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下,不由苦笑。
有我,霍致远的人生才会不完整。
摇了摇头,我苦涩道:“我现在很庆幸当初他没有要我,将我们的关系停留在了最后一步,不然……我大概会更舍不得吧……”
“我,我今天说了特别狠的话,我知道我伤到他了,我……”
我哽咽着,嗓子眼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松开他的脖颈,我捂着脸,痛哭流涕。
不过才分别几个小时,我就好想他,真的难以想象,今后的人生里没有他,我该怎么过下去。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猛地将我搂进了怀里。
他微微弯着身体,用高大的身体帮我挡着雨,抱着我就快步跑了起来。
进了酒店,他猛然将我抵在门上,捧着我的脸就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像极了霍致远。
我心生迷恋,不由越陷越深。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与我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沾在了我的脸上。
他抬手将我的头发掖到耳后,轻轻摸了摸我的唇角。
眸光发深,他温柔的碰着我的鼻子沙哑道:“给我。”
不过是轻轻的两个字,却令我有种入魔的颤僳感。
心湖激起滔天巨浪,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再次狠狠擒住我的唇瓣。
雨水将我们彼此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视线朦胧间,我可以依稀看到他健硕的胸膛以及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纹理,性感极了。
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酒精作祟,我竟是有些情不自禁。
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手指穿过他有些扎手的头发,我用双腿勾着他的窄腰,将他往我面前拽了拽。
他的嘴唇很薄,很软,像极了霍致远的唇。
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我做的一个美好的梦。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烦恼,入他的梦,与他真切的厮守在一起。
从玄关处到大床,他宛若呵护至宝一般,温柔的令人不住沦陷。
他双手撑在我的上方,我枕着软枕痴迷的看他,朦胧间,他的脸部轮廓是那般熟悉,令人忍不住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描绘他的眉眼。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哪怕这一切只是我酒后做的一个美好的梦,我也知足了,真的,很知足了。
室内的空气渐渐升温,旖旎的气息与他的呼吸声交融。
他俯身在我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沙哑道:“青亦,今晚的你,好美。”
我的湿发粘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他起伏的胸膛,他的星眸那般深邃,黑如墨谭,里面倒映着我眷恋的眉眼。
撕裂般的疼痛自体内传来,我疼得皱眉,却是见他眼中划过一抹愕然。
继而,便是无边的喜悦与更加浓郁的火焰。
他低低的喊了许多声我的名字,磁性沙哑的嗓音将我的名字渲染上了美妙的旋律。
我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哽咽道:“霍致远,永远记住,我爱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冰雹劈哩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发出了阵阵叭叭声,将一室的温暖与世隔绝。
眼泪与汗水混合,这一夜,注定筋疲力竭。
宿醉的感觉总是糟糕透顶,头痛欲裂加上狂响的手机铃声导致我心情格外暴躁。
我伸手朝着声源处摸了摸,按掉手机,将眼睛眯开一条缝。
阵阵鸟叫声从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着,强烈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照的我脸刺痛。
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我怔了会儿,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陌生的房间,丢在地上的衣衫,满室的狼藉……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掀起被子就往里面看了看。
我靠!光的!
心里顿时乱如麻,我烦躁的将头发揉成了鸡窝,用力敲了敲脑袋。
昨晚喝断片了,隐约记得,我好像做了个不太健康的梦。
等等,梦!
不对,这他妈根本不是梦啊!
沮丧的盯着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看了会儿,我又转眸观察了一下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
很高级的酒店套房,昨晚带我来这里的男人,是个有钱人。
回想起我昨晚把他当成霍致远的荒唐事,我咬了咬手指,慌乱的厉害。
将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我刚想往浴室跑,就见床头整齐的放着一套大牌新衣服。
在新衣服的最上方,还摞着五万块钱。
拿起毛爷爷看了看,我的心里腾的就冲上了一股火气。
妈的,这他妈是把老娘当成失足少女了!
气不打一处来,我进了浴室,经过镜子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些痕迹实在是太刺眼了,除了脖子,几乎蔓延遍了全身,令人莫名作呕。
想到昨晚我搂着另外一个男人喊霍致远的名字,我就真恨不得买块冻豆腐一头撞死。
虽然我的心理年龄已经过了少不更事的年纪,可想到昨晚的荒唐事,我还是有种背叛了霍致远的强烈愧疚感。
打开淋浴,我反复洗了很多遍澡,一直到皮肤都搓红了,我才终于疲惫的蹲在了地上。
大概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命苦的人了。
以死相抗才免受唐乐骋侵犯的身子,却白白地给了个陌生的男人。
嘴唇抖了抖,我低着头,不由紧紧抱住了膝盖。
退房的时候,我问前台我的房间是用谁的身份证开的。
前台说是用我的身份证开的。
我有些气闷,从五万块里拿出五千块递给前台,问她能不能给我调一下昨晚的监控录像,我有东西丢了。
前台抱歉的看着我,说昨晚监控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能用了,十分抱歉。
心情愈加沮丧,我说了声谢谢,举头丧气的往门外走。
刚出去,手机便又响了起来。
刚接起来,唐乐骋暴怒的声音就从里边传来:“昨晚你他妈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
我吓了一跳,将手机稍稍拿远,无奈道:“心情不好,去喝酒了,放心,没有完成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不会死的。”
“该死的,你怎么在酒店?你昨晚……”
我不耐的打断他:“昨晚喝多了,很晚了,就随便找了家酒店。”
“向前走三百米,上车!”不等我说话,他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唐乐骋这样不淡定,他是个笑面虎,总是一副儒雅的淡然模样,今天倒是让我开眼界了。
随手将我的旧衣服扔进垃圾桶里,我看着身上的这一身裤装西装套装,有些无语。
那个男人给我留下的衣服是一身宝蓝色的女款西装,西裤是束腰阔腿裤,上半身是掐腰设计,配上高跟鞋很显身材,能拉长我的身材比例。
衣服很保守,款式却很不错,若非我恶心我的旧衣服,这衣服又是宝蓝色的,我宁愿扔了也不会穿。
三百米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汽车,双R相叠的标志格外的醒目,这车我前世坐过一回,倒是认识。
徐立下车打开车门,我将墨镜往下拉了拉,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唐乐骋眉宇中透着疲惫,眼睑处发青黑,看来他真的找了我一晚上。
“你倒是有闲情,宿醉还不忘换身衣服。”他话语里充满了讽刺,抬眸对徐立道:“去,调一下酒店监控,我倒要看看,昨晚是谁把她送回酒店的。”
徐立点头,示意我上车。
我刚弯下腰,腰就一阵酸痛,就连腿都隐隐发软。
咬了咬牙,我尽量不露神色的坐了进去。
刚坐下,就听唐乐骋阴冷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喝酒还伤肾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