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卢迦就憋了一口气,望着他们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包括他们的百夫长们。一个个呆滞的,给人感觉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想到他们萎靡不振的样子,卢迦甚至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心了。
假装整定地走进了营帐当中,一进去就拉住赛巴斯提安努斯,卢迦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大声质问道:“喂,你不是说他们是跟野战军团相当的新军团吗?怎么我看来他们还不如辅助军团那帮炮灰!”
“哦,阁下你可别生气!”赛巴斯提安努斯不住朝卢迦摆手解释道:“现在的士兵都是从战场上经历钢铁的磨练培养出来,说白了很多士兵就是消耗品。”
“什么?”卢迦感觉到赛巴斯提安努斯嘴里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荒唐,作为他的指引者,竟然教导他士兵是用来消耗的,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生命。“你只要你这么说,那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导师?你走吧!”卢迦冲着赛巴斯提安努斯指着营外,像是下定了决心,容不得更改。
面对卢迦如此无礼地驱赶,赛巴斯提安努斯反而不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卢迦抬起头来,怒视着他。
“我笑你太小,什么都不懂?”赛巴斯提安努斯边说边笑,还摇了摇头。
“这个混蛋!”面对如此取笑,卢迦咬紧牙关,双拳攥紧,“像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莽的恶魔,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军人!你走吧,营地里不需要你!”
“好吧,卢迦阁下。”赛巴斯提安努斯显得非常无所谓的模样,他转身走到营门前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卢迦说道:“但愿阁下在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家伙时,回头,还来得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卢迦一人。
“无能为力的家伙!”卢迦差点笑出声来,对于这个败军之将来说,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卢迦,不好好龟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疗养,一辈子怀揣着失败的负罪感死去,而不是在这里对卢迦这么一个事业刚刚起步的明日之星指手画脚!确实有些不识抬举,卢迦这么想着,还是走到营帐外,看见赛巴斯提安努斯在安德鲁的陪同下登上他的马车,侍者驱车,缓缓离开了军营。卢迦长舒了一口气,暗自说道:“这家伙可算是滚蛋了!”
“安德鲁!”
站在原地的安德鲁听见呼唤赶忙走进营帐当中,卢迦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就听见安德鲁质问道:“卢迦,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军官!”
“就算他经验再丰富,他也不过是跟埃提乌斯一样残忍的恶魔!”卢迦把赛巴斯提安努斯批判地很死,就像是在心里将这个人彻底地否定掉了一般。
“安德鲁,现在你也看到了。”为了停止这无用的争辩,因为往往遇到这样的事情安德鲁定然是要与卢迦争论一番,双方各持己见,根本劝说不动对方,那还不如保留意见。所以卢迦故意叉开了话题,把安德鲁的注意力拉到实事上来。“这口口声声说能够与尽力战争的野战军团相抗衡的新军团,兵员的素质跟整个军团的纪律之差让我震惊,不得不说,这样的军队,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指挥。”
“那我们怎么做?”安德鲁问道。
“三个月!”卢迦伸出三根手指头来,“对于这帮家伙,三个月才能够实现出我认为理想的战斗能力,而且安德鲁你是用教官,教教这帮毛都没有长全的家伙该怎么战斗!”
“可是,不能够如你所愿了,卢迦,抱歉!”
什么?就连你,也不站在我这一边了吗?卢迦惊讶地抬起头来,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安德鲁递过来的一张羊皮纸。
“这是哪来的?”卢迦问着,一脸疑惑地接过那封羊皮纸,这时他的脑海中才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就在方才,安德鲁送赛巴斯提安努斯上车的那一刻,赛巴斯提安努斯嘱咐了安德鲁几句,并递给安德鲁一张纸条,莫非就是这封羊皮纸?卢迦迫不及待地拆开仔细读了起来。
“这是奥古斯都陛下的书谕,赛巴斯提安努斯阁下临行前特地要我将它给你的,他说你既然到达了军营,那就是时候该交给你了。”安德鲁说着,自觉地站在一边,等待着卢迦将这封信看完。
卢迦拿着那封羊皮纸在原地驻足了好久,因为他根本不敢相信这封信竟然是狄奥多西二世的手笔。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卢迦拿着这封羊皮纸信,手都在颤抖,再一次问道:“他到底跟奥古斯都是什么关系?”
“并没有关系,卢迦。”安德鲁在一旁解释道:“奥古斯都只知道他是埃提乌斯坚定的反对者,这就够了。”
“也就是说,在维持弗拉维斯家族在西帝国的统治这方面,他们达成了一致,结成了一个联盟是吗?”卢迦长叹了一口气,他随手将这羊皮纸书信随手丢在桌面上,背着手,缓步来到营帐外,望着眼下还在操练的士兵,就算他们现在看上去再努力训练,在卢迦看来他们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像是一群猴子拿着武器在卢迦的面前表演。
“卢迦,”安德鲁来到他的身后问道:“那书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我们要出发了,安德鲁。”卢迦说着,没有回头。“准备两天,带着军团去雅典的港口找海军司令浮尔维乌斯.赫曼努斯。”
“去哪?”
“大西西里!”
两天后,这支新组建的军团就这么面对着雅典市民们好奇的目光,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雅典的街头。领队的自然是卢迦,他扛着权杖,策马走在军队的最前头。相比较身后的护卫,他的铠甲并不出众,只不过他貌似喜欢上了重甲,用着当时铁甲具装骑兵的全身锁子甲,不过这一次外面不再是厚重的皮甲,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棉甲。这样轻便不少,又不失美观。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在当地卫兵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雅典的港口。
“站住!”忙碌拥挤地码头上突然出现十几个身穿皮甲的水兵,为首的是一位披着披风,身穿薄皮甲,头戴镶着紫色羽毛的希腊式头盔。年纪不大,大约有二十岁左右,披着紫色的披风,因为常年海风吹拂,脸到没有像身处豪宅的王公贵族们那样白皙,显得是古铜色,浓重地眉毛下面是一双鹰的眼睛,微微抬起的下巴,嘴角上扬,在身后士兵的簇拥下显得好不神气。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卢迦在心里暗暗思索着,难道这个年轻人没有感觉到他的身份吗?就算是不懂,那么看看卢迦身后如此众多的士兵,也应该明白,可是他看上去并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难道是个疯子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卢迦不得而知。
“这位小友。”卢迦知道这里是浮尔维乌斯.赫曼努斯的地盘,这个小家伙敢上前阻拦,自然是跟赫曼努斯的关系不凡,所以态度要和善,语气要放缓,微笑着说道:“我们都属于帝国军人,看,我们有要紧事,还望小友莫要阻拦,让路让我们进码头要紧。”
“来者何人?”这家伙不但没有听劝,反而伸出手指指着卢迦大声质问起来。
嘿,这个小混蛋!胆大包天形容他是再完美不过!这可给卢迦气得,要不是四下到处是驻足看热闹的市民,要是没人看他非不下去把这崽子给“咔嚓”了!到时候赫曼努斯问下来就说不知道,美哉,妙哉!
不不不,这可不能这么想!
卢迦还是嬉皮笑脸地望着那小伙,自我介绍道:“本人奥里乌斯.卢迦,第九制裁军团的军团长,敢问小友是?”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奥古斯都陛下恩养子啊!”
这个该死的小畜生,说话怎么这么歹毒!他指着卢迦这么说,卢迦笑容都有些凝固了,右手很不自觉地就摸到了剑柄上,他现在正盘算着该怎么编个谎言搪塞住赫曼努斯,毕竟出了剑,怎么样都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