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裸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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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植物园回到学校，方小凡径直去了南门小吃街。

学校中央大道名叫致知路，一头是朝北开的校门直通植物园，一头是朝南开的校门，出了南门就是临大小吃街，这里几乎汇聚了全国各地的所有小吃，应有尽有。

“阿胖叔，来三碗牛肉拉面，要大碗的！饿死我了……”方小凡来到小吃街上一家不大的牛肉拉面铺子前，还没等进店，便对正在里面忙活的胖老板直接喊道。

胖老板姓黄，为人和善，因方小凡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他和方小凡十分相熟，对方小凡称呼他阿胖他也不恼。

“小凡，我还不知道你的食量吗，你就吃一碗的饭量，今天怎么要三碗，还是大碗？你能吃得完吗？”胖老板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对方小凡憨笑道。

“阿胖叔，我今天感觉特别饿！别问那么多了，快给我做吧！”方小凡进了店内挑了张干净的桌字坐下来，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

早上打出的那一拳消耗了太多能量？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饿呢！

阿胖老板的牛肉拉面店在南门小吃街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屹立不倒，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服务好，另外一个就是阿胖老板臂力惊人，做面的效率出奇的快！别人拉一根面的空当，他能拉三根。

仅过了七八分钟，三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就端在了方小凡面前的桌子上，其中一碗拉面里，阿胖老板还特意给方小凡多加了一个热乎乎的茶叶蛋。

看着黄橙橙的面，嗅着香气扑鼻的牛肉香，方小凡乐呵呵地对黄老板道了声谢谢，便操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风卷残云般的五分钟后，方小凡面前只剩下了三只大号的空碗，连碗里面的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在一边的阿胖老板看此情形，已目瞪口呆。

三碗牛肉拉面连汤带面，还是大碗的！别说是正常人，就是食量惊人的阿胖老板也没信心吃得下。

“咯——”，方小凡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起身挪步来到阿胖老板的柜台前准备结账。

“阿胖叔，咯——，三碗大碗拉面给你二十五，不用找了。”放下手中的钱，方小凡转身便走出了拉面铺子

阿胖老板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方小凡的走出去的背影，似是今天才第一次认识方小凡。

汤足饭饱，没有了饭前的饥饿感，感觉甚好！方小凡迈着步子准备先回宿舍看看，这个点儿那三个通宵上网的舍友也该回来了。

出了阿胖拉面铺子还没几步，方小凡就看到在小吃街上的不远处聚集了一圈的人，在人群中传出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孩低低的哭泣声。

方小凡本不是凑热闹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他依稀看见人群中的女孩自己似乎认识！

那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高小璐吗？

方小凡向着人群走近了过去，走近了才看清楚，里面低着头默默哭泣的女孩，正是高小璐。

在高小璐身旁，站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更外层则是看热闹的路人。

“这位女同学，今天你要是不把这钱连本带息一齐还上了，可就别怪我们了！我们手里可有你的裸条呢！”其中一个似是带头大哥模样的墨镜男子笑着对高小璐说道。

“就是啊，本钱3000，加利息一万二，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总不能让我们为难吧。”带头大哥身旁一个染着绿毛的男子笑嘻嘻道，“我想你的这些同学们十分期待看到你裸条里的可人样子吧……”

“我……我没……没那么钱。”人群里的高小璐浑身颤抖着，声音低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大哥，甭跟她废话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另外一个黄毛踩熄了手里的烟屁股恶狠狠道，“实在没钱，可以肉偿嘛！直到还完为止！”

听到这里，方下凡总算听明白了，高小璐十有八九是跟社会上的这些人借了“裸条”。

“裸条”也是最近才在网上出现的一种借贷方式，就是在进行借款时，放贷团伙与借款人私下协商好借贷利率，要求借款人“押裸照”，以一些互联网金融和社交工具为平台和幌子，完成非法高利贷放贷。当发生违约不还时，放贷人以公开裸体照片和与借款人亲朋联系的手段作为要挟逼迫借款人还款。而这种裸条也主要发生在一些不具备偿还能力的女大学生身上。

让方下凡想不明白的是，高小璐在班级里一向是个很内向文静的女孩子，平常几乎不怎么说话，学习也十分刻苦，怎么会和社会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发生“裸贷”这种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方小凡倒是听舍友提起过，高小璐是来自偏僻穷苦的YN乡下，好像家里一个妈妈拉扯着姐弟三人，十分贫寒，发生“裸贷”这种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跟我们走吧，蓝同学，我想你也不想你那在家病重的妈妈看到你照片里风骚的样子。”绿毛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笑着要挟道。

听见绿毛男子的要挟，高小璐颤抖着身子，眼角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带头的墨镜大哥看高小璐一个劲儿哭就是不为所动，暗地里对黄毛打了个眼色。

黄毛男子见大哥发话，上前就要去抓高小璐的手。

“你们住手！”人群外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响起来。

众人顺着声音打量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女教师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她腋下夹着书本，身材窈窕，穿黑色职业套裙和黑丝长袜，带着黑框眼镜，表情严肃。

方小凡定睛一看，走过来的人正是自己的班主任，周菡老师。

“这老师好年轻啊，看来要热闹了！”上下打量着美艳动人的女老师，带头的大哥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这是我的学生，在临海大学我有义务保证我学生的人身安全，高小璐不能跟你们走！”周菡走进人群中，把高小璐护在身后，扶了扶眼睛对打量了一圈几个男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学校怎么了？学校就不讲王法了吗？学校就可以欠债不还，这社会还没有信用，还有没王法！”绿毛男子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嚷嚷着，似乎要引起更多的围观。

“你们这是非法高利贷！高小璐同学欠的本金我替她，剩下的高额利息我们一分都不会给你们！”周菡老师双手环抱胸前，一个看似娇柔的女人面对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听到周菡老师这么说，带头的大哥皱了皱眉，煮熟的鸭子他不会让她就这么飞了！

“要么还钱，要么人我带走！”他咬着牙关恶狠狠道。

“不可能！”周菡老师的语气同样掷地有声。

围观的路人也是叽叽喳喳，人群里的空气中一时间弥漫起浓重的火药味儿。不少看热闹不闲事大的人更是纷纷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下火药桶爆炸的那一刻！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把她带走！”带头的大哥终于忍不住，转身对身旁的手下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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