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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作者:一粟红尘 字数:10291 更新:2024-08-11 03:23:39

锦好左闪右避,躲着那根桃木剑,又闻了闻身上猩红的血气应该是狗血!她能这么镇定,可谓是不容易啊。

这不,那给她拖出来挡黑狗血的丫头,已经尖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又是桃木剑,又是黑狗血,又是道姑,真是的尽心尽力。

她冷着双眼,瞧着一旁坐在扶手椅上喝茶的一家三口莫二老爷,佟湘玉,莫锦俊,心中燃起深深地恨意。

只见莫二老爷神色低沉的看着锦好,而那两个人却是一脸得意的笑看着她,眼底到处阴冷一片那种阴冷恶毒的笑,让锦好意识到,他们不会只是单纯的除妖,而是要除了她的性命。

他们的心好毒!

“大胆妖孽,还不现形”孙道姑几番未能击中锦好,已经羞恼成怒,当即大喝一声,冲向前来,一把抓住锦好,举起桃木剑对着锦好的脑袋直敲,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

锦好虽然机智聪慧,但到底年纪小,刚刚能避开,也不过依仗人小,手脚灵活,现在被死死抓着,哪里还能挣脱,那桃木剑每一下敲下来,都疼的她难忍。

当然,她也不是半点法子没有,但不吃点苦头,等一下怎么能更好的博取众人的怜惜,怎么实现她下面的计划。

于是,锦好挨了两下之后,就开始流着泪,大叫:“祖母,救命啊,母亲,救命啊”

那道士得手之后,瞧着这么个小少女已经吓得哇哇大哭,眼中就有些得意,伸手将锦好推倒在地,转身去喝了一口符水,对着锦好正脸就喷了过来,锦好侧身,眼底一道冰冷,那符水就喷在锦好的身上。

莫二老爷此生威风凛凛的站了起来,对着锦好大喝:“妖孽,你还不从我女儿的身子里滚出来。”孙道姑配合着念咒语,二人倒是配合的相得益彰。

那正义的模样,只让锦好心里犹如坠入了千年冰窖,对他只有怨恨,再无半点父女之情。

前世留在心中那点最后的温情此刻也半点不存,这人是她的父亲吗?居然被人轻易的说服,居然认为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妖孽,居然狠心用黑狗血,眼睁睁的看着道姑用桃木剑打她。

她才是十岁的孩子啊,怎么就不怕打死了她,就是不怕打死她,也该担心一下吓到她吧!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此折磨,而冷眼相对?

他怎么就半点都不心疼她呢?

到底怎么说,她也是他的骨血啊!

“父亲父亲救我”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莫二老爷,想要看他是不是会对她的生死,就这么冷眼旁观。

莫二老爷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佟湘玉就挡了下来:“老爷,这是邪魔哄您心疼呢?”

又一脸慈祥的对锦好道:“五小姐,你莫怪老爷心狠,实乃是你被邪魔附身,你咬牙忍忍,等到将那邪魔给除了去,你自然无恙。”却怎么都遮不住眼底那恶毒的光芒哼,邪魔除了,五小姐自然也除了,姚氏一向当这个女儿是手心的宝,此刻又动了胎气,若是等一下听闻这个噩耗,自然心绪大动,一尸两命是顺水成舟的事情。

而,她自然就能心想事成了。

锦好又瞧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莫二老爷一眼,整个人就站立起来,佟湘玉隐隐有些得意,只要等一下,莫锦好扑向她,那道士的桃木剑就会“不经意”的刺进她的胸膛,因为邪魔想要毁了莫家的骨血。

她不躲,甚至上前了两步,迎了上来。

哪里知道锦好站了起来之后,也不浪费口舌骂佟湘玉,更没有如佟湘玉所愿的那般扑向她,反而极快地打起帘子,冲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救命啊,佟姨娘要杀了我父亲要杀了我大哥要杀了我救命啊救命”

莫二老爷听了锦好这话,大喝:“给我拦下她”成何体统,这般鬼喊鬼叫,传扬出去还得了。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自然得令,不过,佟湘玉院子里的下人,都是经过顾嬷嬷特意挑选出来,拦是拦了,不过拦得时候,用了几分力道,就谁也不知道了。

