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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来者不善

作者:一粟红尘 字数:8285 更新:2024-08-11 03:23:34

王氏只要一想到锦好的险恶用心,这心里就跟泣血似的。\/\/~]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莫锦冉又长进了。

只是,她既然出手,又怎么会给莫锦冉翻身的机会。

也罢,既然莫锦冉她还不死心,那么她今儿个就让她彻底死心家庙,是锦好唯一允许莫锦冉待的地方。

她自然不会错过各人眼中的疑惑,淡淡的笑了笑,看向锦冉:“二姐姐说我好手段,这话未免可笑,要我说二姐姐才是真正的好手段。癔症都能依着二姐姐的心思来的快,去得也快,完全随了二姐姐的意志,只是二姐姐你到底掩饰功夫不够到位,神志还是糊涂啊,否则怎么还在纠缠我,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二姐姐。”

她淡淡的抬了眉头:“但是我们是骨肉血亲,不管二姐姐对我是什么心思,是恨,是怨,还是其他,作为妹妹,我还是要给二姐姐道个喜,恭喜二姐姐能够清醒了许多,也算是我们莫家之福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双膝一弯,跪在了莫老夫人的面前:“祖母,刚刚因为二姐姐得了癔症,那些事情我这个做妹妹也只能咬着牙忍着,既然二姐姐的神智清醒过来,那么事情总要问个明白,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让孙女背着那样的名声?什么我母亲是莫府的偏房,什么我是庶出的,什么我害她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不但是我,就是我母亲只怕都无法在这世上立足了,还请祖母问个明白?”

莫老夫人神色迟疑,还没有答话,锦冉就将目光转向了房门处:“雪兰,你去走一趟姚家,请大舅母过来一趟。”

然后顿了顿,在莫老夫人沉下来的脸色中,委委屈屈地说道:“还请祖母见谅,倒不是锦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只是我母亲现在正处在要紧的时候,若是听到这些混账话,只怕动了胎气,伤了身子,还是请大舅母将母亲接回莫家小住,待这事情弄个明白了,再将母亲接回吧!”

莫老夫人原本想开口呵斥锦好的,这么一番话说完,也只能忍了下去:按照姚氏那么个软软多愁的性子,只怕听到风声,又要哭的个死去活来,锦好的顾忌倒是十成十的正确。

这么一个一心为母亲着想的孩子,她这个祖母又怎么能出言责备呢?

莫老夫人没话说,但张氏却又话说了:“真是个通透的孩子,这时时想着我那二嫂子,孝顺的我这做婶子的都眼红了。”

锦好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万般委屈的一样,微微哽咽:“锦好也不求祖母夸赞,只望祖母能明白孙女对母亲的一片赤诚之心。”

她是断不能让众人心里对锦冉的癔症,有一丝一毫的疑惑,既然锦冉心心念念想要打消众人的怀疑,还想在莫老夫人的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要打消莫老夫人最后的半点迟疑,亲口让莫锦冉承认自己得了癔症。她要断了这祖孙二人最后的情意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痴人说梦,但是她却不是一点法子没有。

这倒不是锦好杞人忧天,而是,她前一世太清楚莫老夫人与锦冉的感情,只要有一丝疑惑存在心中,日后都会有锦冉翻身的机会,所以锦好绝不给锦冉反扑的可能:虽说现在听起来,锦冉只是在极力的想要证明她没有得了癔症,但只要莫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话后,她就会扑上来反咬锦好一口,到时候,莫老夫人就会相信近日点话,是她在害锦冉的,是她算计锦冉的。

所以,她自然要扯开嗓子,叫着早就在外面候着的雪兰,一直没露面的雪兰,等着的就是这一刻上一世吃足了大房母女亏的锦好,现在对付起她们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所以,当锦好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雪兰就脆生生的应了下去,不等莫老夫人再发话,就转身离去,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众人都知道雪兰是去请姚家大夫人金氏去了那个传说中万般厉害的妇人。

莫老夫人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那张脸面,哪里能让家丑外扬,锦好的话音一落,就提高嗓子叫了起来:“雪兰,你回来。”随即又使了一个眼色,让夏荷去拦下雪兰。

锦好听了之后,心里冷冷的笑了起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摇头道:“也不知道二姐姐为何要说我母亲是莫府的偏房,我是莫府的庶女?这是什么话?要是说没的癔症,我是怎么都不信的?祖母,这事关系到我们母女二人的清誉,还是让大舅母将母亲接回去后在好好的料理个明白吧!”

