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后的第一眼,行欢看到了密室里的东西。
在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时,他想到了一个人。
在密室门忽然被打开,看清来人的面容之时,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唐步田!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唐步田有着那种奇特的爱好了。
也许还有他人,但唐步田一定是最出名,最光明正大的那一个人。
如此说来,他差点被唐步田给玩弄了。
回想起刚醒来之时,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恐怕不是差点,而是已经……
沙漠中的夜色很美,月朗,星繁。
躺在黄沙中,仰望夜空的时候,整个人会感觉被浩瀚美丽的星空所包裹,心灵宁静,祥和。
可惜,美丽的背后往往潜藏着危机。
等闲之人若在没有庇护的沙漠中过夜,无异于自寻死路。
精致淡雅的房间内,行欢与唐步田相视而坐。
四四方方的木桌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酒水。
沙漠中的夜晚很冷,比之沙漠之外的寒冬还要冷。
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年四季都准备着火炉与保暖之物,用来渡过寒冷的夜晚。
火炉的用处很多,因此在沙漠中几乎随处可见,人人家中都有。
唐步田与往常一样,依旧一身锦衣,披风,嘴角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温热的酒水缓缓被斟满,淡淡热气缭绕飘散。
将酒壶放回火炉之上,唐步田不解道:“行兄为何出现在我那密室中?”
事实上,相比行欢的意外出现,他更在意那密室中原本囚禁着的美人去了哪里。
他还没有好好享受一番,如果就这么失去,那也太遗憾了。
自从到手之后,因为那美人不知为何正处于昏迷之中,所以他并没有做什么。
行欢想了想,没有回答,反问道:“这是哪里?”
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他不想说,也没兴趣说。
无奈,唐步田只能回道:“月光城。”
他打不过行欢。
所以,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
尽管这里是他的地盘,但他依旧没有任何信心。
在行欢的身上,他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莫名的危险。
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却刻骨铭心。
对于唐步田的心思,行欢没有理会,独自思忖不已。
月光城。
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里…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行欢神色有些奇怪的看向唐步田,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转眼间便被反客为主…
唐步田苦笑,道:“人总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行欢饶有兴趣。
唐步田顿了顿,叹道:“我的名声并不好,仇人众多,又是一个叛门之人,所以中原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行欢有些意外,道:“你为何要背叛师门?”
名声而已,有些时候并不重要。
唐步田沉默片刻,道:“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追求。”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有人为了名利,财富,有人为了情,为了义。
行欢对唐步田的追求并不感兴趣。
一阵冷风吹过,吹动着火炉中的火苗明灭不定。
提过酒壶倒了杯酒,行欢随口道:“那些人想要在你这里得到什么?”
唐步田微微一怔,道:“什么人?”
行欢想了想,道:“送那个女人来你这里的那些…沙盗。”
唐步田恍然大悟,笑道:“他们是为了我研究出来的一个小玩意。”
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唐步田难掩嘴角的笑意,道:“行兄是否知道燕云十八骑?”
燕云十八骑…
行欢淡然道:“有所耳闻。”
唐步田有些感慨,道:“很久以前,他们曾是这片沙漠中的魔鬼,所过之处,正邪退避。可惜后来不知为何那些魔鬼消失了,再无任何消息。
持续数百年的平静后,一个月前他们忽然出现,开始屠杀起沙漠中的沙盗。”
行欢随手摘过一颗葡萄,扔进嘴里,道:“这与那些沙盗有何关系?”
昏迷中,他听到了沙盗们的对话,自然知道燕云十八骑在追杀那些沙盗,不过为什么而追杀他就不知道了。
唐步田微微摇头,道:“没人知道,不过有传言说他们似乎是在找一件东西。”
找东西?
行欢一点也不感兴趣,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唐步田,道:“看来你的那件小玩意可以救那些沙盗的命。”
唐步田笑了笑,道:“这可不一定,燕云十八骑曾经纵横沙漠数十年,带给无数人噩梦,岂是等闲之辈。”
话很谦虚,语气却有些不以为然。
显然,唐步田对于自己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很有信心。
无疑,这更是引起了行欢的好奇。
能够用来对付燕云十八骑,显然绝不是什么普通之物。
没有再浪费时间,唐步田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桌子上,行欢的面前。
这是一颗奇怪的…蛋!
一颗如一轮弧月,鹅卵石般大小,只用掌心便可以完全掌握的小巧玲珑的蛋。
蛋面黑色,光滑,隐约可见一些纤细,若有若无的纹络。
凑近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复杂纹络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犹如牛毛般细小的圆孔。
行欢随手把玩着掌心那小巧精致的蛋,道:“这是什么?”
唐步田讪讪一笑,道:“一开始,这只是一颗可以旋转,跳跃的蛋,目的用来取悦女人。”
毕竟这可是一颗会旋转,跳跃的蛋,还是很好玩的,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
行欢瞬间便明白过来唐步田的意思,把玩着蛋的手微微一顿,一时无语。
他一生中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但是现在,他对唐步田很是佩服。
这真的是一个人才…
端起酒杯,唐步田掩饰住了脸上的尴尬,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行欢看了看手中的蛋,勉强接道:“有何不一样?”
唐步田正色道:“现在它不叫蛋,叫蝶蛹。”
蝶蛹?
行欢再次无语。
唐步田干咳一声,道:“蝶蛹,取自化茧成蝶之意。”
行欢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见此,唐步田想了想,无奈道:“行兄可以自行尝试一番。”
尝试?
怎么尝试?
难道…
无声中,行欢看向唐步田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起来。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唐步田莫名打了个冷颤,哭笑不得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行欢已经握紧了手中的蛋,随时准备扔出去。
不!
他要砸出去!
唐步田顿了顿,急忙从怀中又拿出一颗蛋,苦笑道:“行兄稍坐,我来尝试,看过后行兄自然明白。”
一个男人来尝试?
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