所以,锦好一路哭喊着,终于冲到院子的门口,可是那孙道姑却是追了上来,举起桃木剑,就要敲下去,眼中的杀意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千钧一发之极,就见姚氏冲了上来,一脸的惊慌失措,一脸的震怒。

她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一把推开孙道姑,将一身狼狈的锦好抱在怀里:“锦好,锦好我的女儿”

锦好眼泪滚落:“母亲,我不是妖孽,我不是父亲说我是妖孽,要杀了我,要杀了我大哥要杀了我我不是妖怪”锦好像是被吓到一般,语无伦次。

“滚开,滚开!”姚氏疯了一般,赤红着眼瞪着孙道姑:“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我的女儿不是妖孽,你才妖孽。”

姚氏此刻对莫二老爷寒了心,再没有一丝的眷恋了,这个男人明知道锦好是她的命,明明知晓她今儿个动了胎气,却还能不管不顾的如此对待锦好,瞧着道姑一脸狠毒的样子,是真的要打死了锦好,这个男人对她们母女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啊。

罢了,罢了,这些年的夫妻情深,不过是她一向情愿,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再呆下去,只怕真的要葬送了她和锦好的性命!

心底那点迟疑,也因为锦好的惨状,而消失无踪,一心一意执行起锦好布置的任务。

这个男人谁要,就捡去,她是不要了。

她愤恨指着孙道姑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妖姑绑起来,等一下送到官府,就告她一个妖言惑众之罪,堂堂的官家小姐,居然成了妖孽”

孙道姑脸色一变,目光就转向了佟湘玉,佟湘玉脸色同样一白,伸手拉了拉莫二老爷。

莫二老爷为难的启唇:“丽娟,休要胡闹,这仙姑说,锦好被邪魔入侵,你”在姚氏那满眼血色的眸子中,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孙道姑立时接口:“这小姐被妖魔缠身,夫人快些离开,让本道给她消灾除妖,才能保家宅平安,父母兄弟安康。”

莫二老爷此时听了兄弟二字,方才想起来:“丽娟,你刚刚动了胎气,还是快点回去休息,莫要再伤了身子。”

锦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错愕道:“父亲,哪个说母亲动了胎气?”

姚氏同样一脸的不敢置信:“老爷,您明知道我这些年,为了求子,吃尽苦头,踏破寺庙的大门,您您居然诅咒我腹中的孩子。”

随即哭倒在地:“老爷,我知道这些年,您对我心淡了,我也不怨,可是,锦好和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您的骨肉,您一个要打杀了,一个要诅咒,您若是厌弃了我,直接休了就是,何必”

随即又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瞪着佟湘玉:“佟姨娘,您进门这些日子来,我处处避其光芒,你要做二房平妻,我忍了,是母亲瞧你行事没有章法,才没让你成事。你让丫头去我院子里,请老爷,我忍了,就是这般,你还是屡次加害于我。今儿个,你为什么要害我,在我去给母亲请安的路上浇油,想要谋害我和腹中的孩子,却被我身边忠心的丫头识破,救了我的性命,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忍了下来。但现在,我不想忍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女儿,为什么要诬陷她是妖孽,为什么这么狠毒,你说你说你为什么如此容不下我和锦好,我们怎么着你了,你说啊”

说着,就忍无可忍的冲了过去,像是要掐死佟湘玉一般。

佟湘玉听说姚氏未曾动了胎气,就脸色大变,又听什么浇油,更是莫名其妙,人都傻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不妙的感觉。

此时再看到佟湘玉像疯子一样的冲向她,像是要将她大卸八块的样子,整个人哪里还知道如何行事。

莫二老爷也被姚氏这样子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挡在了佟湘玉的面前,下意识的挥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姚氏的面上。

“啪”的一声轻响,顿时周遭都变得鸦雀无声,而莫二老爷自个儿也是惊呆了,看着姚氏苍白如雪的脸色,结结巴巴道:“丽娟丽娟我不是”

他还没说完,眼前的姚氏就身子一摇,一副绝望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打我为了她打我”整个人就要倒下的样子。

此时一道人影从院子外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姚氏:“妹子妹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做事异常爽快的金氏,跟在她身后,还有姚家大舅。

