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战

五米是多长的距离？

成年人走完五米的距离，需要五六步的功夫，十多秒的时间。所以在眼镜的心里，这个距离是个安全距离，他完全可以在陈默接近之前，把霰弹枪举起来。

但是两秒之后，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五米距离，生死相隔。

陈默走过来的动作一直是轻抬腿，缓落步，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是当他来到眼镜面前时，眼镜脸上刻意装出的凶狠表情，甚至都没有收敛起来。

看着陈默锐利的目光，眼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出于生物的本能，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想要做出惯常的谄媚神态，但是那份凶狠又忘了收回去，最后脸上的肌肉挤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

陈默看到眼镜扭曲挣扎的表情，不由得心头火起，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眼镜只感觉眼前一阵金星，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坐在了地上。一手指着陈默想要说些什么，脑子却一片混乱，恐吓跟求饶在脑子里饶了一圈，最后哭丧着脸说道：“你怎么随便打人啊。”

霰弹枪压在他的身后，此时却完全被他忘记了，只是感觉有说不出的委屈。

看着一脸鲜血的眼镜，陈默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只能说他刚才那个表情实在太欠揍了。

舒坦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逝，陈默抬腿上扬，眼镜还没看到他出腿，就已经被踢飞出去，晕厥在地上。

陈默看着眼镜摇了摇头，不明白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稍微停顿之后，便走到门前，随后就是一个回旋踢。

屋子里面王志听到眼镜的质问声时，动作不停，向瘦子使了个颜色，让他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在他看来，眼镜虽然比较孱弱，但是有把霰弹枪在手里，应付三五只丧尸问题也不大。

瘦子刚要抬步出去，别墅的大门在外力的作用下直接飞了进来，撞到对面墙上，扬起了一片灰尘。

王志转过身来，裤子依然褪在小腿，紧紧的握住手枪，丝毫不去管自己的形象。瘦子拎起铁棍，眼睛有点发直，待看到陈默从尘雾中走出来，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大麻烦，这是王志看到陈默的第一感觉。虽然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瘟神，但是幸好是个活人，活人可以沟通，丧尸可不行。

“这位朋友，外面那个是我手下，有什么得罪到的，我替他赔个不是。我这要是有什么你看上眼的，尽管说，我双手奉上。”

陈默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跟他谈条件，或者勒索什么东西的，他仅仅是为了平却心中的一团怒火。

破门而入之后身影不停，直接朝王志走去，还特意经过瘦子的身边，却连眼角都不扫一下。

果然如他所料，刚把后背露出，耳边就听见铁棍破风之声。

瘦子看的出来，今天这事怕是难以善了，是以心中泛起杀意，使出十足十的力气，把陈默的脑袋当作是西瓜，想要一棍子敲碎。

看着铁棍就要砸中，瘦子眼中已经充血。

沉闷的声音响起，瘦子膛目结舌的看着变形的铁棍，刚才的触感绝对是砸中了，等他定眼一看，却发现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转过身来，而铁棍砸中的，则是陈默抬起的胳膊。

血肉跟钢铁硬拼之下，竟然是铁棍变形，反观陈默的胳膊，竟仿佛受了刚才那一下毫无影响。情急之下瘦子连忙扔下铁棍，拔腿要逃，恍惚间听见一个声音在耳畔轻声道：“我吃你一棍，你吃我一拳吧。”

陈默话音未落，拳头已经印在了瘦子的喉结上。

对于门外的眼镜，看过那个变脸秀之后，陈默感觉可悲的感觉要大于可恨，而屋子里面的这两个人，他已经起了杀心。

瘦子捂着喉咙，嘴巴大张，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只能发出“哦......哦......”的声音。

陈默上去扒开他的两只手，看着他的眼睛安慰道：“别挣扎，相信我，这样会死的舒服点。”

从铁棍落下，到此时，只不过四五秒的时间，瘦子眼睛已经开始失去光泽。

这是陈默第一次杀人，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枪响，子弹带出一道血痕，从腹部射了出去。

感受了下没有伤到内脏，陈默轻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挡不住子弹啊。”

王志也不废话，看陈默中弹以后看都不看伤处一眼，握着扳机又是一枪袭来，这次是肩膀。

其实这两枪，王志都是瞄准了陈默的心脏。问题在末世降临之前，他从未摸过枪，所以准头可想而知，没有打飞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陈默皱着眉看了看染血的肩膀，目中杀气开始凝聚，向王志冲了过去。

别墅之内又传出三声枪响，然后陈默站在了王志的面前。

陈默身上五处中弹，脖子上划过一道伤口，血流满身。最严重的一处是在胸腹处，卡在肋骨之间，与心脏只有一指间隔。

王志脸色一片苍白，枪口直接对准陈默的脑袋，这时候两人相隔已近，只要扣下扳机则必死无疑。

咔嚓、咔嚓、咔嚓，这是撞针的声音，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随着手指的扣动，每发出一次声音，王志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三声响完，王志的脸上已经跟涂了白粉一般。

“大哥饶命啊，大哥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今天饶了我，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你让我做狗都行。”

王志说到“跟着你混”的时候，抬手就把手枪扔了出去，砸向陈默。说到“做狗都行”的时候已经转身迈步想要逃命，却忘了自己裤子都没有提上来，用力过猛，直接摔了出去。

陈默流血过多，此时气息已经非常虚弱，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晃动，手枪扔过来之后直接砸中了额头，只是王志心中所想都是怎样逃命，用的力道不大，只是让陈默的脑袋歪了一下。

王志的声音传到陈默的耳中，变的嘈杂无比，犹若金属相击发出的刺耳声音。陈默也不管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朝他走了过去。血液尽染之下，留在地板上的，都是暗红色的脚印。

王志看到陈默此时的状态，心中发狠，把裤子往上一提，站起来朝陈默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