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艰难咽下口水,有些话她不知道怎样去讲。她不是不想去依靠他,但离开这里的那五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深刻的认识到: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她才不想白白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她害怕有一天,自己还不起。
江家——嘉行名苑
佣人端着一口未被动过的饭菜,从阁楼上下来,步至客厅,佣人冲江浙摇了摇头,“江先生,江小姐她还是不肯吃。”
江浙放下筷子,从餐桌前起身,他从佣人端起的餐盘内拿了一碗粥,便沿着楼梯向上走去。阁楼在这栋别墅的最顶层,江浙推开釉木色门板的时候,就见索翎佳躺在床上,双目直直落在一处,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她的精神状态,真是越来越差了。
江浙坐在床沿上,“起来,把它吃了。”
索翎佳这才注意到他,她一听到他提“吃”这个字眼,精神一下子崩溃起来。她屈起肘部,支起上半身,手指深深扎进头发里,几乎是嘶吼出声,“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不要······”
男人的眼底没有半分温柔,语气淡淡地,没有因她这近似癫狂的举动有半分的波动,“不是药。”
索翎佳还在抓弄着自己的头发,完全没将男人的话听进去,江浙有些不耐烦,扬声,“听着!不是药。”
索翎佳一下子安静下来,她颤抖着双手去接那碗粥。她的指节很明显,甚至是手腕,也瘦成了皮包骨。
“以后佣人送来饭,好好吃,我最近哪有给你喂药。”
索翎佳从碗里抬起一双小心翼翼的眸子,点了几下头。
阁楼没有窗户,阳光透不进来,所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这里总是亮着灯。灯光的瓦数很大,照得索翎佳一张瘦削的脸越发惨白,但只要细看,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精致样貌。
索翎佳将碗里的东西喝净,想了一下开口,“江浙,我想出去转转,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已经许久没离开过这栋别墅了,当初他只说,只有这样她的父亲才不会找来分开他们,可她从没想过,他这一关就把她关了数年。
索翎佳怕他不答应,“江浙,都这么多年了,我爸应该不会再找来了。我也只是到附近转转,保证不会走远,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
这怕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她,真是被憋坏了,再这样下去,她非完完全全疯掉不可。
其实索翎佳多多少少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只是,这次江浙却说,“好,我答应你。”
索翎佳神色一松。
江浙接着说道,“不过,是在你的身体恢复好的前提下。”
索翎佳保证道,“以后,我会好好吃饭的。”
入夜,江浙没回嘉行名苑,索翎佳给他打过去电话。
“江浙,你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吗?”
男人明显喝了酒,语气当中透着股子醉意,“回去做什么?你又不让我碰你,我难道要忍着?”
“我······”
不是她不肯,而是她受不住他三番五次的折腾,他的手段实在不是常人所能经受得起的。她如今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与他脱不了关系。
索翎佳听到他那边明显有女人的声音穿过来,当下心头是撕裂般的疼痛,可她说不出让他回来这种话,她的身体真是经不起他一点点的折腾。
江浙说的没错,他回来做什么呢?他想要,她却给不了。
眼眶内,泪水决堤而出,索翎佳擦也没擦,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满脸的泪痕摆在面上。
江浙似乎连电话都懒得挂断,“嘭”的一声,似乎是直接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索翎佳听到那边江浙和一个女人的谈话声,女人千娇百媚、千依百顺,她没有那么坚强的心,再继续听下去。索翎佳抬起手腕,将手机狠狠扔到地上,手机先是碰到墙壁反弹了一下,最后落到地上,屏幕被摔了个粉碎。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图了什么!她当初不听父亲索宝嵘的劝,义无反顾地跟着江浙偷偷私奔,现在惩罚来了,看看看看,她而今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啊!
高档会所内
“陈熙”着一身捆绑式红裙,躺在大床上。她单手撑起脑袋,微微侧着身子,那模样、那身段,自是足以能让男人血脉偾张的。
江浙洗过澡后,就只围了件浴巾,他走近大床,居高临下站定。他目光扫过她全身,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很是温柔。
“陈熙”打破沉默,“你是混血儿吧?”
他弯下身子,压向她,他整个胸膛推挤着她的身体,话语间依旧是温柔不减,“你说呢?”
这个男人啊,温柔是他的面具,他的内心是让人想不到的阴沉可怖。
“陈熙”心里砰砰直跳乱作一团,倒不是因为心动,而是难以名状的害怕。她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她伸出手去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嫣红色的唇瓣扯开,“看样子,我猜对了。”
江浙去摸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手臂······她的每一寸肌肤,真的是一模一样啊,连名字都是。
“你说你叫陈熙?”
“陈熙”嘟起红唇,假装不悦地撒娇,“江先生,这可是今晚您第三次问起了!”
“你有没有什么姐姐或者妹妹?”两个毫无干系的人,不可能如此之像。
“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有我一个你还不觉得够?我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我是独生子女。”
江浙心里虽然存着疑惑,但也没再问。
他去解开她的系带,“陈熙”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也只得受着,她要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他致命一击,让他绝无反手的能力!
她赤着身,整个身体曝光在白色的强光之下,江浙像研究一件艺术品般,看着他。
眼前的人,实在是和她太像了!
“陈熙”双腿攀附上他的腰,“还不开始吗?江先生。”
她真是等不及了,等不及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她和朱云枫才能彻底解脱。
江浙倾下身子,只是鼻尖落到她脖颈处的时候,他皱起眉头,“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怎么了?”她精心挑选的,甚至还有催-情的作用。
江浙起身,一下子对她就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这味,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