而院子外,此时,一群人也走了出来,这些人有莫氏的族长夫妻,有姚氏的族里宗老,有山古镇的镇长夫妇,还有一些镇上德高望重的人,几乎镇上有名望的人都到了。

这下子,不说佟湘玉脸色大变了,就是莫二老爷的脸色也变了,他立刻整理衣裳,向各位见礼。

可是,众人全都像是没瞧见一般,就是莫氏的族长夫妇也只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眼里对他皆是不满之色。

锦好见到姚家大舅,就更是嚎嚎大哭,却又并不会让人生厌的那种,眼泪滚滚的落下:“大舅舅,您可来了父亲他们要杀了我,要让这道姑用剑杀了我”不着痕迹的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然后就垂下眼帘子,看着孙道姑手里的那剑。

姚家大舅顿时怒了:“该是的妖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一把冲上前去,抢过那剑就要往孙道姑身上刺,那孙道姑哪里肯让那桃木剑刺进身体,一个劲的躲闪,姚家大舅屡次不中,气得一怒之下,要毁了那桃木剑。

右膝一抬,想要折断桃木剑,谁知道,却听“哐”的一声,居然是金属的声音,脸色惊骇,几下用力,那桃木碎去,里面居然是明晃晃的利剑。

姚家大舅双目滴血,用那闪着寒光的利剑指着莫二老爷:“你好果真好,宠着这么个小贱人,下我妹妹脸子,下我姚家脸子不说,居然还一心想要灭了锦好的性命,难怪这孩子一口一个父亲要杀了我原本,我还不信,天下哪有这等畜生不如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可是没想到”

姚氏刚刚被金氏叫醒过来,可是叫着那明晃晃的利剑,又是一个伤心,晕了过去。

而,锦好却死死的抱住姚家大舅的腿:“大舅舅,救我,救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想死”

姚家大舅一手搂住锦好,顾不得男女有别,对着众人一个鞠躬:“各位,原本我妹妹说捎信请各位来,说是莫家丹鹤来访,相让各位共沾祥瑞之气,可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姚家大舅这么一个赫赫大男子瞧着自家妹妹和外甥女这般惨状,也红了眼睛:“各位也瞧见我这妹妹和外甥女在莫家的生活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做舅舅的若是还能视若未睹,还算个人吗?”

他狠狠地的跺了跺脚:“罢了,罢了,我姚家虽说不算什么大富之家,可是养两张嘴巴,还是可以的。”

他瞪了莫二老爷一眼:“你们莫家富贵,可以不把我姚家放在眼里,我们姚家也高攀不上这门亲戚,我这就带妹子回去,义绝书稍后奉上,不过这锦好,我也要一并带走,你既然一心要了她的性命,自然也不在乎这孩子,你这个父亲不心疼她,不过我这个舅舅倒还心疼呢。”

随即,对着莫府族长夫妇行了一个大礼:“莫四伯,莫四婶,非是我姚家不将莫氏宗族放在眼里,要让莫家骨血外流,可是眼前的情景您们也看见了,我我实在不忍心我这花骨朵般的外甥女就折损在”

他吸了一口气:“若是两位长辈觉得我做的不对,我也受着,也只好腆着这张脸不要,进了官府,找个说法了。”

随即,对着锦好道:“你这孩子,给各位长辈跪下磕头,让他们救你一救,若是真留在这里,怕是”

锦好像是吓呆了一般,依言叩头,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妖怪我不要死我不是妖怪妖怪”

她楚楚可怜的抬起一张泪水盈盈的脸蛋,用一种充满乞求,充满期盼的眼神看向众人。

这个眼神,她重生而来,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真挚而娇弱,天真无邪,让人看了一眼,就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可谓是她藏了许久的必杀技。

果然,现场的众人被这么个眼神,看得心里一痛,随即纷纷出言:“若是日后,金大老爷有什么需要,我们自然将今日所见,一丝不漏的说给官老爷听。”

乡下人,虽然也知道莫家尊贵,但是淳朴的天性仍在,那份侠义心肠也在。

就是莫家族长夫人,也上前伸手,怜惜的摸了摸锦好的脑袋:“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遭此大罪。”言下之意,也是对莫二老爷甚为不满。

