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四具空棺

“我滴个乖乖，这么大只老鼠，成精了啊。”我刚开始猜测它会是波斯猫或者兔子之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是只老鼠。还是一只颜值颇高的“锦毛白鼠”。

那白鼠被我拎起来后凶的很，朝我龇牙咧嘴的。我呵呵一笑说：“怎地，闯进了我的地盘，还要和我干仗？”

我本想逗逗它，可是没成想这白鼠凶的很。竟然伸长了脖子想要咬我的手，我手本能一送就让它给跑了。

那小东西一下子从窗户口翻了出去，等我跑到窗户口连个鼠毛都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鼠崽子。”

“有人在吗？”听到楼下有人，我连忙下去了。

下去一看是上次的便衣警察。

“您好，请问找我什么事情？”

“上次您反馈的事情经过我们的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考虑到杨小姐曾是您的女朋友。所以，有些情况我们和你交流一下。”

“好的，这边请。”我给他们泡了一杯龙井，大家开始坐下来谈事情。

“请喝茶。”

“谢谢。”

“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比您提供的线索要复杂得多。首先，是那墓道里面发现了十一具残骸。”

“竟然这么多？”

“是的，而且年代不同。几乎全部遭到不明野生动物的啃噬，破坏相当的严重。这对于我们的工作调查有很大的阻力。”

“那能够确认那些死者的身份吗？”

“比较困难，法医已经把那些残骸全部带回去采样比照近年来的失踪人口基因数据了。”

那个墓道曾经发生过什么？竟然有那么多无辜者丧生。

“还有一切事情？”

“什么？”

“我们对杨家四口人的墓地进行了开棺验尸。”那位蓝眼睛警察说的时候尽可能保持语气柔和。

“你们开棺验尸了？”

“殷先生，您别误会，我们这是为了案情需要。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并非有意打扰死者的清净。”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但是，我们发现四具棺材里面都是空的。”

“空的？”

“是的，现在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我总觉得杨家的墓地和那个衣冠冢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您是有什么想法吗？不妨和我们说说。”

“应该放尸骨的地方没有放，不该出现的地方却有了。那么，就不免让人联想到一件事。”

“什么？”

“有野兽盗墓里面的尸体。”

但是我的猜测遭到了“蓝眼睛”的反驳：“一开始我们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后来开棺验尸的时候排除了这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棺材是完好无损的，而且密封。那就说明一开始就是空的。”

“那就是说杨家人当年不过是炸死？”

“有这种可能。”

“如果不是野兽，那么也有可能是人。”

“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这件事情我们都会一查到底的。”

“那么我可以帮到你们什么呢？”

“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专案组的人员正在进一步搜集证据。如果你想了解的话，可以去一趟开棺验尸的现场。或许，你能发现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东西。”

“好的。”

我跟着“蓝眼睛”出发去杨家村。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太阳开始发挥它的毒辣。马路上并没有很多人，白晃晃的太阳下是人数寥寥的大街。

“一会儿，你先到我们在那里办案的临时点吃点饭吧。”蓝眼睛说。

“不必，我们还是先去现场吧。”

“那好吧，看完了我们在安排你的午饭。”

“嗯。”

我们先是到了停尸间。一下冰库温度骤降，虽然进来的时候我们是穿了特定的制服的，但还是感到一股阴寒之气。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我问。

尸体周围环境的温度越低，尸热发散越快，尸体冷却也就越快。普通成年人的尸体，在通常室温环境中(16～18c)在死后的10小时内，平均每小时大约下降1c，10小时以后下降速度减慢，经过24小时左右，尸温就降至与环境温度基本接近。在冰库或冰雪中的尸体，大约经过1小时，即可完全冷却，时间稍久即可发生冰冻，体内液体能结成冰块，四肢、脑躯干完全冻硬，眼球内液体因冰冻、体积膨胀，致使眼球稍有外突。这种尸体若要进行解剖，应当先进行解冻。在温度高达40～50c的环境中，尸体温度不冷却，甚至有可能上升，就不发生尸体冷却现象，因而也就不能利用尸温的变化来推断死亡时间。

