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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天作之合

作者:一粟红尘 字数:9287 更新:2024-08-11 03:24:37

许泽是一心一意要给锦好和金翰林添堵,他不上前,许家的儿女自然乐得不用上前,就是金翰林日后秋后算账,恨的也是许泽,与他们无关,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他们心中巴不得许泽和金翰林越恨越好,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妙不过。

只这么一会儿,众人就看出来不对了,有人心中觉得许泽不识时务,也不看看自家的儿子是什么人,那是皇帝的外甥,太后娘娘的外孙,受宠的很,他这么故意行事,给自家儿子添堵,让两位高高在上之人知晓了,心中不快,倒霉的是谁,还用说吗?

再说了,谁不知道,这威远侯的爵位,怕是这两日就要落在金翰林的头上,虽说父为子纲,可是也要看看这子是不是能够拿捏的啊,何必闹成这番模样。

而且,众人看来,父子之间,再不和,再不快,也不能在儿子的婚礼上闹啊,毕竟这是大事,一辈子怕是也只有一次,总不能让孩子一生都留着遗憾吧。

有人想要上前劝劝,可是也不好立马就上前,毕竟这事情怎么说,都是家务事,弄不好,就会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众人眼见着长公主独自上前,这喜庆之意就有些不对劲了,还没见过哪家会有等事情,再不和,也不会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闹。

不说宾客了,就是许家的宗亲,这心里对许泽都有些不满了,这闹起来,丢人的还不是许家,一把年纪了,这点轻重缓急都搞不清楚。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得将目光落在腰背挺直的长公主身上,瞧她那模样,像是要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将这礼节完成。

就听得一声悦耳的女声响起,笑意盈盈的样子:“长公主,还请等等我们夫妻。”说着,和金大夫相视一笑,齐步上前他们可不能容忍自家儿子的婚礼,有半分的不如意,既然许泽不乐意,他们也就毛遂自荐了。

众人诧异,实在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瞧着金大夫和金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豪门世家出身,可是却能得长公主含笑点头,一同上前,看来这颇有渊源。

有消息灵通人士,却暗暗点头,这二位怕就是翰林大人的养父养母,若是这般,这也不算出格。

不过消息灵通人士到底不多,那些不够灵通的人士,闻言就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都有种嘲讽的味道亲生的父亲不愿意沾喜气,外人却颠颠的上前,让外人来管这事,倒是稀奇的很。

难道许家没人了吗?

许泽瞧着那笑容满面的三人背影,心中是又气又恨,还带着悔,早知道他就莫要给新妇什么下马威了,现在倒是便宜了外人,丢得是自个儿的脸。

这般一想,脸色就发青的追了上去,心里将里外不分的长公主恨得牙痒,却又对金大夫这对拎不清轻重的夫妻生出了无边的怨恨来,有他们什么事情,这儿子可是他许家的骨血,有他们什么事情,这么颠颠地,难不成还想跟他抢儿子不成?

显然,这位过气的侯爷,还没有认识到他许家的骨血,此时还姓着金,而且若不是人家这对拎不清轻重的夫妻,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居然还想着关人家什么事情,若是问问金翰林此刻心中所想,只怕他要问自个儿了,这关他自个儿什么事情?

比起与许泽的亲近来,金大夫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

长公主见许泽终于肯上前了,面上闪过一丝不屑,却懒得跟这心眼如针尖大的男人计较,今儿个是她儿子大喜的日子,闲杂人等一律入不了她的眼,也不等他,伸手拉着金夫人,满脸喜气的看着那对新人,眼中的慈爱,覆盖在这对新人身上,像是觉得人生都圆满了一般。

她眼里果真没有他,显然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上前,居然这般胡闹,是真的不介意一个人完成这套仪式

许泽忽然心中升起了类似酸楚的感觉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丈夫了。

所以,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无关紧要,即使是在她最重视的婚礼上,也一样无关紧要,他不过就是想给新妇一个下马威,他其实就想着,等长公主劝上一句,可是都被那对不识相的夫妻给破坏了。

