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连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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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崇不知有多久，没有那么自信了，以前的面试是能拖就拖，面对面试官常常是一脸胆怯，但这次面对他们，周子崇侃侃而谈，以自己流利的英语成功地征服了在场的考官，被破格录用了。这家专业的英语培训机构的招聘人员需要有BEC高级证书、英语专业八级，而周子崇在大学不过刚刚勉强过了四级罢了，但面对周子崇无懈可击的英语水平，考官都投来欣赏的眼光，也无所谓证书了。

周子崇是早上在网上看到的这家机构，一看到在应聘就马不停蹄地准备出发，周子崇得到这种超能力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靠它得到一份赖以生存的工作，一份能够配得上雪瞳的工作，即使是利用莫名其妙的超能力来获得的。

就这样，周子崇成功地被这家机构录用了，开出的薪资很是诱人。他激动地走出考场，露出越发灿烂的笑容，似阳光般和煦。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雪瞳，马上拿出了手机打给她。

“雪瞳。”

“面试成功了？”

“是的……我很高兴，今晚你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庆祝。”

“当然了，我会为了你腾出空来的。”

周子崇走在路上边用手机APP搜索今晚的餐厅，边思考着——原来超能力的事情是真的，昨天那个叫江舒女孩也是芯片持有者，所以她也有超能力。她救了我，所以她是一个好人吗？为什么我给她发了信息她也不回复呢？昨天她好像杀死了那个男人得到了叫什么‘烹饪进阶’的芯片吗？是关于做饭的芯片吗……难道得到那个芯片就可以做很多好吃的去当厨师？

周子崇在路上想着想着，突然噗嗤一笑，因为他竟然想象到了“性能力进阶”这种芯片，想着自己明明只交过雪瞳这一个女友，而且自己还是个处男，不由觉得好笑，想着如果谁得到了这种芯片，应该可以去日本找工作了。而自己的确也不太需要这种另类的超能力。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僵直在路上。

周子崇突然想到了昨天网站上写的“击杀其他芯片持有者可获得其所持所有芯片。”

“这样是不是代表会有其他的芯片持有者会来杀我？”

周子崇手里沁出些许冷汗，身体似感受到彻骨寒冰。他还不想死，不想像昨天那个男人一样汽化消失，他竟然忘了昨天他差点被那个男人杀了！

“嘀……”手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是一条微信信息。

“你在哪？”

是江舒。

周子崇双手微微一颤，差点把手机丢地上去，昨天给她发的信息，现在却问自己在哪里，周子崇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标志性建筑。

“摩羯座大道。怎么了？”他没多想，当即回复到。

“你有看新闻吗？最近这个城市发生多起连环杀人案，嗯……好像就是发生在摩羯座大道，死者都是女性，作案手法都是被割破颈动脉，警方至今没有凶手的线索。”

不知所云，周子崇挠了挠头，最近市里是发生了一起恐怖的连环杀人案，可以说是惊动全国，因为牵涉其中的死者实在是太多，且又都是女性，新闻报道最初是一个清洁工人在垃圾堆里发现一具年轻女性尸体，随后不同的人又发现了第一具、第二具、第三具……直到今天为止已经发现了十二名被害者。这些死者的共同特点是：都为女性，都被发现在摩羯座大道。但她和自己这些又是做什么呢？正当他准备问个明白的时候，手机又传来一阵震动……

“所以，如此缜密的杀人计划，我认为是芯片持有者所为，我们可以去调查情况，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收获，什么收获？难道她是想去杀了那个凶手去夺得他的芯片？周子崇心中不得一凛，昨晚外表如此柔弱的小女生，竟然有如此重的杀心，吓得他连额头也沁出了冷汗，生怕自己随时可能被隐藏着的“芯片持有者”给杀害。

周子崇濡湿了的双手，勉强回复道：“我昨天看了那个网站，你是想要找出凶手杀了他？”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太危险了。”

“是的，你在摩羯座大道的商场门口等我，我这就来。”又是一次秒回的信息，回复得如此决绝，由不得周子崇多说一句话。

摩羯座大道位处市中心，通常称作“摩羯座”，是一座大型购物中心，内设大量时髦的女装店、饰物店和高档化妆品店，餐饮等店铺鳞次栉比，顾客常年应接不暇，是年轻女性购物的首选去处。而连环凶杀案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虽然这样的市中心肯定设有全方位监控，但死者都是在闹市后阴暗的小胡同被发现的，警方排查了大量监控，仍查不到任何线索。

周子崇身穿贴身的西服伫立在摩羯大道的商场门口，下午三点这附近的行人还不太多，或许也是因为杀人案上新闻的关系，女性顾客都不敢来这里购物了，他一想到昨天雪瞳就是在这里和他约会的，悬而未定的心愈加难以放下。

一个身穿粉色卫衣的少女从出租车上下来，周子崇好像在她没下车时就认定了她就是江舒，她蓬松的短发随意地扎起了半丸子头，刘海轻薄充满空气感，素面朝天，但脸蛋粉嫩，双眼水润，看起来甚至比昨天年轻俏皮。周子崇在心里推测她还是一个学生。

“你好……”周子崇还是用力地挥了挥手，上前弱弱地打了一声招呼。

“好。”她的回复还是如昨天一般冰冷，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和外表的语气。

“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调查太危险了吧，你也知道这里就是新闻上……”周子崇像一个大哥哥担心妹妹一样的口吻说道，不过说到一半就被江舒打断了，“我不用你担心，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你只有一个芯片。”

“芯片？哎？你有很多芯片吗？我昨天去看了那个网站，还是不太懂……”

“有多少芯片是我的底牌，虽然我们现在同站一条船，但说不定日后也会成为敌人。”她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周子崇看着她无以言对，心里生出一股夏日的烦躁，和一丝恐惧。

“呐……你有多少芯片？”突然，江舒又换了一种小女生疑问的口气问道。

“一个。”他心想，不该怕一个傲娇的小女生，便坦然回答道。

“噢，是什么芯片？”

“叫做‘语言进阶’的，是关于语言学习的。”

“倒不如说是能够直接学会一门语言的芯片吧，那种低等的一星芯片我也有，你也可真是倒霉，第一个得到的就是这种毫无用处的芯片。”江舒冷冷地说着，语气里并没有感叹的意味，自顾自向商场走去。

“没用吗？我觉得很有用啊……它让我找了一份好工作呢，唉，你去哪？”

“你还找份好工作？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我要去这附近找猎物。”

“猎物？怎么找……太危险了。”周子崇说着跟在她的后面。

“用心找。”

她刚刚说完，周子崇心里突然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对江舒也有过，对那个行凶的男人也有过，他好像能够知道某个“猎物”的位置。

他们就像两个猎手一样，凭自己敏锐的直觉去寻找猎物，不然的话，就会被猎物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