锦好趁机,拉着族长夫人的手:“四祖母,您救救我,父亲父亲要杀了我大哥要杀了我姨娘要杀了我他们要杀了我”

族长夫人被这锦好哭得一颗心都碎了,只搂着这孩子,一个劲的呢喃:“作孽啊作孽啊”

锦好顺势昏在了族长夫人的怀里,手里还紧紧的拉着族长夫人的手,嘴里一个劲的梦魇:“我不是妖怪我不是”

再冷硬的心,此时也化成了一汪春水,族长夫人眼泪都落了下来,看向莫氏族长:“老爷这孩子忒可怜了”

莫氏族长点头,叹息一声,对着姚家大舅道:“族里出这等丑事,自会给姚家一个交代!”

算是答应给姚氏和锦好一个说法。

姚家大舅顿时感激道:“一切有劳莫四伯了,还请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妹子和外甥女。”

说着,就让姚家下人从族长夫人手里接过锦好,一行人拂袖而去。

自然,那意图谋害锦好性命的孙道姑也被绑了回去。

佟湘玉原本听到姚家大舅要义绝的时候,还有几分兴奋,可是瞧见那孙道姑被绑了走,就吓了一身冷汗。

而,莫锦俊的脸色更是难看,整个人都眩晕了起来该死的,若是孙道姑招认一切,他就

而,剩下的众人也索然无味,冷冷的瞧了莫二老爷一眼,转身离去,谁也对什么祥瑞之气不感兴趣了这样行事不着调的莫家,还能有祥瑞吗?

而,莫二老爷自从见到桃木剑中现了利器,整个人就惊呆了,再听到姚家大舅说什么和离,就更傻了。

他这些日子是宠爱佟湘玉多一点,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着姚氏的,怎么能义绝呢?

他们那些过去,那些柔情蜜意的过去,那些山盟海誓,举案齐眉的过去,就这样没有了吗?

不,他不同意义绝,绝不同意义绝!

莫二老爷想要冲过去,拉着姚氏的手,告诉她,他心里是有她的,他是喜欢她的。

她才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他大吼着:“丽娟丽娟我我不要义绝,我绝不要义绝”

可是,姚氏却连步子都未曾停下,更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有扶着她的金氏,瞧见她眼底的绝望她对莫二老爷是彻底的死了心了。

姚氏瞧见金氏担忧的瞧着她,她却反手,拍了拍姚氏的手,她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所以此刻她的脸上无泪,因为,她已经将所有的泪水硬生生的逼回了眼底她不想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泪了:他不配!

一直到了姚家,姚氏都未曾落下一滴泪,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上,倒是被她狠狠地咬出血来,她却还是一脸的淡漠,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瞧着她这样,倒是一向爽快的金氏,反而忍不住落泪了:“妹子,你若是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你你这样,嫂子看得难受!”

姚氏摇头,坚定的摇头:“我不哭,我不想再为那个男人掉一滴泪。”不是伤心就能落泪,真正的伤心,真正的绝望是流不出眼泪的。

她不想再为那个男人流泪,哪怕宁愿流血。

而此时,本该晕迷不醒的锦好,却是睁着一双明亮若星辰的眼睛,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娇弱:“大舅舅,计划再变!”

姚家大舅沉着一张脸:“怎么变?”此时此刻,他丝毫不惊讶自己唯锦好马首是瞻,这个孩子有勇有谋,若是个男儿,那就是出将入相的料子,倒是可惜了生为女儿了。

锦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今儿个事情,众目睽睽之下,对咱们十分有利,莫家理亏,咱们可以再进一步,咱们不要析产分居,咱们和离!”