“你这孩子,这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二姐姐得了癔症,胡言乱语。”莫老夫人心里的那点迟疑被自个儿摇头甩了出去,锦冉这孩子的心性早就变了,就算是现在她说话细声细气的,怕也是癔症轻了些,这些话,哪里是个正常人说的。

看来真有这么一种解释了,不然这么些匪夷所思的话,怎么能说的出口?

锦冉却是冷笑出身:“我只是被你所激,说出了这些蠢话来。”

锦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激动的模样,言辞上也是条理清楚,让莫老夫人以及众人都不由得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份:她这癔症到底清醒了没有?

众人的心里,此时已经认定了,莫锦冉是癔症了。

锦好冷冷的看向锦冉:“二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激你的,那我今儿个就要好好问问,这大庭广众之下,我是如何激你的?”

说到这里,她神色倍觉的委屈,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之势:“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二姐姐今儿个一再诬陷我,我就是个泥做的人儿,也忍不住下去了,今儿个我定要二姐姐说个分明,刚刚说我帕子有问题,却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又来诬陷我,我要是再忍下去,只怕还不知会有什香的,臭的泼过来呢。”

她直视莫老夫人:“我母亲的名分之事,非同小可,若是祖母应允,我想请族里的人做个证明,当日我母亲可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可是走了三媒六聘的路子,也好让二姐姐死了心。”

锦冉一呆,她恶狠狠的瞪向锦好没想到锦好的心思如此的歹毒,更大的陷阱还在这里等着她呢,居然想闹到族里去:若是去了族里,这事就要从头说起,那刺伤祖母的一罪,就够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莫老夫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干咳了两声:“锦好,我都说了你二姐姐早已得了癔症,你何必对她这些胡话念念不忘,与她一般见识。”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不喜,更加的认定锦冉是得了癔症。

即使就是此刻她若是知道锦冉没有得了癔症,也会当她得了癔症的,说什么也不能将这些丑事闹到族里去,莫家丢不起这样的脸面,而她也丢不起这样的脸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知道锦冉是在她身边教养的。

锦好听了莫老夫人的话后,目光澄澄地看向锦冉:“可是,我看二姐姐的样子,像是癔症好了许多的样子啊!”

锦冉不回话,只是用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锦好,似是有冷光闪闪。

她想开口承认下来,自个儿没病,根本不要说什么好了的话,可是她若是说自个儿没病,就要背上刺伤祖母的罪名,还要背上妄言的名声:光是凭着这些,她这辈子就算是毁的干干净净了。

锦好对她眼中的阴冷之意,像是一无所觉,只是依旧淡淡的说道:“二姐姐,你的癔症是不是好了,我瞧着你眼神清明,应该好了吧!”

锦冉恨的几乎吐血,她思前想后了一番,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要的唇瓣出血,落着豆大的泪珠:“我好了,我好了,哈哈我好了哈哈”

响彻云霄的大笑,带着支离破碎的狰狞之意,似怨似恨,众人听着这癫狂的大笑,心里终于相信,莫锦冉是得了癔症了。

锦冉的心在滴血,胸口阵阵的翻滚,居然和王氏一般,生生的呕得吐出血来她明知道这是锦好在算计她,却还不得不配合着她,演一个得了癔症的人。

这让她的心几乎要碎成一片片,她得了癔症,她得了癔症,明明好好的一个人被污了,却还要迎着上去。

莫锦好,你狠,你真狠。

让她自己承认自己得了癔症,让祖母一心一意盼着她得了癔症,最后还要她配合着,让大家认为她得了癔症,她怎么不一刀砍了她,给个痛快,这么软刀子一下一下的磨着,这是要活剐了她啊!

这一刻,锦冉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她在笑,可是眼中的泪却落得更凶,这么一番样子落在众人的眼里,倒是将最后的一丝怀疑,也褪去了真正的癔症,就该是这模样吧。

锦俊,锦杰眼中最后的一丝期望也没有了,看到锦冉这幅模样,就知道是真的得了癔症,害的他们刚刚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子希望,原来刚刚那点冷静的样子,也不过是癔症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倒是让他们白高兴了一场。

莫老夫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自己含在嘴里怕被口水呛了,捧在手上怕被风沙吹了的孙女,居然得了癔症,她怎么能不同心呢?

