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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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凌惑除了睡觉吃饭便一直坐在角落里炼制药丸，借助肌肉记忆加上鬼影在一旁细心的指导，凌惑炼制的技术突飞猛进。

本来就好奇心旺盛的他似乎对这项技能尤为热衷，经过前两颗的试手后，凌惑开始变着花样炼，最后大大小小五六颗寒龙丸摆在明夜面前时她忍不住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这些就当是这几天的伙食费吧。”

看着明夜拿着药丸爱不释手，凌惑挠了挠脑袋嬉笑着说。

可明夜一听他这话本来脸上洋溢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了，她将药丸收进别在腰间的布袋里撅起嘴看向凌惑。

“先生是打算要走了吗？”

明夜的声音问的很轻听不出伤感，凌惑见她这样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笑容伸手要去摸她的头，可明夜却立马躲开了。凌惑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的地看着她。

“这几天，有先生的陪伴让明夜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旧屋里住的日子......不，不对，先生跟老师不同您给我的感觉是老师从来没给过的......有先生在这，明夜觉得自己活得更像个人......”

看着她脸上布满彷徨，凌惑的笑意更浓了。他趁着明夜思绪还有些乱的时候悄悄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明夜诧异的目光中凌惑温柔地开口。

“你这么说，你老师可是会难过的。我什么都没给你，反倒是从你这得到了很多，这几天的菜是我从来没吃过的味道，手艺很行以后不愁嫁不出去。还有啊，我不也是在你的带领下才见到那么多冥渊幽草，才学会炼药的吗？要是靠我去找鬼影那家伙教我怕是这半年都不会教咯，还有就连......”

凌惑说到一半忽然打住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有些慌张地去确认明夜的表情，本以为她会奇怪地看着自己，但明夜听着他的话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成了泪人。

“先生，不能留下来吗？不能带明夜走吗？明夜不想一个人.......”

凌惑没想到本来自己宽慰她的话倒成了触伤她内心的刀刃，看着面前的女子情绪越来越低落，不得已凌惑只得使出在自己世界时的杀手锏。

“傻丫头，你别忘了你在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生活呢。”

凌惑晓之以情，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又摸，明明是个看起来比自己长上几岁的人咋说话就那么单纯呢。

“都不要了，只要先生您愿意带明夜走，明夜这里的一切都能不要！”

或许是因为常年的孤单无人倾诉，明夜此刻盯着凌惑温柔的脸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不愿放开。

凌惑见明夜这样，不再说话视线直直地盯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抬起右手捂住她的嘴左手搂住她的腰顺势就亲在了手背上。

明夜被他的这一举动镇住了......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见之前一直注视的面容此刻就距离自己咫尺，明夜脸上的温度立马开始狂飙。羞涩，焦急一下全都从心中涌了上来，挣扎支吾了几声见他并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地放弃了反抗。

感受着凌惑搂着自己腰肢的胳膊刚刚还焦急万分的明夜此刻却变得有些庆幸，但又看到他与自己的脸之间还隔着手，欣喜的心中又参杂了一丝不甘。

这一幕就像是雕刻在石头上的印记深深地印在了明夜的脑中。

凌惑的嘴缓缓离开了自己的手背，他淡定地看向脸早已红透了明夜：“还想跟我走吗？”

现在明夜的脑子早就糊成了一团浆糊哪还听得懂他的问题，凌惑见状抓起她的双肩认真的看着明夜。

“我不是什么先生，也不是恩人。你能被我救是你命运的安排也是你的运气。我带给你的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我当时不救你，我相信你也能活下来。”

“不。不.......”

明夜听他的话慌忙地摇头否定。

但凌惑像是失去了耐心，拿起桌上的手杖不再理会快步走到了洞口。明夜赶忙追出去只见他将能量注入手杖抽出刀刃在峡谷的半空中猛地一挥，空间就像是被切开了一般露出了一道白色的缝隙然后扩张成了一个椭圆。

“明夜，我不配被你记住。从今以后忘了我吧。我只是一介漂流在时空中的浪人不值得在你心中占有位置。”

凌惑清楚自己如果这时还不把话说绝，那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

明夜深知自己不可能再留住他赶忙冲上去拉住凌惑的胳膊将一个挂坠塞进了他的手中。

“这是那天我在龙洞里找到的龙牙，我把它做成了项链一人一半......”

凌惑看着草绳上挂着的白色弯月，一个“惑”字被刻在了上面。凌惑对着信物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先生，您还会回来看明夜吧......”

见凌惑一只脚迈入了时空裂缝，明夜握着自己手中的挂坠不舍的问。

凌惑转过身又一次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你在部落里应该是有名字的吧。我不信一个连神婆都有了的族群会连称谓都没有，能告诉我吗？”

没想到凌惑会在此时突然问自己这个，明夜也是有些意外稍微犹豫了一会低下头羞涩的说：“阿嘎。先生不许笑！”

“哈哈，好，阿嘎，我答应你。等你实现了自己目标的那一天我就来见你，亲自跟你道贺！”

明夜听完激动地点头，但抬头一看时空裂缝已经愈合，凌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裂缝当中。

“就这么走了？你这创建时空裂缝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别跟我说又是在洞里。”

隧道中，鬼影主动幻化了出来见凌惑头也不回走的如此决绝。他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这次是我瞎猫撞上死耗子，瞎划出来的。”

凌惑听到脑海里传来的声音没有回头依旧大步朝前走着。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为什么不在明夜那多留会，明明炼完药气息都还没恢复正常。”

“我能留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让她告诉我我就猜不到之前的那株幽草对她有多重要了吗？”

凌惑忽然愤怒的语气让鬼影感到一丝不妙，本来还准备数落他几句的鬼影见他这架势静静地闭上了嘴。

“我终于知道那天嘉玲在浴池前面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快步走着的凌惑看到出口的亮光离自己越来越近一直保持沉默的他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改变，那我就遵照时间的安排去连通时间线吧。”

鬼影对于他的发言显得有些茫然，但凌惑根本不理会他的情绪，三步并两步跑出时空裂缝。

外界是一座山的半山腰，周围的环境与薛岳学院有些相似，但还没等鬼影明白这是哪里凌惑就熟练的走到一棵树下找到了正站在阴凉处的白色背影。

“嘉玲姐。”

凌惑平整了下呼吸轻轻地唤了声。

眼前。身着白裙，秀发上记着一根白色丝带的嘉玲带着错愕的表情缓缓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