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晓以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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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川拿起药棉帮少女擦擦额头上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少女蹙着眉头，有气无力地道：“白费心机，我不会被你打动的！我不会受辱，也不会出卖村子。事到如今，我只有…”说着伸出了丁香小舌。

咬舌自尽？还挺硬气，看来需要转变方针路线。贤川皱着眉头，却不制止。“你是不是喜欢看小说？不要相信那些小说家的胡编乱造。从科学上来说，咬舌自尽是非常非常渺茫的。”他略略一停，压低声音，尽力装出阴恻恻的样子，缓缓说：“再说哟，你现在这样虚弱，有气无力，万一咬得将断不断，那可有得受了！”说着顽皮心起，忽然笑嘻嘻地在她滑滑软软的丁香小舌上轻轻一捏。

“臭小子！你…”少女又羞又怒，不住口地呸呸。

贤川俯身在她身上夸张一嗅，撇撇嘴说：“五十步笑百步，你好香吗？跟绯雨比，你也是臭的。”

“你…”少女一动怒，牵动伤口，疼得咬牙，脸庞不住抽搐。

贤川见她痛得厉害，收起笑脸，不再逗她：“好了好了，我道歉！”默思片刻，肃然又说：“话说回来，你要是真为了村子的未来，那就该说出暗号情报，让水之国输掉战争！”

这话宛如晴天一个霹雳，少女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他，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

贤川微微一笑说：“水之国打赢战争是不是要抢夺火之国地盘和资源？这是不是更增加水之国的战争野心？再说抢夺了地盘，是不是就得驻扎部队来守卫？水之国同这块大陆是不是远隔茫茫大海？所以对于力量相对薄弱的水之国来说，面对其他国家的进攻，要守得住付出巨大牺牲抢来的地盘是不是太过艰难？在这艰难中，是不是会抛洒更多的鲜血、死掉更多的雾隐忍者？”

这番见地倒不是他自己所想到的，乃是冲岛给他讲解忍界地理时所说。此刻想起，他侃侃而谈，炮竹似的一连串地发问。少女听来口上虽不言语，心中却不禁认同地一问一个是。

贤川一停，缓缓又说：“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对于雾隐村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不是应该输掉这战争，野心是不是应该被彻底击垮？所以对于你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不是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来帮助火之国打败水之国？说不定你的情报重要到能给战争画上句号。”

帮助火之国打败水之国，终结战争…少女心中一颤，悄然沉思。背叛国家、泄露情报，却是为了国家好。这话听来匪夷所思，但细细一想，也不是没道理。若是继续抽调兵力，说不准本就有些混乱的血雾之村会再次遭受像辉夜一族那样的叛乱…内外战乱…他这样的年龄就被派到了前线。说不准雾隐村的孩子也将会如此…

水之国精通水遁，更凭借大海的绝佳地利，易守难攻。安于大洋之外，不问大陆战事，这样不是很好吗？唉，战争！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野心，木叶的忍术，资源…长痛不如短痛，可是…

贤川望着少女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耐心等待着。良久，少女眼神蓦地坚决，终于轻轻道：“情报被打乱译成暗号，我们暗号部翻译各自的部分，再通过逻辑整合成情报。所以你们抓住我独自一人也无法得到有效的情报。”

贤川脸上立刻掩饰不住的失望。

“怎么觉得白费心机了？很失望吧？”少女不无挖苦，眼中些许幸灾乐祸。

贤川嘴角一抽，叹气说：“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不过，我救你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些。能救下你那也不错。至于情报，就当是锦上没能添花吧。喂，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少女凝眸望着他，呆呆半晌，也叹口气说：“本末倒置，你这小孩真有点傻气。看来你不是间谍。要是间谍，你就能很敏锐地觉察到问题。”

问题？贤川细细想着她的话。

少女忽然嫣然一笑说：“报告给村子的情报没能翻译整合。可报告给前线的情报不是整合出来？”

贤川恍悟，觉得她雀斑小脸上笑得可爱无比，开心道：“你肯告诉我啦！”

少女蹙着眉头：“你似乎也不坏。我叫沙淘小涅。我要告诉你，你可得做到答应我的话。我的生死不劳你挂怀，但是不能让…那个人…再…”她面庞微红，吞吞吐吐，忧虑地看着凯。

沙淘小涅！贤川看看她雪白面庞上的黑褐色小雀斑，古怪一笑，咧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嘻嘻，女孩子果然还是怕耍流氓！

贤川听完情报，风风火火去叫醒酣睡的日差，一起去向富岳汇报。富岳听说是贤川问出了重要情报，想到前几日之事，兴奋地下床时穿错了鞋子而不知。听完，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一手握拳在另一掌心重重捶了一下。

他艰难地压制住激动，轻哼一声说：“鬼灯冷月？有情报说他地位超然，在水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甚至可能接近影的水平，性子好战喜功。果然如此！他自矜于平定辉夜叛乱，居然又妄图来此耀武扬威。木叶岂能是区区辉夜可比？只是水之国难以渗入，我们却没有鬼灯一族的秘术情报。”

鬼灯一族吗？冲岛爷爷说过这些。贤川脱口道：“鬼灯一族能将身体液化，还能施展大范围的幻术。”

富岳哦了一声，惊奇的看着贤川。原来如此！看来鬼灯冷月在幻术上必然深有造诣，不然也不会有胆在写轮眼面前班门弄斧。范围型幻术…这对战局影响不小。处理不好，还真有些棘手。在宇智波面前，雾隐部队能取得如此战况，已是实属不易。他居然还不满足，亲自督战。不过，他不等支援部队和补给调遣完毕，就急不可耐的先行而来。这倒真是个机会！

富岳沉吟一会，一瞥贤川问：“你怎么令她说出情报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贤川脸上微红，将事情略说。但唬之以凯，实在有些丢人，无论如何是难以启齿的。

富岳和日差对视一眼，都觉荒唐、意外，就这样简单？这情报未免来得太过容易。富岳对贤川嘉奖一番，待两人走后，又陷入沉思，暗夜中双目炯炯，一宿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