锦冉在被顾嬷嬷强行带下去的时候,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又老生常谈:“我没有得了癔症,是莫锦好那个贱丫头害我,是她算计我,谋害我的”

只是到了这时候,她说得话,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了。

现在的莫府是没有人还怀疑锦冉是被诬陷为得了癔症,就是莫老夫人,锦俊兄弟二人都不曾生出一丝的怀疑。

而熟知内情的王氏,被锦好的嘶吼声惊醒了过来,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心不甘的被送去了家庙,硬生生的又是吐出了一口热血来,然后华丽丽的晕死了过去。

而,原本打算今儿个对王氏发难的锦好,却是见好就收,也不打算再搞株连了。

当然,最为最大受益者的锦好,此时也适当的表现了自己的羸弱,在锦冉的哭喊声中,心碎难忍道:“自己姐妹,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然后,就因为体力不支,到了下去,顾嬷嬷眼明手快的扶住,惊讶的叫了一声:“好烫!”

于是,疑是得了风寒的锦好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后面的事情再没有机会目击,因为她实在是太“软弱”了,身子都生起来病来。

等到云燕回来的时候,爆料,说莫老夫人怜惜王氏身子有恙,手里的管家之权被老夫人受了回来,让她好好的静心养着。

只是,老夫人在三夫人的殷勤之中,却是自个儿垄了管家的事宜,只让三夫人空欢喜了一场。

云燕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一阵幸灾乐祸的神色:“三夫人一心想做渔翁,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该是尝尝这滋味了。”说着,声音中就带了三分恨意:“今儿个,二小姐用碎瓷片划小姐的脸时,三夫人明明有机会相救,却只是一旁看着,其用心,哪个看不出来?倒是奴婢往日里看错了三夫人,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锦好听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着眼前的云燕哭笑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都是有很多面的,以为慈祥温和只是三婶子很多面中的其中一面而已,也许因为她们彼此甚少涉及到利益冲突,三婶子从来没有机会将她其他的面目暴露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一直当她是个温和而具有公道心的长辈。

她错了,三婶若只是一个温和而只有公道心的长辈,前世又怎么会对她和母亲的遭遇不发一言。

终于,在今天,她突然发现,她以为温和而有公道心的三婶子,还有着她不曾窥视的面貌。

锦好想着,她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她总以为人心是不会改变的,却不知道人心随时随地都在改变。

如果问她,相不相信前世的张氏对她是有过怜惜的,锦好想,是有过的。

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三婶子必然是怜惜她的,因为她能感觉到前世张氏对她的怜惜不是装出来的,当然,她也没有装出来的必要。

但,那种怜惜太过脆弱,在面对利益冲突的时候,就变得不堪一击。

其实,张氏为何不愿意出手阻止锦冉划花她的脸,她心里是明白的,还不就是为了叶若谦那个金龟婿吗?锦冉得了癔症,完全的出局,锦玉唯一的竞争对手,就变成了她,即使她百分百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张氏还是不放心,毕竟比起她的灵动来,锦玉实在没有什么胜算。

所以,对云燕的话,锦好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只是以后对张氏要更多一份戒备,同样的错误,她是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不过,小姐,您今儿个这招可真是厉害,老夫人这等人物的心思,小姐都能算个**不离十,就不要说大夫人,二小姐了。”云燕骄傲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眼中的自傲,与有荣焉的神情本店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二小姐也是蠢的,小姐原本还没想做到如此,她却偏要上杆子来找抽,乖乖的去了家庙,岂不是家都省事,非要吐口血来才甘心。”

啧啧的赞叹了一声:“小姐,奴婢跟您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您这谋算人心的本事,居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让奴婢大开了眼界。”

“难怪世人都说,这读书人的脑子聪明,果然小姐书读了多了,这脑子就变得聪明起来了。”云燕心里掂量着,自家主子会变得如此善谋,怕是从书里学来的锦好重生之后,最喜欢时常翻书读了,至于众人一致猜测的王氏,云燕知道的清楚,没将她当成嫌疑犯。

“云燕丫头,你这话倒是说得不对了。读书人聪明?这读书人哪里沾上一个聪明了?不过是从书堆里学了一肚子的坏水,拥在人情世故上。你没听过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你家小姐不过是才读了几天的书,就学了一肚子的坏水,你说说,那些满腹经纶的人,肚子里的坏水岂不是比起你家小姐多上数倍?”说到这里,对云燕眨了眨眼睛,调皮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听听,这些读书人都明目张胆的袒露自个儿个坏水了,十年寒窗,也不过求财,求色,哪有什么高风亮节值得膜拜,称颂的?”

