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就在安东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埃提乌斯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可见埃提乌斯并不打算给安东尼借题发挥的机会。更不可能让他通过狡辩,来随随便便除掉我吧。
安东尼的脸都气紫了,想必是刚刚想好的一堆话此时被一下噎了回去使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吧。他紧紧地抓着椅子上的扶手,是个指头按在木板上都发白了,可是他仍然是面不改色的,坐在座位上,面露微笑,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
“也许,奥里乌斯.卢迦该死!但是不是现在!”
埃提乌斯说得直截了当,更像是警告安东尼等人,只见他紧了紧肩上的缓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朝身后摆了摆手,两个士兵会意,快步跑了上来,将我从那束缚住我的床上解放出来。
我双脚落地,就立马两腿发软,好在有那两个士兵的搀扶,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这不是我故意作秀,而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不堪,
“扶下去吧,嘱咐军营整点草药,毕竟是百夫长!”
埃提乌斯朝那士兵摆了摆手,我的左右两个士兵点头会意,就在他们正要将我抬下去的同时,安东尼做不不住了!
“等一下!”
安东尼直接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拦住了那两个士兵。他再看向埃提乌斯,严肃的表情显得特别认真,他对埃提乌斯说道:“元帅阁下,盖伊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安东尼,那么你还打算这么问一个重伤的百夫长?”埃提乌斯反问道。
“这一点我并不在乎,你知道的,埃提乌斯阁下。”安东尼现在就站在埃提乌斯的面前,他丝毫不去在乎彼此地位的悬殊,直面埃提乌斯,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怎么?”
埃提乌斯看着他,目光当中满是好奇,好奇当中又满是警惕,眼神就像是一只鹰一样与安东尼对视。声音压抑的让人感觉杀气腾腾地说道:“你是想违背我的意志吗?”
“阁下。”
安东尼同样压低的声音缓缓说道:“首席百夫长盖伊的事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过去了!至少,奥里乌斯.卢迦,跑不掉!”
“格奈乌斯.福尔为乌斯.安东尼!”埃提乌斯直呼他的全名,他狠狠地盯着安东尼,双方几乎是鼻子碰鼻子的距离,那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隙当中挤出来的一样。“你可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军团的军团长!而对于这支军团的百夫长的刑罚,也只有我!弗拉维斯.埃提乌斯来决断!”这短短的几句话,让人感觉气势十足,不愧是帝国的元帅。
“埃提乌斯阁下,我想你是知道这么公然违背的代价!”安东尼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原先对于埃提乌斯那般敬畏的模样在此刻之间消失全无,现在的安东尼,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埃提乌斯的平级甚至是上级一般。
“我可提醒你,埃提乌斯!”失去耐心的安东尼对于“阁下”的尊称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竟然毫无畏惧的指着埃提乌斯的鼻子,这一瞬间让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我甚至不敢想象安东尼为啥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埃提乌斯紧紧盯着安东尼,一言不发,整个画面就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埃提乌斯麾下的卫队长李维与他身后的卫队士兵,他们右手紧按着剑柄,他在忍耐着,可能是没有得到埃提乌斯元帅的命令吧,或者说,安东尼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与李维一样的,安东尼的五位骑士也是紧紧盯着埃提乌斯,虽然他是军团长,不过在这方面,这五个老家伙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选择。
“你最好不要跟我过不去,你是知道的!”
“对,我知道,不就是元老院嘛。”埃提乌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东尼,这应该是对于他的回应吧。
“安东尼!”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加尔巴神父终于不甘沉默,他叫住了安东尼,直到安东尼回过头来看着他为止。这些基督教的神棍,调停是他们除了阅读圣经以外最擅长的工作了。
“终止吧,终止吧,争吵与反目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最大的敌人!”
好一个调停的能手,他伸出右手,左手捧着那金色的十字架,乍得一看上去,还真的有十二使徒的模样。这也难怪,毕竟是从事了几十年的神职人员,用未来的眼光看,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高知识份子。
既然神父都发话了,对于还在争吵地不依不饶以至于即将剑拔弩张的场面看似稍稍缓和,不过就是双方彼此各退后一步。
“埃提乌斯阁下!”加尔巴神父把脸转向埃提乌斯,不慌不忙的说道:“首席百夫长盖伊,这个孩子是教皇的养子,本来就是在第十四双子军团服役锻炼,可是这次人都没有了,至少让我知道该怎么向教皇交代吧!”
“那就告诉你的教皇,说盖伊是被自己的愚蠢给害死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埃提乌斯的这一席话搏得加尔巴神父哑口无言,一个神父,也没有生气的办法,看他那吃瘪的模样,只能坐在座位上摇头叹息。
“你知道你这样不仅仅是把教皇教会不放在眼里,更是把元老院不放在眼里!埃提乌斯,阁,下!”安东尼故意把阁下一词着重说了出来,像是在向埃提乌斯示威,试图用这教会跟元老院来向埃提乌斯施压。
“我手中有三个军团!”
埃提乌斯高昂着头,极为不尊重的用鼻孔朝着安东尼,那副模样像极了市侩。就像是对于绅士的安东尼反击。只听他接着说道:“如果你能让你身后那群只会磨嘴皮子的老家伙从他们那该死的座椅上下来组成军团,我想我能够与你们来上一场!”
嘲讽,赤裸裸的嘲讽,这几乎是无赖的样子竟然让安东尼哑口无言,他手里没有筹码,就没有跟埃提乌斯继续讲条件的权利。所以苦果只有他一人吃下,吃瘪的他只好瞪了一眼埃提乌斯,接着带领他身后的五位骑士离开了帐篷。
“有权利者,既有理!”
望着安东尼消失在帐篷外,我呢喃着,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