因为实在不想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夫给抢了风头,许泽哪里还敢再存什么心思,既然进了他许家的门,名分在那里,他这个公爹想要拿捏这个媳妇,还能没机会。

于是,接下来,许泽窝着一肚子的恶气,阴沉着一张棺材脸,配合着接下来的仪式,至于那对不长眼的夫妻,他才懒得理会,养大了他的儿子又能怎么样,等一下,拜高堂时,高高坐在上面的是他许泽,而不是这两个自以为是的乡巴佬。

眼见着,金翰林牵着红绸,领着锦好至正堂,准备拜天地,拜舅姑,许泽给了金大夫一个挑衅的眼色,金大夫倒是好风度的不予理会,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幸福来的重要,至于拜不拜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不拜他,就不是他的儿子了。

想到这孩子至今还顶着金姓,金大夫心里就暖洋洋的,对于许泽的无聊挑衅,就差鼻子里出气,骂一声无聊了。

许泽却将他的不屑,当成了黯然失色,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瞧吧,难过了吧,自个儿没本事养儿子,还想抢他的儿子,继承了他金家的姓氏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拜他这个亲生父亲。

对着金大夫冷哼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长公主,强压着心头的兴奋之情,挺直脊背端坐在椅子上,专心等候着金翰林和锦好上前来拜。

他心里明白,金翰林和长公主一样,对他是有怨有气的,长公主不是想独自一人完成礼仪吗,此刻心中定然不乐意他们的儿子拜他,可是他是亲身父亲,祖宗的规矩在这里,只要他是金翰林的亲生父亲,他就要和长公主一起接受新人的跪拜,除非长公主不愿意接受新人的跪拜这绝不可能,长公主做梦都希望儿子娶媳妇,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事?

再不待见他,又能怎么样,他们是一体的,不能分割的,只要名分在,他们就是夫妻,谁都不能改变。

想到自个儿与长公主的名分还在,许泽的心中就高兴了起来,沉沉的脸色,也就有了丝松动,只要名分还在,他们就能有回旋的余地。

许泽是越想越开心,只要他们夫妻和好了,皇帝与长公主一向亲厚,到时候长公主为他求亲,他自然能重新回到朝堂上去,到时候,他还是堂堂的侯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到处被人耻笑。

在他的兴奋之中,礼官的唱着一拜天地,金翰林和锦好倒是乖巧的拜了下来,接下来就要拜高堂了,许泽看着金翰林,心里头又多了几分喜色,到底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往日里行事不着调,可是关键时刻还是挺给他这个父亲的脸面的。

他情不自禁的含笑点头,目光就落在了金大夫的身上,养育之恩,怎么能大过生育之恩,这乡巴佬居然想跟他抢儿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的样子。

金大夫实在不能理解许泽的心态,这人心理是不是太阴暗了些,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些,金翰林是不是他亲生的,对他来说,区别不大,这么多年一直当成自个儿亲生的儿子对待,也早就认定了他是自个儿的儿子,此刻见他终于成亲,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看着这对新人,还有什么比孩子的婚礼完满,来的重要呢。

果然是在意啊,乡巴佬以为他装的风轻云淡,他就看不清他的酸涩了。

许泽越发的高兴,眉梢飞扬了起来,理了理自个儿并没有起皱褶的衣摆,端正自个儿的身子,只等金翰林和锦好这对新人拜高堂。

只是他的眉梢正挑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金翰林朗声道:“请父亲,母亲上座。”

众人一时没有回过味来,长公主和许泽不已经落座了吗,怎么还叫父亲,母亲上座。

众人不解金翰林要做什么,锦好却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金翰林这是要金大夫和金夫人一起上座受礼。

其实锦好觉得就该这样做,金大夫和金夫人对他有多宠,多爱,她是知道的,这样一心养大他的养父,养母,在他们大喜的日子,受他们一拜,是完全当得的。

只是,在礼教森严的天朝,金翰林的行为算得上离经叛道,只怕许泽不会愿意,就是长公主只怕也有些不舒服吧!更别说外面的舆论了。

但,俗话说得好,养育之恩大如天,他能拜得只生未养的父母,自然就更拜得未生却养的父母。

再说了,这养父呕心沥血教他做人,这养母全心全以育他长大,这二人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给他最强有力的支撑,抚慰他饱受摧残的灵魂。

这样的两位,他怎么能不拜,又怎么拜不得?

