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楼后,方铭脸上带着疲惫之色没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他是一个杀手,为了杀人,他经常辗转与江湖中,正好,这座郡城他曾经来过一次,所以,对于这里他并不陌生。
散布消息而已,这很简单。
人多有坏处也有好处,比如消息的流传速度就很快。
只需一个下午,他就可以让整座城的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手中有着福源洞天的地图。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并不关心这些。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摆脱体内的生死符,不然,他就算是睡觉都睡不安稳。
福源洞天的真假他也不关心,就算是真的,也没用。
因为没人可以从那个变态女人的手中拿到地图,经过了这三天之后,他很确定这一点。
酒楼中,美酒佳肴已经上齐。
浅尝几口后,行欢放下了筷子,一边饮酒,一边沉思着。
在来此的一路上,他听到了不少消息。
与他有关的,无关的,很多。
血刀传人张牧被一路追杀,不仅没死,反被其以无数人的鲜血祭奠血刀,终于将血刀刀法练至大成境界。
据传对方已经在寻找傅青衣的路上,誓要争夺刀道第一人。
元辞同样被人一路追杀,同样不仅没死,还反将夺命十三剑领悟齐全,无人可敌。
据传其已经开始四处挑战剑道高手,只为領悟出那第十四剑。
可以说元辞与张牧是同一种人,不同的是一个痴迷于剑,一个痴迷与刀而已。
要说如今江湖中名声最大的,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除了元辞与张牧以外,真正的小李飞刀传人叶凡也开始行走于江湖。
据传峨眉山之后,叶凡遇到了陆小凤的传人卫道,两人对于各自的武功都很好奇,一番交流后成为了好友。
众所期待的比武没有出现,所以到底是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还是灵犀一指更胜一筹,这个千古谜题依旧没有答案。
对于叶凡,大多数人都已经放弃了。
因为其与行欢无论是性格,外貌等等方面都相差太多,只要有心之下不难发现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人。
更何况大多数名门大派已经言明了叶凡并不是行欢。
至于行欢的飞刀,通过叶凡与卫道的某次谈话,众人总算是了解到了一些。
据叶凡所说,行欢的飞刀并不是小李飞刀,因为小李飞刀的传人只有其一个人。
那么行欢的飞刀为何如此厉害?
没有人知道答案。
当然,对于叶凡的话有人相信,有人却不相信,对此,叶凡并不理会。
一旦有人不知死活,对方并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叶凡的飞刀威力一点也不比行欢的差,在这一点上,已经有无数人用生命证明的很清楚了。
除了这些以外,最震动江湖的消息则是天下会出世,三位身负绝学的传人合力灭了一个门派。
这个门派虽然不是什么武当峨眉之类的大派,但也绝对不弱,并不是说灭就可以灭掉的。
但是那三位绝学传人却硬是以武力压服,横推了整个门派,合力杀了掌门,打遍所有长老,愣是没有一个可以与之为敌。
并不是这个门派太弱,而是那三人太强,强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这件事情在江湖中掀起了一股强大的风浪,瞬间盖过了行欢所引起的动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至少表面上的确如此…
同时也让天下会的名字响彻江湖,一时间无人敢摄其锋芒。
事后,在朝廷警告了一番之后,天下会没有再对该门派赶尽杀绝,而是识趣的收手离开了。
绕是如此,这个门派也已经彻底没落。
江湖中往往是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锦上添花的人很多。
因为这件事情,行欢所带来的动乱平息了很多,再加上他已经消失了太久,所以江湖开始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显然,这是朝廷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行欢对此并不理会,现在还不是他现身的时候,至少,在没有找到玉洁母女之前,他不能现身。
一旦他现身,所有人的目光势必会放在他身上,到时候麻烦是无穷无尽的。
他并不想因此而牵连到玉洁母女。
江湖已经开始变天了,年轻一辈的迅速崛起让这个江湖更加精彩,绚烂了许多。
饭桌上,颜蓉静静的看着行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过神,行欢笑了笑,刚想说话,却被耳边忽然传来的混乱之声所打断,同样,颜蓉也被吸引了过去。
微微侧目,行欢看向了窗外。
他喜欢高处,因为高处能够看的更远,更清楚。
就像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酒楼的三楼,紧靠着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街道上的情景。
只见一匹快马在街道上疾驰,马后,紧紧的跟着数名手持刀盾的侍卫。
远远的便可听见前行侍卫的呼声,呵斥着路人让开。
快马上,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英俊青年嘴角带着一丝傲然的笑意,手中马鞭不断的挥下,丝毫不在意路人的安危。
很快,马儿便停在了行欢所在的酒楼下。
马儿嘶鸣声之后,华服青年收起了马鞭,神色淡然的看了看酒楼,道:“人走了没有?”
话落,一名脸上带着谄媚笑容的男子躬身来到了青年身边,急忙道:“四公子请放心,人还没走。”
华服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去领赏。”
男子大喜,如愿以偿的退了下去。
华服青年翻身下了马,道:“戒严。”
身后,一名身着铠甲的侍卫拱手道:“是。”
忽然间,远处快速冲过来了一道身影,人还未到,声已先至:“没想到堂堂王府四公子还有如此着急的时候,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华服青年脚步一顿,回身看向了来人,不爽道:“你不应该跟过来。”
身影骤停,来人显露出了真容。
这是一名身着如雪一般白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很是风度翩翩,气质出尘的青年。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道:“如此好事,让我又怎么忍心错过。”
华服青年冷哼一声,道:“她是我的。”
白衣男子玩味道:“这可不一定。”
华服青年眼神一冷,道:“你敢与我争?”
白衣男子率先走进了酒楼,头也不回道:“我只是来一睹美人真容而已。”
华服青年脸色阴沉了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紧跟着走了进去。
三楼,行欢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吟不已。
一旁,颜蓉静静的看着他,美目中透露着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