“有几具已经确认出来了，是三个月前的。还有一些已经变成白骨了，需要法医组进一步确认，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活人和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肌肉的松弛度。练气功最讲究的是入静，做到全身上下各关节、各肌肉群都松弛。其实绝对的松弛，是任何活人都做不到的，只有死人才可能做到。人死后，通常出现的第一个尸体现象，就是肌肉松弛，那是绝对松弛，一点都不紧张。

法医上的肌肉松弛，也叫肌肉弛缓，是指人死后，由于神经活功停止，肌张力丧失而出现的全身肌肉松弛、变软的现象。其最主要的和首先的表现，就是面部表情丧失，瞳孔散大，眼微睁，口微张，皮肤失去弹性，全身肌肉普遍松弛，各个关节容易屈曲，四肢能作被动运动，以及小便、精液可能外溢等。

肌肉松弛现象一般可以持续一两个小时，待尸僵出现以后就结束。民间常说：“人都死硬了！”就是指的死者经过肌肉松弛后，尸体出现尸僵变硬的状况。凡是经过肌肉松弛阶段的尸体，姿势都基本相同。

蓝眼睛扶了扶眼镜说：“如果尸体处于仰面平卧状态、则尸体姿势通常是上肢微弯曲，头微倾于一侧，下肢伸直，足尖略向外翻，拇指向掌心弯曲并被其余四指覆盖，手呈半握拳状态。尸体背面如肩部、背部、臀部、小腿后面等柔软而凸出的部位与尸体的衬垫硬面接触后，因死后肌肉松弛而被压成扁平状态，并且不容易恢复原来的凸度。”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几具尸体都极其扭曲，很多面部已经被啃噬得惨不忍睹。

“如果凸出部位与花纹的硬面接触，则尸体接触面的皮肤上便可形成与接触物硬面相应的压痕，如草席纹等。这些压痕即使在变动尸体位置后也往往不易消失，只有到尸体腐败时才消退。以上这些在法医学鉴定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可以帮助判断是否死后移尸，查明死亡时的原现场，从而帮助侦破案件。”

“这些尸体有的上面有奇怪的压痕，感觉像是什么凹凸不平的尸体。”

“没错，你观察得很仔细。我相信这会成为我们破案的突破口。”

“那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他们是死后被人抛尸的。”

“我们也怀疑是这种情况。”

“你很有天赋，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刑警队啊？”蓝眼睛说。

当然，我知道他只是在调侃我罢了。

“你们刑警队高手如林，我哪儿能进啊。我不过是个普通坐小买卖的商人罢了。”

“你很有正义感而且敏感度很好，如果你加入。我肯定你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刑警。”本来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蓝眼睛说得倒有几分认真的感觉。

“肌肉松弛的人死亡后的一种普遍的尸体现象，但是也有例外，也有一些尸体不发生肌肉松弛现象。例如，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生尸体痉挛。由于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肌肉立即发生强直收缩，关节不能屈曲，因而不发生肌肉松弛。”

“这种说法适用于个案。但是，我们这个案子可能有些对不上。一两个突发痉挛，可以理解。但是集体死前突发痉挛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蓝眼睛分析道。

我说：“一切巧合都有着其背后的必然。如果说他们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不得不痉挛呢？”

“或者说痉挛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元凶。”蓝眼睛为我的想法感到惊喜，这是一个方向。

“是的，这些人并没有眼中的外伤，尸体检验下来也并不是因为中毒和疾病。那么，有可能是突发性死亡或者有长期的隐形杀手。”

“有一种可能。”我假想着。

“什么？”

“电。”

“你是说他们受到了电击导致痉挛引发了死亡？”

“应该还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简单的点击法医那边应该会有结果的。”

“是的，法医那边鉴定是突发性自然死亡。”

“自然不过是人为制造出的假象罢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他们处于长期的虐待中，最后是在假想中遭遇点击被吓死的呢？”

“那这个事情可能会变得更为复杂。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么就不是简单的谋杀案了。这背后应该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操控。”

蓝眼睛顿了顿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