不但要拜,而且要拜的虔诚,拜的诚恳。

锦好稳稳的站在金翰林的身旁,她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否则也不会十里红妆嫁母亲,更不会与莫家断了血脉之情,好在朱家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家族,她做什么都不用担心,家族不容。

只怕朱三爷知道了,还会挑眉,拍手大赞:不愧是我朱三的女儿!

她站的很稳,态度坚定,无声的站在金翰林的身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可是金翰林却读懂了她无声的支持她在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不说礼教,不论对错,她就这么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进退。

金翰林看了一眼锦好,虽然隔着红色的盖头,他不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可是他却能想象的出来,此刻的锦好定然一脸信任的看着他,人生的一知己,足矣。

而他,何其幸运,他的知己还是他的妻子。

他含着笑意,从阿宝的手里接过两张椅子,仔细的放在长公主和许泽的旁边,还谨慎的摇晃了几下,试试是否结实,然后态度虔诚的扶了金夫人上座。

金夫人显然没有想到金翰林会如此做,眼眶子隐隐发红,她摇头,笑道:“傻孩子,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她知晓金翰林认祖归宗的时候,她哭过,她怨过,甚至对金翰林生出了一份责备之心,可是到底是她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实在无法做到责怪到底,终究原谅了他。

但是,这一刻,她觉得不管这孩子有没有认祖归宗,他还是她的儿子,是她养大的翰林。

金夫人瞧着那椅子,忽然觉得,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值了。

就为了这么两把椅子,就不枉她和丈夫,这么多年掏心掏肺了。

不过,她不能落座,她不能让翰林的的亲生父母对他生厌,不能让外界议论这孩子。

只是,金翰林这人看是温润,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最是坚决不过,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金夫人即使拒绝,可是金翰林却还是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金夫人安置在长公主旁边的椅子上,转身,又去扶了金大夫上座。

金大夫和金夫人一样,双目都隐隐的发红,他们原本只想着能看着自个儿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成亲,就已经很满足,却没有想到,这孩子会如此行事。

感动,激动,满足,幸福,刹那间,心中五味俱陈,到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喜悦和知足养儿如此,何憾之有?

是不是亲生,是不是金家的血脉,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做什么?”众人窃窃私语,对眼前的情景有些懵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觉得金翰林就是脑子烧糊涂了,而知道内情的人,也不认同他的行事,就算是养父养母,也不能违背礼制啊,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了。

而,许家的亲戚却都不满了,瞪了金大夫和金夫人一眼,这二人就算是养育了金翰林,许家自然会回报的,也不用这般不自觉的坐上上首,若是真的给拜了下去,这日后许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好在这话没当众说出来,否则锦好定然会掀起盖头长笑三声:许家,还有脸面吗?许家的脸面,现在可都在装病不起的许老太爷身上,在额头顶着淫妇二字的叶氏身上呢。

现场一片嘈杂,可是也有人对金翰林佩服,不忘养育大恩,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看来这养父养母,定是用心教养,这才教出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出来,也不枉这二位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许泽却气白了一张脸,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各种色彩纷杂,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什么滋味都有,多味的,让他的胃和肺都抽痛了起来。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金翰林,见他神情似水,沉稳坚定,再转头看看长公主,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张与他一般恼羞成怒的面孔,谁知道却瞧见一张含着泪珠,颇感欣慰的表情。

长公主虽然没有想到金翰林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愣了一会儿,心里却感到非常的骄傲,这就是她的儿子,有情有义的儿子,她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嫁到许家,所有的人,都在计算着利益,计算着得失,小心翼翼的行事,瞻前顾后,包括她。

可是,这一刻,她瞧着自个儿儿子的行事,心中却有种忽然开朗的感觉,有种破开云雾见日出的错觉。

她看着面色沉静的金翰林,看着站在金翰林身边一句话不说,态度却很鲜明的锦好,他们活的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自我。

长公主笑了,除了为金翰林和锦好的心心相印而笑,还有一种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种完全可以活的真实的出路或许,她也可以和她的儿子,媳妇一样,活的自我,真实和率性。

长公主伸手,拉着金夫人的手,感激万分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们,将他教的这么好!”