云燕闻言,一张嘴巴张的老大,愕然不已,这等言辞,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世间的人,都以为读书是个雅士,推崇的不得了,可是她家小姐张嘴就将人贬到了脚底板去?

不过,心里那点心惊倒是放下了,反而思索起锦好的话来。

她本来心里也为自家小姐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运筹幄的本事而心中暗惊。

不过,若是这些谋略都是从书中学到的,那到也说得过去,她家小姐这些日子倒是极爱看书,那痴迷劲儿,实在让她不解,不过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不过心里却还有有些担忧自家小姐的聪明才智被人看在了眼里,会做些什么手脚。

而,锦好,却是半点不担忧云燕的忧心,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天朝的人,一般寿命都不是太长,大家都有些早熟,十四五岁,就成亲生孩子的遍地都是,因此看起来年幼的孩子也都是要卷入内宅的斗争。

不过,既然有了内宅的斗争,又如何维持天真的性子,想要守着那份童真谈何容易?

因此锦好可以肯定,在众人等人眼中,她也就是比一般同龄的闺中小姐们有心思而已。若是联系到她母亲的境况,她自个儿如今的处境,有这份心计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磨难逼人成长,那话说得好,自古纨绔少伟男嘛。

不过,云燕这丫头倒是有句话提醒了她,善于谋算人心。

这倒是一种好本事,她可要精益求精,她自然不会过分依赖这种手段,因为只要是手段,过分依赖之后,都是会反被其害的,尤其是人心这种最难琢磨的东西。

锦好心中暗自警惕,却不曾言语一声。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呢,就有丫头来禀,说顾嬷嬷送药膏来了。

二人停了话题,顾嬷嬷进来后,就笑着对锦好道:“老夫人,惦记着五小姐手上的伤,催促老奴将药膏送来给五小姐用,五小姐十指芊芊,可不能伤了去。”但见锦好手指如玉,纤细动人,泛着粉色,看起来就让人爱不释手。

锦好自然不会拆穿顾嬷嬷的话,笑着:“谢祖母怜惜,这点小伤,居然还记在心上。”

二人相视笑了起来,都听出对方的真意。

话说到这里,顾嬷嬷也不藏着自个儿的心思了,今儿个瞧着五小姐那行事,滴水不漏,步步稳妥,转眼间就将二小姐逼得去了家庙,这等手段,就是她这么看尽内宅争斗经典曲目的老人,都自问没这等手段,心计,细数数十年来,所观宅斗事件,且发现,还无一人的手段可与之相媲美。

思来想去,顿时定了心思,准备全心全意的靠上锦好这棵大树,再不做外围人员。

因为有了这等心思,顾嬷嬷对锦冉越发的恭敬:“昨儿个,老夫人怜惜大夫人身子弱,又出了二小姐这样的事情,怕是一时之间,没有精气神来管理府里的事情,就收了管家的大权,还让老奴做着一二,老奴往日里得五小姐指点良多,人都说投之以李,报之以琼,老奴家无长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小姐一二。”

顿了顿:“老奴想过了,别的事情不敢说,老奴就这双腿跑的还快些,日后,五小姐若是有什么差事,就让云燕或是雪兰丫头走一趟,让老奴做个跑腿的。”

锦好眸光一闪,知晓顾嬷嬷这是要靠上来的意思,不过她却没有沾沾自喜,反而诚恳的说道:“顾嬷嬷您说的,祖母将事情交到嬷嬷的手里,那是嬷嬷您人通透,做事稳重,这才委以重任。至于嬷嬷说的什么指点良多,岂不是羞煞了锦好,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指点的。不过嬷嬷若是有些帮着一二,锦好倒是感谢不尽,日后的事情,需要仰仗嬷嬷的地方多了。”

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们二房,我母亲是个软和的,我又是个不经事的,若是有嬷嬷这样的帮衬,这日子想必会好上很多。”

顾嬷嬷听了,知晓这是锦好应下她靠过来的意思,笑的更是柔和:“五小姐太谦虚了,这世上哪有像五小姐这般剔透伶俐不经事的人。不过,既然五小姐这么说,老奴也就老着这张脸皮担了下来,至于什么帮衬不帮衬的,五小姐就别再提了。”

两人都是聪明机警的人,这一言一语之间,就定下的盟约,想到日后互为助力,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顾嬷嬷乐滋滋的离去,心里却更加笃定这五小姐日后绝非等闲富贵之人,看来她今后对这位五小姐还是要更敬着点为好。