析产分居,让姚氏一身孤苦,她才不乐意,原本是强忍着,想要让姚氏离了莫府再图图为之,可是今儿个对方将枕头送到她的手里,她若是再不接着,岂不是傻子了。

“可是,只怕你母亲知道了,不肯!”姚家大舅对自己的妹子了解甚深,心里知道在姚氏的心里,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而是子女。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锦好果决的做下决定:“大舅舅,母亲所担心的不过就是日后我和母亲腹中的弟弟妹妹受委屈,可是我们骨血相连,难不成就为了我们日后的好,让母亲一辈子孤苦,她自个儿愿意,我这个做女儿的还不乐意,就是日后的弟弟妹妹也不会愿意。”

她恨恨地道:“凭什么莫家做出这些丑事之后,却要我母亲为他们的错付出一生的代价,我偏不,我不但日后要让我母亲嫁得风风光光,十里红妆,还要为母亲寻得一生一世宠她,爱她,怜惜她,只守着她一个的良人。”

小小的俏脸上,居然是一片坚决的神色,原本姚家大舅还觉得锦好这话,有些痴人说梦,虽然说他家妹子的好,他是知晓的,可是外人却未必能够知晓。

二嫁之人,想要嫁得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就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宠爱,那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锦好那黑油沉淀,犹如磐石般的眼神时,不知怎么的,就信了她的话。

当下,豪气万丈,一个小小的女子都能为了自己的母亲发下如此宏愿,他这个自小就宠爱妹子的兄长,难道还能不望自个儿妹子好吗?

“嗯,我们舅甥二人,就好好的为你母亲盘算一番。”

锦好笑了起来,绽放出一朵甜甜的微笑:“大舅舅,有你真好!”

这话发自肺腑,若是没有姚家大舅,她的计划不知道搁浅成什么样子。

“傻孩子!”姚家大舅怜惜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你舅舅!”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锦好眼眶发热,忍不住呜咽起来。

姚家大舅双目亦红了起来,室内一片沉默,半响之后,锦好才歇了呜咽,道:“大舅舅,请您先将义绝书送去莫家,再准备一份和离书,上面务必标上,日后我和母亲腹中的弟弟妹妹定然和母亲一起住,由母亲教养,反正有今儿个这事,有了孙道姑,也不怕莫家不答应,至于瞒着母亲签字的事情,就让我来安排。”

随后,又冷笑了一声:“大舅舅,金表哥应该在咱们这里吧,让他帮着问问那孙道姑。”狡黠一笑:“相信金表哥一定能让孙道姑说实话的。”

姚家大舅笑骂了一句:“你这个小魔星,翰林这孩子可谓是孙悟空碰到如来佛了。”

莫老夫人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夏荷开始说起佟湘玉别院里的那通闹剧。

一听说,佟湘玉居然说自家的那要通天的孙女是什么妖孽,也不等夏荷说完,整个人就暴跳如雷:“哪个说锦好是妖孽了,哪个说锦好是妖孽缠身了?”

又听夏荷说什么路上浇油,要害了姚氏和腹中孩子的性命,更恨不得将佟湘玉剥皮了事。

气得一口气砸了七八个茶盏,领着一群人狠狠地冲向佟湘玉的院子,都是这个狐狸精作怪,闹得家宅不宁。

莫老夫人此时还不知道下面的事情发展,只一心想着是佟湘玉吹枕边风,故而只想要狠狠地作践佟湘玉一番。

夏荷瞧着莫老夫人那要吃人的样子,下面的话倒也不敢说了,反正老夫人到了院子,二老爷自然会说,她何必触霉头呢?

等到了佟湘玉的院子,莫老夫人那涨的满满的怒气,倒是消了一份,因为莫二老爷此时正阴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坐在扶手椅上,而他的脚边正跪在楚楚可怜的佟湘玉。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舒坦,看来她这儿子还没昏了脑袋,哪知道眼神一动,又瞧见右边跪着的莫锦俊,那歇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怎么迁怒到她大孙子身上了。

莫老夫人气势汹汹的上前,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莫二老爷的脸上,可是想到这一屋子的人,顾及到二老爷的脸面,活生生的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这个狐狸精搅得家宅不宁,你惩戒了她就是了,怎么迁怒到锦俊的身上?”

莫二老爷先是一滞,随即恶狠狠的瞪了莫锦俊一眼:“这个该死的孽子,他”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老夫人此时只当莫二老爷为了维护佟湘玉,而推了莫锦俊出来顶缸,这样,她看在莫锦俊是长孙的份上,定然只是骂一顿了事。

当下,瞧佟湘玉越发的不顺眼,想也不想,就狠狠地上去踢了一脚,顺便甩了几个大耳光:“你个狐狸精,自从你进门之后,我们莫家就家宅不宁,要说妖孽,你才是妖孽!”

