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狐仙

“沈师兄，狐狸修炼多久才能成仙？”

“没有人亲眼见过狐狸如何修炼，不过有一种说法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都是别人瞎编的而已。”

“沈师兄，狐仙可怕吗？”

“狐仙远没有人可怕。”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就会觉得师兄已经很大岁数了，经历了许多次大风大浪，我什么都不懂，要是师兄也能留下来，我张口却说不出那句话。他见我这样子，也是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了，可是有话说？”

“没事，”我忙说，还不忘转移话题，“师兄，这狐仙做错什么了吗，竟要让我们出手杀它？”

“他什么都没做错。要说他错在何处，只能说他是妖，我们是人，注定要被我们杀死。”

我有些惆怅，但我自出生起就站好了阵营，不容许任何叛变。

最终我们停在了泗州城西的阴陵山下，这里人烟稀少的很，因为天色已晚，沈师兄决定在山下歇息一晚明早上山，看来狐仙就躲在山上某处。“师兄，狐仙厉害吗？”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与他决生死。”

“师兄，难道以前你与它见过？”

沈二想了一会才说，“没有见过他的真模样。”

“难道它会变化样貌？”

“书上不都这样写的，妖怪变换模样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再悄悄杀你。”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透出一种调皮的味道。

史书里确实是这样记载的，特别是狐狸精，以前母亲就拿这段故事吓过我，“书上说狐狸多变成女子，引诱男子，师兄你也要多加防备呐！”我也顽皮的回他。

沈二听完大笑起来，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那种感觉有说不出的奇妙，有一个瞬间我都想永远呆在这里，也不再管什么，坐在这里，和沈二一起对着月亮傻笑。“师兄，你回山上以后打算干什么？”

“应该会忙着修炼吧！”

“你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怎么了？”他转头看我。

我看着他的脸，有许多话我都未曾说出口。“没事。师兄早些休息吧！”我一个人找了片草地含泪睡下。

我一直比较懒，第二日我也躺到了辰时多才起。深山里也没有酒家，我们只是简单的洗漱完就出发了。也许狐仙家里有吃的吧？我想。

阴陵山高，一路上恐怕有野兽出没，师兄提议带我飞上去。“师兄，既然你能带我飞，为何之前不带我？”我气愤的说，我还一直以为他只能一个人在天上飞呢！

“你之前没有说，”谁料他这样说，我气得直跺脚。

第一次飞的感觉很平庸，只是我胆小的很，喊了一路到山洞前已经快把嗓子喊哑了。沈二说：“你呆在洞口等我出来。”

我心里充满对未知事物的新鲜好奇，也急着取得药材回去，“我也进去，”我看他一脸的不放心，“我保证待会我就躲在后面，绝不拖师兄后腿。”

他像放心了一样，我跟着他走进洞里就有些后悔了，仅靠火把的光太暗了！远处的东西我根本看不清，还有背后，我老觉得狐仙就躲我身后，准备一口咬我。一个人回去我又不敢，只好紧跟沈师兄。我在他后面紧张兮兮的，他倒好一句话都不说，整个洞里只听得见滴水声，弄得恐怖感更深，这个时候就是狐仙露出它那青眼狐狸脸来，我怕是吓尿了。

“师兄，你不怕吗？”

“怕什么？”他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我只好一路自己哼哼着。

突然沈二停下，我一下没注意撞上了他，“师兄，你怎么突然停下害我。。。”我看他眼睛直视前方，我也把头看向前去，前面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啊！

沈二手已伸到腰间，缓缓拔剑，剑身刚出就迸出火花，就像是拔出一团火焰，周围的石壁一下子被照亮，沈二轻声说：“走。”

我来不及思考，急忙往后躲在了一块岩石后面。这时我终于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了，这就是狐仙了吗？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正常男子，并且似曾相识。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沈二问。

“你又如何知道这不是我的真面目？”那人反问。

我看清了它的脸，竟是大师兄！我欣喜的出来喊道：“大师兄，你怎会在此？也来捉狐仙吗？”

大师兄却不回答我，他只看了我一眼，就紧紧盯着沈二，“我们无冤无仇，今日各自放对方一马，不好吗？”

“你却以为我为何而来？”沈二阴沉下脸说，“掌门已经知道了，你只要把卷轴交出，和我回去见他，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你只知我偷了卷轴，却不知我为何偷它。师弟，你听我说，四十年前大战。。。”

“你快别骗我了！讲故事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我正想劝沈二听大师兄解释也好，突然看见旁边的过道中，有一个女子，我朝她喊道：“别过来！”她却跑进一边的山洞中，我担心她一个人走错路，忙跟了过去。为了不熄灭火把，我跑的很慢，好在那个人年纪比我小点，也是跑的不快。她一个人也没有火把，究竟是如何走到这里的？

在一个路口，我总算抓住了她，我用手揽她过来，可转过来的正是一个青眼狐狸面，它朝我叫了一声，我吓一跳急忙把它推开，我使的劲大，一把把它撞在了石壁上，我正拔腿想跑时，却听到“哎呦哎呦”的叫唤，我回头看它，它又变成了一个女孩。我放下火把，双手拔出天沫，指向她问道：“你是狐仙？”

“什么狐仙？”她疑惑的看着我。

看来她平时都呆在洞里，极少出去。难道她就是师兄要杀的狐仙？她从地上爬起，我不放心扔把剑对准她。“你们要把我爹怎么样？”她气愤的问。

大师兄竟是她爹！我仍不相信。“大师兄都还未嫁娶，怎会有你这个女儿？”

“怎会有我？”她疑惑的指向自己，“我娘生的我呗！”

“你娘？”

“我带你去看我娘。”她兴冲冲的往前跑去，还不忘回头催我，“快点！”

我收起天沫，拾起火把随她跑去。前面是一个单独的石室，果然有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见我到来她惊恐的坐了起来，抱住了女孩。这个石室已经点好了蜡烛，我便把火把扔在了门外。“别怕，我不会是伤害你的。”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