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若儿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安喜挡住了,安喜从小跟在韦依彤身边,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对付两三个女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有着安喜在,尚文芯是一点也不担心,她倒是等着看史婉晴怎么现丑。
史婉晴却是不那么想,她仗着身边带着的丫环婆子多,她就不信今儿个不能给尚文芯挂点颜色,不报一耳光之仇,难消她心头之恨。
“史小姐,这般想要为难我,你不就是想着那日我和我的丫环见着你被你身边的绿阑丫环给打了一耳光吗?”尚文芯倒是不怕激怒她,在人群里扫了一下,笑着道:“史小姐,今儿个怎么没带你的丫环绿阑出来啊?”
“尚文芯,你真是找死!”正说着,史婉晴抬起手便冲着尚文芯的脸抓去。
尚文芯微微一侧脸,她便抓了一个空,待她想再扑上来时,尚文芯身边的一个丫环突然倒了过去,俩人迎面便碰了上去,而后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有首饰掉在地上发生咣叮的响声。
因都是穿着长裙,摔在地上后,二人的裙角又绊在了一块,俩人倒在地上后,甚是狼狈。
那些丫环婆婆子没想到会是这样,都赶紧去扶史婉晴。
尚文芯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领着青鸢和安喜往回去。
“安喜,刚刚谢谢你了!”尚文芯自是知道,那个丫环之所以会跟史婉晴倒倒,那是因为后面有安喜使的绊子。
安喜很是欢快的笑道:“那个史小姐蛮不讲理的,受点苦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小姐可是再三吩附过奴婢,绝不能让三小姐受委屈。”
被扶起的史婉晴,一巴掌就挥到那丫环的脸上,恶狠地怒道:“你这个没用的奴才,不给本小姐帮忙,倒使起坏来给我添乱了,回府我就卖了你!”
那被打的丫环,哭着跪在地上,哀求着:“小姐,刚才是有人推了奴婢一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根本就没有要害小姐的,求您饶了奴婢吧,您不要把奴婢发卖,求您开恩啊。”
那丫环猛的磕头,不断的求着。
有一个婆子忙上前劝道:“二小姐,这是在韦府,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这样子若是让外人瞧了,恐是对您的名声的损!”
史婉晴给了那丫环一个狠厉的眼神,暂且先放她,对着另一丫环道:“若儿,去给本小姐把另一套衣裳和拿过来。”
看着自己摔得有有些规矩的发型,还有沾了不少尘土的衣裳,对着尚文芯的仇恨,不由得更重了一些。
这仇上加仇,怕是结得更多了起来。
尚文芯跟韦依彤见着面的时候,她身边围着几个庶姐庶妹,韦依彤便为她介绍了韦府的庶出二小姐、三姐和七小姐。
待宴会开始的时候,女眷们都坐在了内院的厅里。
尚文芯与着韦依彤和其他几位姐妹坐在一块,用席不久,韦依彤庶出的大姐姐突然从凳子上倒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
“啊……痛……好痛啊……”韦二小姐倒在地上,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其他人等,一听到这边的惊呼声,连忙赶了过来。
韦三小姐连忙蹲下身去扶着韦二小姐,关切地问道:“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韦二小姐也很是不解,突然之间,觉得肚子痛得难以让人忍受,肚子里面像是被人用刀给一刀一刀的刮着。
“二姐姐,你别吓我们啊……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了?”韦七小姐年纪小,见着这样一幕,吓得哭了起来,突然,她惊恐的睁大眼睛,指着韦二小姐的下身道,“二姐姐,你流血了……你怎么流血了啊……”
众人一听,便望向了汤七小姐指着的地方,只见着她的下体处有血在不断的往外涌出。
“天啦……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些不明就里的小姐们惊慌起来。
也有人在一旁大声地道:“快去请大夫来!快去啊!”