心里恨极了莫二老爷糊涂,更恨佟湘玉狐媚,恨不得打死了了事。

佟湘玉挨了这一脚,那肚子就生生的疼,忍不住的哼哼呀呀,一个劲的向莫二老爷求救。

可是,往日里对她呵护有加的莫二老爷,此时还深陷在义绝的打击中,再加上姚氏说佟湘玉谋害她的事情,心里对佟湘玉已经起了疑心,自然不肯加以理会。

莫老夫人瞧着佟湘玉如此,还以为她又在装死,使什么狐媚手段,又踢了几脚。

正当莫老夫人踢得兴起的时候,顾嬷嬷沉着一张脸,伏在莫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惊的莫老夫人如雷劈一般:“什么?姚家大老爷亲自送义绝书来了!”

女子提出义绝,这事在天朝也不常见,若不是伤透了心,哪个女子会做的这么绝?

这对自己,对子女日后的婚嫁,最是影响不过,姚氏往日里将锦好当成眼珠子一般,怎么会不管不顾,连锦好的前程婚姻都不顾,而提出义绝。

不行,哪里能义绝,她这里还盼着锦好日后能给莫家打来通天的富贵,怎么能义绝?

古往今来,还没听过哪个妃子,有义绝的父母呢?

莫老夫人稳住心神,瞪向莫二老爷:“二老爷,你今儿个到底做了什么?”

莫二老爷此时魂不守舍,一心想着姚氏果真的要义绝了,刚刚他还想着,说不得是姚家大老爷私自做主,恐吓他的,心里还存在侥幸心里。

可是,此刻义绝书都已经送了过来,她真的是对自己死了心了。

她不要他了!

这么一想,莫二老爷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无法透气,有种窒息的感觉。

莫老夫人无心理会失魂落魄的莫二老爷,又转身问了夏荷:“你给我好好说!”

夏荷瞧了莫二老爷一眼,又扫了瘫在地上的佟湘玉和跪在地上的莫锦俊一眼,有些迟疑,却被莫老夫人呵斥:“我还没死,你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夏荷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迟疑,只好一五一十,半句不加,半句不减的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莫老夫人一听,真个就如五雷轰顶,眼底对莫二老爷涌现出太多太多的失望,再也顾不得什么给他留面子了,狠狠地甩了他两个打耳光,用尽力气:“你你怎么这么糊涂”

硬生生的气得胸口一阵翻滚,喉口一热,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你是要败了莫家莫家啊”

虽然气得吐血,可是眼前的事情,却不得不处理,还得打起精神却安抚金家大老爷,或许只是想拿捏姚家吧,毕竟女子义绝之后,这日子也不好过。

姚家有个义绝的女儿,这名声也不好吧!

可是,当莫老夫人瞧见厅里的人员的时候,这心里那点底气就更没有了,莫二老爷更是脸色大变。

因为厅里不但有莫氏的族长,宗老,就是姚氏的族长,宗老也都到了,除了他们,还有孙道姑。

紧跟在莫二老爷身后的莫锦俊,瞧了眼浑身干净,半点伤痕也没有的孙道姑,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没受什么罪,怕是没将他供出来吧!

这么一想,那白的如面一般的脸色,总归有了一丝血色,却没有细细查看孙道姑那心虚的眼色她招了,而且招得干净利落,一字不漏。

不是她有心想招,而是她受不了那罪,没想到那么个谪仙般的少年,私下里手段确实那般的狠辣,她抗不了几下,就将莫锦俊怎么收买她,怎么让她灭了锦好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了。

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一进门,姚家大舅二话不说,就将义绝书扔在了莫二老爷的脸上:“我妹妹已经写了义绝书,你在上面签个字,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莫二老爷一听姚氏已经写下义绝书,不敢置信的捡起那张纸,果真是姚氏的秀丽的笔迹,而落款亦是他曾经藏在心口的名字。

“不,不”他使劲的摇头,在姚家大舅猝不及防之中,将义绝书撕了个粉碎:“我绝不同意义绝,绝不!”神情狰狞如野兽:“她姚丽娟,生是我莫家的人,死是我莫家的鬼!”

