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憋气

“什么！考核？”我瞪大眼睛看着前面带路的楚师兄。

“嗯，每个进入神剑山庄的人都是经过考核的，我们神剑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哪像什么长生门随随便便就进去了，”楚师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姑娘，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我自认经过这几天的练习还是有些本事的，之前的那些人不都没能杀死我吗！我问道：“师兄，那考核的剑是自己带，还是统一发啊？”

“剑？哈哈，”楚师兄忽然大笑起来，转身说道，“姑娘多虑了，以往的考核是比武排名，但奈何每年武斗都存在的死伤，还有官宦子弟买通其他人上位，所以庄主修改考核方式，改成了如今的考核。”

他说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到重点，我只好再问：“那，师兄，如今的考核是按和方式？”

“憋气。”

我脑袋里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哪门子的考核，憋气和修仙有什么关系！他倒好像看出我的困惑，“姑娘可知修仙分为哪几个阶段？”

这我曾听爹说过，“我自然知道，入骨，小乘，大乘，仙境，化神，最后是轮回境。”

“不错，凡人修仙都是需要天资的，因此各大门派设置考核都是为了选出天资好的人入门培养，但凡有一定基础的天资，修炼到入骨，乃至小乘境都是非常容易的事，而这两境最基本的便是练气。”

这分明就是两种不同的气，我虽没修仙但我也知道练气指的是调整自己体内的气息，和憋气有什么关系！我正想辩驳，楚师兄忽然停下，“姑娘，到了。”

我抬头一看，这哪是客房！眼前的路可以说是一条街道，只是少了摆摊的商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水缸，人们争先恐后的把头埋进水里，若在平日里我看到这个场景我一定会笑出声来，但现在我是一点的都不觉得好笑。这确定不是周一白那个傻子在玩我们？

“姑娘，先去那边拿号，按号码入住，你来的日子巧，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所以这才这么多人，”还要拿号？我看向楚师兄指得方向有一个单独的平顶房屋，“那我就先告辞了，姑娘的马可牵到马厩中暂为保管。”

“楚师兄，敢问，贵庄举办这种考核，每年招多少人？”

“每年？姑娘想多了，考核已经改为每四年一次，即使这样，每次考核招的人也最多十个而已。”

这种傻子一样的考核还这么严苛，我拜别楚师兄，一个人走进街道，为了能憋更久好几人已经被水呛着。还说是为了减少死伤，我看改成这种以后才更容易死伤吧。

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住的靠后，其实号码只是为了更好安排入住，木门根本就没锁，我推开进去，果不其然，和科举布置的木屋一样，屋子不过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只容得下一床被子搁在地上。天色还早这时候睡觉肯定睡不着，自己又没有行李，总不能出去和那些人一样把头埋在水里吧，那样太蠢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小姐。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看见我正坐在里面，忙转身说：“打扰了姑娘，在下走错房间了。”

“呦！这不是魏相的孙子魏华吗？”这个人似乎有些名气。

“就是那个八岁开考，直到现在也还没考上的庸人吗？”一旁的人无情的嘲笑他倒也毫不在意。

“敢问魏华公子如今贵庚啊？”一边的人倒是自问自答起来，“二十了吧？哈哈！”我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么说来，他已经考了四次了。

魏华没有说话，推开了隔壁的房门进去了。一个小童跑来告诉我：“庄主和几位堂主还有要事商量，吩咐我来给姑娘说一声，好生休息，明天考核再见。”

切，有什么要事，我看周一白就是不想见我了吧，免得被我骂的狗血淋头。话说为什么我会来这里修仙，还不是被周一白那句无处可去骗到了这里，谁说我无去可去了，我大可以休息一晚明早就出发去京城投奔亲戚，可我一想到见到他们的第一面肯定会被他们问，“多大了，怎么还没婚嫁”就觉得心烦。一想到婚嫁我就想起年遥，我要进入神剑山庄，就和他是对立的两面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闹哄哄的，我打开门，原来是开始考核了，队伍排得老长，我没打算和他们争，便关上房门继续睡觉。没想到还才躺下一会，那个小童就又来了，“醒醒，醒醒，小姐，到你了！”

这么快，我本想弃权的，但门外满是看热闹的群众，反正就当洗把脸吧！我跟随他走出房门，考核的地点在街道了尽头，周一白和八个老头坐在正前方，面前摆着十口水缸，其中九口已经有人站着了，我跑向唯一的一口水缸，旁边站着的就是昨天看见的魏华。

看见我来了，周一白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我盯着水缸里的水，怎么感觉这水有些邪门，这水面上的倒影只有我，看不见其他东西。其他人已经把头埋进去了，我来不及细想也埋头下去。

我如梦如幻的把头伸出水面，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我不敢说话。周一白率先回过神来，“下一组！”

我问旁边的魏华：“怎么了？”

“你可在水里看见了什么？”魏华没有回答我倒问我这句。

“没有啊。我在水里不敢睁眼。”我撇头回头。

“姑娘，以我的了解，你的天资非常高，神剑山庄肯定会选你，说不定还能进入乾字门。”

“我怎么没感觉出自己天资高？”

“不可能，你再好好感觉一下。”

我放松身体，还是感觉不到身体里所谓的气，倒让我很想睡一觉去。我离开他回到房间，只觉得浑身没劲。傍晚我再醒来时，街道已经空了，考核结束了。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选中，就往拿号的小屋走去，没想到周一白也在那里。见到我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反问我：“休息的好吗？”

我回答：“地板太硬了。”

听完他被我逗笑，“那今晚你可以不用睡地板上了。”

“我被选中了？”

“嗯。”看见我没反应，他有些惊讶，“你早就猜到了？”

“是另一个人告诉我的在我刚出来时。”

“姑娘，还未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有些犹豫，“善丹蝶。”一个新名字，一个新的我。

“好。”我听见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善丹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