一些夫人太太们也都赶了过来,见着汤二小姐如此,脸色都不由得阴了起来。
这闺阁未出嫁的大小姐,竟然在公众之下发生这等子丑事,她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
不管这是什么事,韦夫人都有必要为韦府其他的小姐遮羞。
“哎呀,这依雅也是的,自己小日子来了也不知,还尽吃些个寒凉的东西,还不赶紧将二小姐扶回房去梳洗一番。”韦夫人大声地吼了起来,几个得了眼色的丫环,连忙过来扶住二小姐。
韦依雅便是韦大小姐的闺名。
韦夫人的话刚落,司马夫人却上前一步,对着韦夫人道:“韦二小姐似乎流血不止,不像是小日子,我身边的一位婆子倒是略通些医理,让她瞧上一瞧吧,可别是其他的事情,耽误了韦二小姐身子。”
其他夫人见着司马夫人开了口,便也焦急地附和着,“是啊……你们看,这韦小姐的衣衫全染红了,这哪是小日子该有的……怕是……”
说到这,那夫人便赶紧闭了嘴。
韦夫人见着这情况,自然也是知道不是什么小日子,这样见红,只怕是女子小产,可是这样子损害韦府名声的事情,怎么可能昭然若揭。
“啊……痛……”韦依雅痛得脸都纠结在了一块,也早忘了什么名声不名声,此刻,她只想着解了痛再说。
那得了司马夫人令的婆子,便上了前去探韦依雅的脉。
韦夫人想制止,其他夫人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就算是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了。
尚文芯却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司马夫人,按理说,她既然是被韦府列为未来的亲家之一,在韦依彤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之前,在这种明显有损汤府名声的情况下,司马夫人不应当这样自作主张,这不是明摆着陷害韦府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待那婆子探了一下脉后,皱着眉回了一句,“这大小姐小产了,有着血污之难,得赶紧找大夫来才是,要不然二小姐这幅身子怕是扛不住。”
那婆子的话一落,众人便发现,这二小姐的血流得更厉害了,染红了一大片地方。
这血流之势,怕是正常的小产也不应该是是这样,明显的是被人动了手脚。
韦夫人见着这样,也惊慌了起来,忙命着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命人将大小姐抱回屋……
看着那一滩鲜红的血迹,还有韦依雅那惨白得有些吓人的脸,尚文芯也不由得忖得慌。
韦依彤也没有想到,今儿个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虽然与着府中的这些个姐妹们相处得不好,可是真见着二小姐这样,她心里还是不免得有些难受,她不由得紧握着尚文芯的手。
“别担心,大夫已经来了,你二妹妹应该没事的。”尚文芯低声地安慰一番。
韦依彤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声音有些打擅,“她怎么就会流那么多血呢?”
尚文芯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陪着韦依彤呆了一会。
因着是韦府中私事,出了这样的情况,尚文芯也不好呆太久,便想着早些回去的好,韦依彤却是紧握着她的手,脸色惨白地说道:“你多陪我一会,不要走!”
感觉到韦依彤的不对劲,屋里除了她们二人,便只有青鸢和安喜,尚文芯便让两丫环退到门外守着。
她望着韦依彤,低声问道:“师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韦依雅却是低着头,尚文芯这样一问,便有些哽咽地哭了出来。
尚文芯便上前换着她的身体,轻轻的拍打着,“别哭了……别难受了……都会没事的。”
哽咽了好一会,韦依彤才抬起头来,哭着说道:“二妹妹,会不会死啊?如果她死了,怎么办?”
韦依彤没有应她的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韦依彤既然不想开口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好细探,这比较是韦府的家事。
待韦依彤恢复了一些情况后,她才从韦府离去。
待上了马车,尚文芯便闭着眼睛躺在了一侧,今天韦府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意外,意外得有些残忍。
韦依彤不是那爱哭的性子,她哭了,那必定是她知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若说韦二小姐今儿个这样是韦依彤害的,她是不信的,她不信韦依彤如此阴狠,那么,这害二小姐之人,一定是能让韦依彤难过的人。
难道是韦夫人?可是一想,觉得还是不对,今儿可是韦夫人爱女的生辰,她绝不会在宴会上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回去的马车上,是许嬷嬷与着她一辆马车。
许嬷嬷见着尚文芯闭着眼睛,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姐,老奴今儿个瞧了一会子,那韦二小姐怕是熬不住了。”
“嬷嬷,您怎么看今儿个发生的事情?”
尚文芯问着话,眼睛却是没有睁开。
许嬷嬷坐在尚文芯的侧边,她的双手轻轻地平放在她的双腿上。
“老奴看得也不太明白,但是今儿个这出戏明显是有人安排的,老奴觉得这怕是里应外合!”许嬷嬷猜测道,眼神却是肯定的。
尚文芯轻轻的睁开眼,问道:“嬷嬷今儿个可是发现了什么?”
“小姐跟青鸢去逛园子的时候,老奴跟小夏子便在别处转了一转,不小心发现司马夫人身边的一丫环与着韦府的一丫环很是熟悉,对于这一点,老奴心里很是疑惑。”许嬷嬷将自己发现的可疑之处告诉了尚文芯。
尚文芯却问道:“那若是这二人只是老乡之类的呢?”
“不会的,老奴在内宅呆了这么久,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许嬷嬷很是断定地说道:“所以老奴才觉得今日韦府二小姐的事情怕是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