人生的境遇,真的无法说清,到底是好是坏,总是会让人迷茫,长公主曾经深深厌恶老天爷的捉弄,让她丢失了自个儿的孩子,可是此刻看来,却不是全然的坏事,若是金翰林未曾丢失,或许这时候的他,也不过是许家孩子的一员,或深沉,或纨绔,而不是像此刻这般无惧无畏。

“不是我们教的好,是他是他一向这么好。”金夫人的眼角眉梢都是慈母的笑意,看着眼前俊朗温润的儿子,笑意从嘴角倾泻,溢满了每一个角落。

许泽听着长公主和金夫人的对话,差点拍案而起,若不是记得此刻还在婚礼上,他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耳里全是宾客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他觉得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轻蔑,那么的嘲讽,那么的鄙视,这些目光,就像是一道道利箭,全都戳在他的心上,疼倒是其次,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这是他许家的大厅,他的好儿子居然让不相干的外人坐在上首,接受他们的叩拜。

这样的屈辱,对他来说,他怎么能接受,他无法接受,愤怒异常。

他的目光扫过窃窃私语的宾客,他觉得耳边嗡嗡的作响,太阳穴里像是有极尖极细的一根针,在那里缓缓刺着,总不肯放过,一针一针,狠狠的椎进去,终于无法忍受一般,猛的站起身来,怒斥着金翰林:“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这样做,置礼制何地,置宗族何地,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金翰林的性子,他是多少知道一点,他敢这样做,就说明什么都想的好好的了,他问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他在心中冷冷的想到,到底不是养在自个儿身边,就不能跟他,跟许家一条心。

因为许泽的暴起,让周遭的声音都暗淡了下去,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只怕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跟打雷的一般。

长公主嘴边的笑意一敛,瞪了许泽一眼,神色越发的不耐:这人又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在翰林的婚礼上,发什么疯?

金夫人咬了咬唇,想要站起来,可是瞧着金翰林那淡定的神色,又生生的忍了下来翰林不惜离经叛道,给他们这等脸面,若是此刻她站起来,岂不是让儿子没脸?

虽然被这么多人打探,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比起儿子会没脸来,被人看几眼,瞪几眼,鄙视几眼,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金夫人就耷拉着眼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金大夫倒是微笑依旧,却也只是看着金翰林,笑而不语他是相信自个儿养大的孩子的,这么点小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金翰林看了许泽一眼,淡淡的开口,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父亲,你还是坐下来好,何必这么大声音,若是吓到了宾客们,岂不是我们无礼。”

他的声音清澈如水,虽然平静淡然,可是却其中的讽刺意味却让许泽老脸一红,讪讪的落座,却依旧怒斥:“你也知道宾客们都在,那还胡闹什么?”

金翰林朗声:“父亲觉得我在胡闹?”他摇头道:“父亲不是我,自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想必各位亲朋好友,也不明白我为何如此行事吧!”

他站直身子,对着宾客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各位亲朋好友,我今儿个这么做,无非两个字恩义。我养父养母,当年与乱葬岗,将我从野狗嘴里救下,对我有活命之恩。”

他说得情真意切:“圣人曰,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不但如此,我养父养母,将我救下之后,当成自个儿的孩子教养,我养父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锦绣文章,先是救命之恩,再是人生导师,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这样的大恩,自然当得起我今日的一拜。”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而我养母,虽没有十月怀胎,生我,却将我从懵懂孩童养育成人,这么多年来,我身上穿的,是养母一针一线所缝,我所用之物,都是养母亲自一件一件挑选,事必亲恭。这样的慈母之心,又怎么能当不起,我这一拜。”