不说其他,就说五小姐拔了大房这等手段,也不容小觑,往日里风光无限的二小姐,居然被逼着配合着癔症,这等手段,就是老夫人怕也不及。

待到顾嬷嬷离开之后,云燕有些不解:“小姐,顾嬷嬷这人一向心思深沉,这样的人,小姐为何要”

“每个人都自有她的功效。”锦好淡淡的打断云燕的话:“不管此人的本性如何,只要会用,用的恰当,到最后都会成为一股子助力。”

她眼波流动,隐隐含着含着肃杀:疼惜她的人,她要护着,爱着,而害她的人,算计她的人,她定然会十倍,百倍的偿还,即使因此变得不再像曾经的自家。

贤良淑德,温良恭俭,柔和礼让,既然这些给不了她幸福,护不住她所爱之人,那她何不舍弃了呢?

又过了几日,锦好觉得身上的“风寒”应该好了,就求到了莫老夫人的面前,说是要去兰雪寺为莫老夫人求个平安,莫老夫人当然不会不肯,心里万分受用锦好的孝心,自然又点头同意。

兰雪寺一如以往的香火鼎盛,刚刚了马车,就瞧见身后亦有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看起来非富即贵。

锦好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径自往前走。

进了大雄宝殿,看着慈眉善目的菩萨,她跪下身子,虔诚的合上掌心,却不是为莫老夫人相求,而是为了姚氏及腹中的胎儿求个平安:若是菩萨有灵,就让信女心想事成。

佛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自会有老天来惩罚。

可是她却已经不相信这样的话了。恶人不会等着老天来收,而是要自己亲手去对抗,就如同这一世的锦冉和王氏一般。

来这里不过是应个景,至于莫老夫人的平安符也不过是她博求莫老夫人欢心的手段。

走了过场之后,锦好自然没有心思再逗留在兰雪寺里,她可没忘记上一次在这里招惹的麻烦: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

随即摇头,不再去想那个麻烦,只要日后再没有交集了,就好。

“走,雪兰,咱们去给老夫人采几株梅花!”做戏就要做全套,她既然做了大头,自然不会疏忽这等小事。

满园的梅花,暗香浮动,即使锦好这等心有俗物之人,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致展眉而笑,笑得是丽色如花,几分天真,几分成熟,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在她的身上绽放,有种夺人心魂的瑰丽。

风袭来,花瓣飘落,落在那青丝乌发上,粉的是花,黑的是发,白的是凝脂玉肤,绚丽的勾勒出一副极致的美景。

“嗯,亲亲表弟,那日天暗,倒是没看清,今日一看,原来你这小救命恩人看起来,果然是颜色不错,难怪迷得你们叶家二公子失魂落魄,死缠着你那好继母也要夺得美人归?”说这话的是手里摇着玉骨扇,笑容坏坏,非常不良家的男子。

“闭嘴!”那冷面男子,眼中幽光一闪,目光却定在了锦好的身上。

不过几日未见,却见她似是又与当日相见时不同了,白皙的肌肤似是可以掐出水来的粉嫩,脸颊上有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唇上淡淡带粉,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儿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纸上,叫人心肝儿都怜惜起来,端是颜若桃花,色如朱丹。

乌黑浓密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斜弯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定了下来,鬓边压了一朵米珠金线穿的水晶花,一眼看去,满目的花色都黯淡了眼色,似天地之间只能看见她一人,清极艳极,妩媚之极。

男子自认见过的各色美人不知几凡,但是却是第一次瞧见这等灵动,似聚集了天地之间灵气的少女。

只见,那少女手里捧着几株梅花,摇曳生姿,风吹起衣摆翩飞,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亲亲表弟,你那小救命恩人走了,你不去追?”

坏坏男子,眼中惊艳之色一收,状似戏谑。

“你再胡言乱语,叶家别院就没你的床了。”叶若铭神色淡漠的冷睨了自家表哥谢明覃一眼:意思很明确,再说一句,你给我滚蛋。

而,二人不知锦好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暗暗急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似有灼灼目光盯在她的身上,看得人浑身的不自在,故而领着雪兰,准备下山她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说真话,锦好还是明白一点自己容貌的威力的,怕惹上什么麻烦事。

谁知道,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走出那二人的视线,拐了长廊,就听得男人嬉皮笑脸,略带阴森的声音:“五妹妹,今儿个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五妹妹你?”

锦好一听这声音,就惊得抬头,只见王天鹏神色阴鹜的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锦好瞧着他的神色,心里就是一沉:来者不善啊!

题外话

太累了,写到了三点半钟,睡醒了,再修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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