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赐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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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差见贤川被水铁炮击杀沉水，焦急悲痛之下，心神一阵激荡，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颤颤巍巍，差点跌下树。无谓牺牲，何苦来呢？他黯然神伤，喟然长叹，无力地靠回树上，绝望闭眼。

止水悲恸地扫了一眼水面上淡淡的血色，强自收敛心神，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冷峻地盯着鬼灯冷月。

虽然水弹偏离了脑袋，但凑巧正中心脏，料想这小鬼同样是一命呜呼。鬼灯冷月恨极贤川，所剩不多的查克拉几乎全部用于水铁炮之术，致命一击得手之后，体力亦是将到极限。

他极为不甘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止水双眸，这才失落转身，缓缓走向满月两人。他伤势沉重，此刻的战斗力十分微弱，就是一名普通的下忍都能轻易地取他性命。必须要找个地方来处理伤口，加上满月伤势同样极为不乐观，是以只得撤退。

还没走到满月身边，他脚下一陷，落入水中，已是查克拉消耗殆尽。好在水只过膝，他喘着气，趟水走到满月身边，单手将他夹在腰间，踉跄着黯然离开。青高大的身躯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落寞地跟在身后。

果真没有输啊！止水心中焦急欲狂，见雾隐三人终于撤退，欣慰的一笑后脸色再度沉重下来，无奈地看了一眼贤川落水之处，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晃，就从树下摔下来，扑通一声沉落水里。

此时，水乱波之术制造出的水域顷刻间消散。

止水翻过身，大口粗喘一阵，才颤颤悠悠站起来，一路趔趔趄趄，艰难走到贤川身边。想要俯身去查看他伤势，弯身后却一个不稳，向前一仆，倒在贤川身边，再也挣扎不起，只能无助地伏在地上。眼神黯淡地看着手中抓起的泥土，喘息不已。良久，渐渐闭上了双眼。父亲，真遗憾看不到你胜利的笑容，我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许久，东方天空半天朝霞，灿烂瑰丽。温暖明媚的春光再次照耀大地。晨鸟乱鸣，树林上一片欢欣气象。

树下却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尸体。

忽然，伏在地上的贤川悠悠睁开眼来，朦胧迷糊了一会，手伸向胸口伤口。触手之下，却不如何痛楚。缓缓起身，见止水倒在身边，虽是面色惨白，紧闭双眼，气息微弱，但双目完好，并无血迹。他心中略略安定，解开胸口衣服和兽皮夹克去看，只见心口处皮开肉绽，硬币大一个伤口，仍在渗着血丝。好在伤口不深，未伤及心脏，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他看着被水铁炮之术洞穿的三层兽皮，眼中朦胧起来，心中浮现出绯雨秀美可爱的面庞。

命悬一线之际，他猛然间挺身抬头，水铁炮之术本是瞄准打向他脑袋的水弹虽然正巧击中心口，但鬼灯冷月重伤之下，查克拉所剩有限，水铁炮之术的威力大打折扣。水弹穿透三层兽皮后，力道大减，只在心口处打出个指甲来深的******贤川体力枯竭，疼痛之下，抵受不住水弹的猛烈震击，仆进水中。水下无力挣扎，好在精通水遁的他水性极为了得，坚持良久才窒息晕厥过去。待水域消散，便无生命危机，只是身体太过疲乏，昏睡许久这才悠悠醒转。

“止水大哥！”贤川轻轻摇晃，试图唤醒止水。

“贤川！你居然…”树上本已心如死灰绝望悲凉的日差听到树下响声，宛如耳边一个炸雷，猛然睁开双眼，紧抓树枝，斜身探出，弄得树枝上下轻晃。脸上苍白无血色，满是虚弱，只一双眼睛暴射惊喜光芒。

“我没事，皮肉小伤，就是体力消耗过多。队长，你怎么样？”

日差轻舒一口气，苦涩笑道：“只能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止水怎么样？”

贤川解开止水上衣，只见胸上皮开肉绽，心口处一片血肉模糊，甚至依稀可见断折的惨白胸骨。血水本已凝固，贤川这一解衣，微微牵动了伤口，顿时又冒出血水。

贤川虽知按摩推拿之法，但从未修行过医疗忍术。心急火燎，却束手无策。他将止水小心翼翼负在背上，来到树下，脚下奋力一弹，跃到树上，想要经验丰富的日差来处理。

日差见贤川体力恢复如此之快，很是吃惊。他哪里知道，贤川本来身体底子就极好，于云栖山修行时在冲岛医疗忍术的长期刺激和培养下，身体的恢复能力已经远超常人。

日差查看止水伤情，黯然摇头说：“这重击正对准心口。他外伤虽然不轻，但心脏内伤同样严重。莫说我们不会医疗忍术…就是一般的医疗忍者处理这样的伤势也极是棘手。”

“那我回去给你们带医疗忍者来！”贤川心中一紧。

日差笑得欣慰，却摇摇头：“你体力消耗殆尽，只休息昏厥这一阵，远远不够。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我们已经…”

贤川急切地打断说：“但你们的伤势刻不容缓！我哪里还有时间休息？”

日差自知两人生机渺茫，担心贤川拖着虚弱的身体乱来，为此白白搭上性命。喘了一会，温言劝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急于赶路，再次脱力，只怕凶多吉少。到头来不但搬不来救兵，还可能虚脱而死。”

刚才上树时一发力，浑身一阵酸楚疲软。贤川也知道事关生死，不能逞强，便不再坚持，给两人简略处理下伤口，拢过树枝，将止水安置好。倚在树上，疲乏倦极之下，很快便睡着。

他一觉醒来，日过中天。期间，止水醒转后又陷入昏迷。贤川身上虽然仍是酸痛，但忧心如焚，恨不能一个筋斗云纵回去，坚决不肯再歇，胡乱朝嘴里塞几颗兵粮丸来增强体力，就要立刻动身。

日差苦劝不住，只得随他。欲速则不达。他望着贤川飞奔而去的身影，担忧之余，感慨不已。

这孩子性情纯良，天赋异禀，宛如天赐。在这战事纷乱之际，木叶危急之秋，及时带来了足以扭转战局的情报。危难关头，与鬼灯冷月一战，临危不惧，最后一锤定音！不但保住了止水的写轮眼，还击垮了鬼灯冷月。作为雾隐的主战派，鬼灯冷月这一伤，可是要消停好一阵。纵然前线战争两败俱伤，这也足以给火之国在与四大国的战事中争取到极为宝贵的喘息之机。木叶人杰地灵，天才辈出，但谁能想到居然是这孩子莫名引领了这场鲜血抛洒战争的转折，或许是终结…

身为父亲，拥有这样优秀的孩子，那是怎样的骄傲？青园，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体会到？日差悄然看着护额映出的笼中鸟咒印，羡慕地望着树林上自由飞舞的啼鸟，怅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