金翰林说到动情之处,声音就带了些颤抖:“这么多年,精心养我,教我,他们早就当我是自个儿骨血,这般的父子之情,母子之情,早就超越的血缘。”

“这世上亲或是不亲,也很是难说,我并非养父养母亲生,可是这些年来,养父养母对我穷尽心血,一片慈爱之心纯属肺腑。这恩惠,如山高,如海深,若是今日,我连这一拜都吝啬,还算人吗?我若是不拜,岂不是伤了天下善心之人;我若是不拜,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彼时,有人劝我养父养母,非己骨血,养之不熟。我想现在亲朋好友中,也会有人这般想,可是我养父养母,却一力坚持,视如己出。”

金翰林忽然提高声音,厉声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道真要让养父养母日夜悔不当初,方叫天地神灵都知这世上之人尽是忘恩背义之徒么?所以,今儿个这一拜,我岂能不拜?”

他说得铿锵有力,合情合理,就是许家的宗亲,都点头赞同,许泽就是想要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而,金大夫和金夫人却都已经抬头看向金翰林,端正严肃的做好,与含泪而笑的长公主,坦然的接受了金翰林和锦好的一拜,就如同金翰林所说这一拜,他们当得。

金翰林的话,如同一块重石压在长公主的心头,原来,翰林的命,是从狗嘴里夺下来的,当年,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许泽此时却一直盘算着那句不是父子,胜似父子,原来在他的儿子心中,这个乡巴佬才是他的父亲。

这样的认知,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剜割着他的心房,一刀刀,带着血淋淋的肉。

他终于无法再坦然坐在这里,他到底做了什么,妻子离心,儿子离心,他狂怒,却又狂恼,在夫妻对拜的唱响声落下,他终于站起了身子,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觉得自个儿就像是一个小丑,在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演出,到最后只赢得了满场的喝倒彩。

他恨长公主的无视,恨金大夫和金夫人的不自趣,恨金翰林的离经叛道,可是这些怨恨,他又无法可说,无法可驳,只得离开,用他沉默的背影做反抗的标致。

只是,他的离开没有他想的那么重要,他身后的婚礼依旧在有条不紊的举行着,这越发的让他感受到满心的悲愤,却又只能黯然离开,将所有的一切掩埋在自个儿的心头,感叹着上天对他的残忍。

身后的热闹越发衬得他的孤单寂寞。

拜完了堂,金翰林就牵着锦好进了洞房,众人瞧着他那急促的步子,便是一阵哄笑,更有人打趣道:“看样子翰林大人是等急,巴不得立刻就进了洞房吧!”

“哈哈”

金翰林浑然不在意众人的取笑,就像是没听见一般,锦好倒是没有金翰林的厚脸皮,听到这些取笑,只觉得头越发的热了,拉了拉手上的红绸,示意他脚下的动作慢上一些,金翰林感受到她的羞涩之意,脚下微顿,缓下了步伐。

进了喜房,送嫁的喜娘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做喜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的她自个儿都记不清楚了,可是这喜房的奢华典雅,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屋里的家具,都是崭新的红木,最是奢侈不过,两架山水鸟兽的屏风,栩栩如生,

喜娘到了屏风前,扶住锦好,停下步子,里面上来灵活的侍女,端着扣着红绳的银盆,拿到众人的面前,让她们抓取,盆里是各色的枣子,桂圆,莲子,花生,红豆,各色都有。

喜娘扶着锦好坐在合欢床上,经过许泽这么一闹,锦好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敢情她这人的骨头发贱,没人折腾,就觉得不舒服啊。

喜房中的人显然不少,但是比起外头的人声鼎沸,倒也算清静。

“揭盖头,瞧新娘”跟来的宾客,闹着要看新娘的样子。

喜娘笑唱着:“掀盖头了”唱罢,将喜秤交给了金翰林。

金翰林接过喜秤,有瞬间的无措,他以为他们订亲多年,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可是这一刻,他的手居然是颤抖的,近乡情更怯,他此刻算是体会了一把。

