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是因为她对自己当初的离开心存愧疚,是因为她对他身为人夫的刻意远离,是因为她迟迟忘不掉他,而那种眷恋是她所不该有的;那么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本身的性质都变了。她现在面对他,绝对做不了从容,哪怕她再怎么掩饰。
夜玫瑰现在正处在一个两难的边缘,一方面,她对他们的过去怀恋至深。这种对以往根深蒂固的记忆,也许有一天会消弭殆尽,但除非他不是他。另一方面,她对他的自私感到厌恶,甚至是愤恨。在以前,他从没强迫过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可如今的他,硬生生逼着她失去了女子的贞洁,昨晚那一刻,他令她由少女变成了少妇!她的第一次,就这样强行被人夺去!他是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为了一己私欲,拖她下水,背上破坏别人家庭的骂名。这一切,全都是他强行扣在她头上的!
费尘逸被她冷淡疏离的态度激怒。她就那么不愿意见到他吗?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等到他再一次拔打她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了。
夜玫瑰关掉手机后,并未回到暖气充足的卧室,而是依旧站在冷风凛冽的阳台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怪,总要等他离去才能心安。
一晃神,楼下那一人一狗一车,便变成了一车!人呢?狗呢?
她纳闷不已,却猛然想到:他不会上楼来了吧!他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准确位置也早已摸清。
夜玫瑰想到这里心急如焚,若是被母亲看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将手机开了机,打给他。这回,倒换成他迟迟不接了。
“接电话,接电话……”她像念咒语似的,一遍遍重复着。脚下也没闲着,一圈一圈地将不大的卧室和阳台来来回回走了数遍。
“喂。”
“你现在在哪儿?”她急切地问,唯恐不能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不会上楼来了吧?我可告诉你,你不许上来!”
不让他上来的原因,他其实可以猜到几分,所以并没有多问,“你下来。”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滚。她不敢让他上来,只能妥协于他,这一点,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她睡衣、拖鞋未换,只披了件羽绒服,便急匆匆地赶到楼下。像这样不顾形象地出现在外面,她还是头一次,可她管不了这许多了,只希望他能尽快走!
她眼中蹦射着愤怒的火焰,“费尘逸,你就是个无赖!”
他像是已经对她不善的语言免疫了,神色自若地低头对那只拉布拉多犬说话,“聪聪,看到没?这是你的新主人。”
“这狗真丑!”
其实,聪聪真的不算丑。它的耳朵和尾巴是微棕黄色,其他地方是雪一样的白色。尤其是那双温柔机灵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可爱。她嘛,不过是借狗发火罢了。
“聪聪,以后,好好照顾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