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偏见

“姑娘，我看你在这站了许久了，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走开，挡着我做生意了。”李四不耐烦地盯着眼前的女孩，看这服装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估计是个穷酸人家的子女。

李四见她一动不动，便出来要赶她走。一边的老鸨也看了她许久，倒是有几分姿色，看这样子也好养活，现在说不定都有公子少爷愿买她，“哎哎，我帮她买了！”

李四数着手里的银子，“她在这打扰我，害我少了几单生意，若要替她出头，你这给少了！”

老鸨听完也是生气，“你这小铺能有什么生意，我看你是想讹我是吧，你也不打听一下我红婆何许人也！”

李四把银子揣进口袋，“不就是个老鸨吗？一个老**有什么！”

红婆抡起胳膊就想打他时，“还需多少银两，我帮她出便是。”红婆与李四同时看去，那女孩已经乖乖站在一个男子身边，那男子身着白云道服，腰间悬着一把剑，似乎随时都能拔剑的样子。

“道长是她什么人？”红婆小心问道。

“此人乃是我师兄之女。”

“看你穿的是名门服饰，她却像一个乞丐，你们果真认识？”李四不敢伸手要钱，对方似乎不好惹。

“果真认识。”男子笑道，伸手护住女孩。他从衣服里拿出银袋，直接扔给李四，低头对女孩说：“我们走，月儿。”

红婆吵道：“你这小瘪三，快把钱还我！”伸手朝李四抢去。

我在客栈等了好一会功夫才见沈师兄回来，月儿一见我也欢喜的跑过来，她一直在洞里生活，现在我恐怕是她最熟悉的人了。“师兄，你真要带她去神剑山庄？”

“嗯。”

“可掌门也在，师兄不怕她被认出是。”我当着月儿的面没说出口。

“不会，她修为太低，如今只会变换之术，我可以替她掩饰妖气，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知道沈二只是不放心她寄放在别处，一旦被人认出是妖就会处死。说实话我不愿冒险，她要是有危险，沈二应该会帮她，那我呢？

神剑山庄地处内陆，眠音派建于蛮荒之地，长生门靠海，各自管辖的范围也是互不干扰。内陆靠近长安也是比我家乡热闹多了。听爹以前说过，长安城的夜晚灯火通明，比我们楚州城不知漂亮了多少倍。神剑山庄的山门比长生门也气派了不少，尤其是“神剑山庄”四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怀疑是金子刻的四个字，突然想把它偷偷抠下带走。

“师兄，神剑山庄是天下第一大派，庄主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我不解的问。

“我见过他一面，不像那种大意的人，可能是年事已高，气力稍减。”沈二回答。

我看后面的月儿还在专心玩耍，凑近说：“会不会是有妖怪？我猜想邪教没那么容易混进去，妖怪却可以变化，多半是庄主遇到了法力很强的妖怪，可能会是千年道行的大妖。”

沈二听完大笑起来，我连使了三个眼色他都停不下来，月儿听到也好奇的走过来看，我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走在前面。“干爹，你笑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儿竟认了他作干爹。

“姐姐刚晚梦见被妖怪追杀今早还没缓过来。”我着急的回头，他怎能在月儿面前提妖怪二字。

我正要辩解时后面传来，“姑娘不必害怕，无论是什么妖怪都斗不过本门的法阵。”我回头一看却是那天在红楼看见的女扮男装的少女。

“师兄有礼了，门主派我前来带路。请往里走！”她倒想装出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哼。

“那天我们在楚州。。”好在沈师兄这脑袋还记着。

“哦，那是我陪我那残疾的哥哥去买药。”她连头都不回。再说哪有去红楼买药的，分明就是，败坏门规，哼。

我在一边冷眼看着她，师兄这脑袋不灵光，竟信了她的鬼话。“既然如此，那真是失敬。”

他们两个倒是客气起来了，“哪里，倒是我见着沈师兄失礼了。”

“你认识我？”沈二问。

“师傅交代过我，只是不知那位姑娘是？”她疑惑的回头看向月儿，看她那样子仿佛已经认出了。

“哦，这是我在楚州的表妹，她父母出远门，来投靠我的。”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也没再说话。“还未请教师姐的名字呢？”我问道。

“我？我叫善丹蝶。”

“单？单于的单？”

“不，喜欢的善。”她说这话时抬头看天，我想她一定有喜欢的人了，我悄悄看向师兄，沈二没有任何反应，我失望的回头，正看见月儿一个人在一边玩的开心。、

当晚我一个人出来找病坊，在这里呆的越久我越放心不下娘亲。我忽然想家了，满天的星星又该指向何方，生活这样无奈，我又怎么笑得出来。盲目的转了几圈后，反倒在山坡上看见了沈二，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怪可怜的，我正想上去后面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我还在疑惑这件事时，山坡上的身影却也是不见了。我跑过去站在他本来站着的地方，山下已经只有少许火光了，抬头也只剩一轮明月。

“师兄，查出周庄主怎么遇袭的了吗？”我问沈二。

“没有，庄主虽然醒来，却也是记不清刺客是谁了，”我看出沈二还有话未说，庄主绝不会如此简单遇袭，只是，他又为何要替人掩饰。

“庄主不愿说，我们如何调查？”

“掌门已经吩咐了，我们下午即离开。师妹你若还有事未问，当抓紧时间。”看来沈二也知道我没找到药，我低头想。

来到正殿，周庄主已经坐在中央与各门主谈笑了，看样子伤已经好了。我忽然不好意思进去了，人家的大人物都在，我一个小小的别派弟子怎好意思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东西。想罢我回头要走，后方却传来声音叫我。“这不是明绣吗，有何事找老夫？”竟是庄主叫我。

我只好回身答应，“庄主不知，明绣此来名义上是和师兄探望庄主，实际上是，是，”他们所有人看着我的样子好似要把我吃了一样。

“是什么？”庄主笑着问我。

气氛稍显缓和了些，我小声道：“是为了家中母亲讨要药材。”

“哈哈哈哈，你却是早点说来。丹蝶快带师妹去病坊拿药。”庄主倒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师姐扶起地上的我，她打趣道：“师妹你若不快快随我去，恐师傅他们又变了卦呢。”

“这丫头，哈哈。”庄主指着她笑道。看得出庄主似乎很是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