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宴请,请的远不止韩家,孙家,邱家,打着给周王世子一家接风洗尘的名义,还请了左宗人宁献王,南康长公主,怀阳公主及五六家公侯,其实,就是一场相亲大会。景王妃老来喜欢上了保媒拉纤的活,加上景王在宗室里辈分高,景王世子执掌宗人府原本管的就是宗室及公侯伯爵那些事情,因此,大家都愿意来借景王府的场地。
到了王府后,兵分两路,女眷直接往摆了宴席的后花园去,男人们却是要先去拜见景王。按理,作为家主应该住在府邸的中轴线上,景王却是由着性子,引了活水,在东南角挖了一个四五亩地湖,沿着湖边重起了院落,作为自己的居所。景王眼残,几十年来就像个隐士一样的过日子,从来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的聚会,皇宫宴会不出席,自家宴会不现身,从来不接别家的邀请,后辈们来了,出于礼节,到他的居所走一遍,景王若是有兴趣,自会传召,若是没有兴趣,喝杯茶可以请了。等韩昭旭,韩昭昉,沈惟俊三人到达前院待客厅水畔坞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赵厚昕当茶博士正在煮茶,陆珞和宁献世子说话,其它人或坐或站,或依楼看湖,各有自在,如同一个茶话会。
韩昭旭三人一到,简单的和原来认识的人打声招呼,不认识的,也有中人介绍。其实,来拜见景王是明目,实则是让这些后生晚辈有个地方交际。
赵厚昕放下茶具走出位置,引着韩昭旭三人到一个穿了一身玄色团花箭袖长袍,肩阔腰粗,虎目刀眉,玉冠束发的高大粗犷的男子面前,笑道:“论年纪,我得叫声堂兄,这是周王世子长子,名烨,字节武。”身为周王一脉的承孙,他的地位和赵厚昕是一样的,身上有个镇国将军的爵位。
韩昭旭和赵厚烨已然在甘州见过,虽是四五年不见,当年的情分不减,韩昭昉和沈惟俊是初见,依礼抱拳作揖拜见,赵厚烨举止随和,一手一个的托着他们的手势道:“都是王叔的客人,不必多礼。”话是如此说,韩昭昉那里是虚托,还是让他拜下去了,沈惟俊这里,是真场,两人眼神对了招,赵厚烨的手,是实实在在的托着,如铁杵一般,沈惟俊默默发力,却是压不下去赵厚烨的一只手。
在场的,或多或少都有几下子,当然能看出来赵厚烨和沈惟俊在角力,都是屏息观看不语。倒是不会往大舅子考校妹婿那方面想,毕竟今天请的人家多,周王府和沈家的亲事还没有议到台面,谁知道哪家对哪家,只是觉得赵厚烨虽是地位高贵,却是长于边野,和京城贵族子弟不是一路货,找个人出来压压风头,让在场的人也见识一下周王府继承人的实力。
数息之后,赵厚烨收了劲力,沈惟俊才如愿的拜下,一番较量,无招无式,拼的是男人最蛮横的力量,两人都用了全劲,热流从胸口往上涌,赵厚烨面黑,脸色不改,沈惟俊肤色白,多少有点上脸。赵厚昕打趣道:“酒还没喝上就上头了,来来,喝杯我煮的茶,今年新到的武夷红袍。”
沈惟俊第一拜行的是拜见之礼,后又作了揖,心诚道:“都说殿下天生神力,今日一见,果然名符其实,俊甘拜下风。”赵厚烨年长多岁,用一手拼沈惟俊双拳,已经是公平对决了,最后沈惟俊得以行礼,外人可能看不出输赢,只当事人知道,最后还是赵厚烨有心一让。
赵厚烨挑挑眉,不接他的示好,几人分坐在赵厚昕周围,赵厚昕烫杯,醒茶,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端得是名士风流,赵厚昕看着彪悍粗狂,坐下来也有几分儒将风度,韩昭旭三人都是英俊风流的人物,很快便聊在了一起。
赵厚昕问道:“听说,北辽人攻下了室韦国,把室韦国人,不论大小男女老幼的,都贬为了奴隶,室韦国王已经自缢,北辽人还割下他的头颅做了酒器?”