“做梦!”姚家大舅暴跳了起来:“你三番五次羞辱我妹妹,今儿个,又联合大房的长子,平妻来谋害我妹妹和我外甥女的性命,众目睽睽之下,你休想抵赖。”

他不屑的讥笑一声:“怎么,眼见着事情败露,就想装什么深情,想要将这事遮掩过去。哄得我将妹妹和外甥女再送回莫家,然后数日之后,再来个意外身亡,是不是?”

挺直身子,冷冷的道:“你莫家的把戏,我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哪怕拼了这条性命不要,我也要护住我的妹妹和外甥女。”

姚氏的族长此时,也冷冷的说了一句:“莫二老爷好大的官威,当着我姚氏族长,宗老的面,撕了我姚族之女的义绝书,当真是不把我姚氏一族放在眼里。”

冷哼了一声:“原本今儿个这事,我还有些不信,可是现在深信不疑!”霍然站起身来:“我姚氏一族,虽然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赶不上莫氏一族的兴旺,但也没有眼睁睁看着族女被人欺辱的道理,今儿个这义绝,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若不然,就莫要怪我姚氏一族不顾这些年的情意,将你莫府告上官府了。”

这话强硬,已经打算撕破脸皮了。

莫氏族长一听,立刻笑着拉住姚氏族长的手:“老哥哥,咱们有事好商量,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咱们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姚氏族长狠瞪了莫氏族长一眼:“敢情受欺负的不是你莫氏的族女,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大侄子说,今儿个这事,你看得清清楚楚,我问你,若是你莫氏的族女受此欺辱,你会不会还这么说。”

气呼呼的甩了莫氏族长的手:“站着说话不腰疼,刀子没砍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不过到底,还是坐了下去,也算是给了莫氏族长的面子。

而,莫氏族长被奚落的脸上发红,谁叫人家说的是实话,若是这事发生在莫氏族女的身上,以他的脾气,早提着刀打上门去了。

心里,对莫二老爷越发的看不顺眼,若不是念着莫老太爷多年对族里照顾颇多,贡献颇大,他还真想押着莫二老爷在义绝书上签字算了。

不过,若是有个义绝的儿子,对莫老太爷的官声也不太好。

瞧着姚家大老爷和姚氏族长的样子,只怕是真心想要义绝了。

莫氏族长和莫老夫人对望了一眼,莫老夫人试着挽回:“怕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这义绝一事”

他还没说完,姚家大老爷额头的青筋就跳了起来,站起身子,扶着姚氏族长:“您看到了吧,不是我姚家咄咄逼人,而是莫家欺人太甚,到了这时候还说什么误会,是不是那天我妹妹没了,我外甥女没了,还是误会走,咱们回去,和他们说不通,咱们回去告上官府去。”

又上下人,将跪在地上的孙道姑带下去:“这证人都在这里,我就不信官府还能不给我姚家一个交代!”

莫老夫人一听说上官府,又听什么证人在此,那眼皮子又跳了跳,胸口又是一阵翻滚,憋足了力气才忍了下去,喘着粗气道:“义绝不行,但是但是可以和离!”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姚家大舅眼底闪过一道笑意,嘴里却道:“义绝,我妹妹要的是义绝。”

姚氏族长此时拉了姚家大舅一下:“都是一个镇上住着,咱们也不要将事情做绝了,再说丽娟这孩子一向心软,这义绝的事情怕是气头上,要不,咱们回去再劝劝这孩子,和离就和离吧!毕竟这些年,也有情分在这里的。”

莫氏族长也劝了起来:“丽娟这孩子一向温柔娴淑,最是和善不过,这次也是被逼急了,冷了心,你们好好劝劝,让她和离,莫要义绝,将路走绝了,总要为孩子们想想。”

姚家大舅似有所动,想了许久,这才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我回去劝劝吧!”却又补了一句:“我妹妹这次是真的气伤了心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了她,若是还是一心义绝,那也只能官府见了。”

说罢,就扶着姚氏族长,领着姚氏宗老,扬长而去。

题外话

尘这两天回娘家,都要到人家的电脑上发文,不好意思占用太久,所以留言回家回,呵呵亲们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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