风面上现出一丝笑意,左掌变抓为拍,就在剑柄之上猛击一掌。
一击之下,涤尘去势再快三分,可是那已经蔓延到了剑柄之上的毒气,却和楚风无碍了。
百忙之中,丁春秋硬生生一个铁板桥朝后跌去,这一招用得十分标准。只不过用的力道稍稍大了点,朝后仰倒之时,一头萧萧白发不免沾上几抹尘土。再者便是涤尘去势太急,将他右手中指之上缚着柔丝索的那枚指环带着一齐飞了出去。
“早就叫你弃剑了”输人不属架,丁春秋腰腹一用力,就那么硬挺挺地又站了起来,站起之时,潜运内功将发梢之上沾着的那点尘土树叶尽数震落。这样一来,等他站起身时,便又是那个气度非凡的星宿老仙了。
楚风暗道一声“可惜”,要不是惧他招招带毒,刚才便不用撒手了,铁剑在手尽可灵动变幻。要是涤尘在手,丁春秋敢这样避过剑锋,就只能说他活得不耐烦了。
“你没了羽扇,我弃了长剑”楚风没了铁剑在手,他很清楚单说掌法,他还真不是这星宿老怪的对手。可是生死相较之时,就算星宿老怪内力带毒,楚风也照样吸给他看,只要能将丁春秋内力吸干,这位绝对死得会比他惨。
楚风话未说完,对面那位鹤发童颜的丁春秋陡然间转过身去,大声说道:“今日取你长剑,廖做教训,大好头颅只待啊哟”说到一半,连着“啊哟”两声,只将话语中的那分肃杀之气冲得一干二净。
望着“啊哟”声中没入树林的丁春秋,场中众人都有点呆着了,最后还是节操基本为负的星宿弟子先缓了过来,将那铜锣铁钹弃之于地,“哐当”之声大作,跟着他们那师父一起逃了开去。
楚风望了望那边隔得较远根本没看清楚状况的无崖子三人,从火堆中找了一根燃得正欢的棍子,走到涤尘之前,瞄了瞄:丁春秋那枚用了缚着柔丝索的戒指上,血淋淋地显是从他手指上硬生生扯下来的;涤尘之上一抹血痕宛然
涤尘剑身之上依旧青光莹莹,可是松木剑柄已朽,好似在这片刻间就已历了百年时光。
“他受伤了。”楚风走到车厢前,朝无崖子说了一句。
苏星河意外问道:“除恶务尽,师弟何以”无崖子摆摆手,将他拦了下来。
楚风倒是毫不在意,笑着说道:“楚风一身功夫尽在铁剑之上。”旁的倒也不用多说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是秋水的弟子?”
楚风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道:“秋水前辈也曾说我是你老人家的弟子。”说着,楚风很认真地看了看无崖子,嘀咕了一声,“这老人家看着可一点都不老。”
无崖子将楚风这一句话当成了恭维,笑着说道:“还有这等事?那你倒有几分急智。”这自然说楚风见到他就认了他这师父,如此一来那丁春秋对敌之时,不免多了几分忌讳,他那一身毒功大多是师门所传,仗之对敌总要问一个“这招楚风会不会”。
楚风道:“还是师父好眼力。”
“你还叫我‘师父’?”无崖子看着楚风的双眼问了一句,便也明白了过来,接着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无需这般客套。”
“断筋腐骨丸的解药啊,师父有没?”楚风非常直接地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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