“新郎掀盖头了”喜娘瞧着似是傻掉的新郎,好心的再唱了一遍。

金翰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像是将体内的紧张之色,也吐了出来,握紧喜秤,努力的让自己的手,不要抖的厉害,轻轻的挑起红色盖头的一角,露出朝思暮想的容颜的一处,仿佛受到鼓舞一般,一鼓作气,红盖头瞬间给掀了开来。

眼前豁然开朗,骤然失去了红盖头的遮掩,过亮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不适应的眨了眨,微眯着看去,就这么硬上了对面而来的灼热目光,热的让她脸色发烫,

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人儿,可是只一眼之下,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他含笑立在哪里,就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峻拔晴朗的味道,穿着一身红色的喜袍,锦好从来不知道红色穿在男人的身上,会是这般的好看,好看的让人觉得漫天的朝霞都盛开了起来。

喜袍的肩襟绣着腾云的蛛纹,滚着金色的边角,勒一条金缠腰,耀眼一如发顶金冠,额鬓不留一丝余发,露出俊朗如仙的面容,略薄的唇此时微微的勾着,再不是流于表面的笑意,此刻,他的笑,像是从心田流入骨血,在从骨血漫出皮肤,充斥在浑身上下,就好像整个人都浸染在笑意中,偏高的鼻梁很是直挺,刻着坚毅,却含着温润,淡密的朗朗剑眉下,一双长而不狭的眼睛,有着这世间最难得一见的风景。

他专注的看着她,那双迷人深邃的眼底,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就好像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一般,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她一人。

周围的一切,顿时都化为乌有,这一刻,他能看见的只有她,也只有她,目光贪婪般的流连在她白皙如玉的面孔上,尖尖的如同嫩荷般的下巴,鲜艳夺目如花瓣一样的唇,惹人怜爱的鼻尖,粉腻的腮巴子,还有那双,他一直贪恋的温柔似水的眸子,那么的羞怯,带着向往,含着柔弱,藏着坚韧,这一丝丝,都让人沉迷,每一个都是可爱的,娇俏的她。

锦好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是这一刻,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景下,四目相对,她才觉得,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两个人,或许重生而来,就是为他。

金翰林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美丽绝伦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原来她可以美成这般模样。

好在,她是他的了,他从心的复苏那一刻开始,就在等待,耐心的等待,一日复一日的煎熬,只盼望着,有一日能将她完完全全的拥有。

而现在,只要想到,这么娇人儿,就要完全的属于他了,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这一刻,就如同燃烧起来的红烛一样,焚烧出最灿烂的热情。

四目相视,如同胶水一般,粘合了起来,浓浓的情义,浓浓的相思,在空气中炸了开来。

终于成婚了,这样不管是什么样的情,什么样的爱,再也不用苦苦的忍耐,他们要相亲相爱,手牵手,爱牵爱的过着这一生。

“呵呵”全福太太楚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打趣道:“这小两口恩爱的,真真是让人脸红”

不过是掀个红盖头,就满屋子的浓情蜜意,这般恩爱,倒是少见,以后还不知道要腻歪成什么模样?

楚王妃的话,打断了锦好和金翰林旁若无人的凝望,进喜房的宾客们也从锦好绝美容颜的震撼中醒过神来。

真是天作之合的,香腮云鬓,娇艳如花,嫁衣衬着,荣光照人,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透着说不出的默契,就好像那屏风上的山水画一般,完美的搭配。

有人第一次瞧见锦好的模样,忍不住出口赞道:“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果真配的上状元郎,真不愧是天作之合。”

跟着进来的许诺西,瞧着这对如画中走出来的男女深情对望,手指紧紧扣进了手心,面上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俊朗飘逸的金翰林,心里却酸的难受,像是无法承受这漫天的红色,她悄无声息的转身,退出这旖旎的喜房,连原本要折腾锦好的兴致,都消失无踪。

而,一直站在她身侧的莫锦玉的却微微勾起了唇,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题外话

红尘一直写,努力写,想要今儿个就写到洞房花烛夜,不过看来,要等到明天了,今儿个先虐虐许渣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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