赵厚烨面无表情的道:“北辽这一枝部落攻下了室韦国,直接损失了上万的人,当然要把这口怨气发泄在室韦人的身上。如今,北辽的日子不好过,从我们这里换过去的粮食,明面上,解决了北辽的窘困,暗地里,各部落为了多划分粮食,不知又结了多少仇怨。这一枝攻打室韦国的部落,是以党项族人为首,当初交易的时候,出的马多,粮食却分得少,摆明是被契丹族排挤,压的过不下去了,只能往西挺进。”
如大梁一样,汉族居主导地位,一般少数民族为官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给个如宣慰使,宣抚使这样的自治官职。北辽是多民族国家,契丹族是居首的大族,国内自然也有民族歧视政策,在粮食面前紧着自己的民族,其它少数民族无力反抗,只能远处觅食,这个情景,早在算计之中。大梁就是要给一群饿狼一块不够分的肥美肉骨头,让饿狼们挣抢去。
“室韦国立国几百年,是从前突厥分裂出来了,国人世代的骁勇,没几个月,就被北辽甩出来的一只疯狗灭了国,可见绝境逼人,逆境练人,这一个部落,不可小觑。”韩昭旭神色异常凝重。
赵厚烨点头道:“室韦国本来就是依附北辽,灭了就灭了,要是他们再进一步染指大梁的属国,咱们不会坐视不管。”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大周末年,朝鲜一度成为北辽的属国,直到太祖末年才又奉大梁为宗主国,属国虽是墙头草,归根还在大国的实力不能远服于众,保护西域诸国费人费钱,完全是亏本的买卖,这笔开支却是不能不出。一山不容二虎,一块土地上,也只能有一个强国!
喝了几口茶,又有新人到来,赵厚昕忙着做介绍,赵厚烨身边也少不了人,韩昭旭走到独自在阁楼望风的陆珞那里去。永嘉侯府,没有合适的人出来相亲,就是陆珞一个人来的,赵厚昕请他来,也是作为朋友关照他,给他在仕途上搭人脉。
“前儿看你还是欢欢喜喜,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怎么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韩昭旭道。
陆珞低落着情绪,半晌,悠悠的道:“我想做件大事,却怕伤了祖父母的心。”
韩昭旭冷笑一声道:“你要是不怕你儿子当第二个陆浩然,尽管慢慢想着。人之一生,倾尽所有的执着,都未必能抓稳一件事情。永嘉侯爷,对他老人家来说,所有的子嗣,不管嫡出的,庶出的,年长的,年幼的,都是一般无二的血脉,可是,幼虎出山的时候,为了抢占山头,一母同胞都是要咬得你死我活的。母虎最终还是冷漠的,坐视不理。”
“我担心,动作太大,伤了陆家百年根基!”陆珞沉痛的隐晦说道。
顾及祖父母的养育之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看在永嘉侯的爵位上。陆家二十年为了这个爵位闹出了多少**之事,永嘉侯不是不知道长子留下的一对儿女的委屈,甚至长子长媳之死,至今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可是为了永嘉侯爵,必须捂死了。外头,多少家爵位,就是因为争爵闹得太大,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最后落得夺爵抄家的下场。朝廷,对于秩序混乱的人家,下手一向不留情面。嫡长一脉,能被旁支颠覆,是没用,是活该。在坚持嫡长子继承制的礼法下,非嫡非长之辈要来挑战俗世最坚持的礼法,也要受到俗世最严苛的抨击。不择手段的挣爵,就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落不着好。可是,身处其中的人往往自大,相信螳螂能顺利捕蝉,还是能同时躲过黄雀的扑杀。其中的分寸,自是妙乎一心!
依着韩昭旭内心埋藏的爱恨分明的个性,十几年自以为光棍一条培养的习惯,你动我一指,我斩你十指,就是个浑不怕。不比陆珞,还看个百年基业。再说了,大房只有陆珞一人,不过才二十岁,以一人之力抗衡永嘉侯二房三房四房,及其身后经营的几十年势力,胜算也不高呀!
陆珞苦笑着岔开话题:“石颓当怎么得罪你了,你从北地一回来就和他较真?”
韩昭旭以前对身边的男男女女不上心,男女之情窍不开,对于别人眼中的**和掠夺是一片混沌,现在被人一提点,就注意了,注意之后,为了不误伤人命,还找人试探过,一试探,就被恶心了,管不好自己的女人,都是男人的罪过,韩昭旭只找石颓当的麻烦,坏了他一宗差事。
被人窥伺这么恶心的事,韩昭旭才不会和陆珞分享,笑道:“我和他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小时候在慈庆宫伴读的时候,他就找我的麻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好十年了!”
陆珞知道韩昭旭没有说实话,石颓当几次以他是庶出的痛脚挑衅他,暗中处处使绊,都已经在当场被韩昭旭还回去了。不然,真等十年的怂样子,韩昭旭也不是现在的样子了。记得有一次学武,韩昭旭打断了石颓当的脚,东宫武师傅要罚他,韩昭旭眼睛不带眨,抬手一棍打断了自己的脚。能对自己狠的人,才是正在的嚣张,坚毅,狂傲,甚至是狠毒,这样的人,别看他外面温温谦谦,是不可以随便捋须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电脑来了是苹果的pro那一款可是不会用请读者有懂的指点我一下
联网了能上去可是上别的就说safari不能连接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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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深刻的体会到城市和城市西部和东部的差距要是在老家出门就能有苹果专卖店指导了
这里修电脑的都不会我的电脑也不是在怎么买的是寄过来的我又花了一天时间出去拿过来
可是我是电脑白痴不懂呀
有读者是苹果的指导我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