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撒克逊人偷袭我们的后方,现在是神父想要夺取我的权利,敌人越来越狡猾强大,可是我们的军队越来越分崩离析,难!难!”卢迦坐在营地当中的凳子上,他非常沮丧,周围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
“卢迦,我不得不说。”马列尼乌斯来到卢迦的面前,他的面色凝重,他半跪在卢迦的面前,伸出手来握住卢迦放在腿上的手,他的眼里满是泪水,语气带有祈求的意味对卢迦说道:“我们的人已经伤亡大半了,都是从伯罗奔尼撒来的孩子,他们不能都死在这里。”说到这里,马列尼乌斯已经泣不成声,他的举动让身边经过的士兵们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们都是第四辅助军团的士兵。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长官这般,纷纷停下脚步,呆呆地巴望着。
“我知道,我知道!”
面对马列尼乌斯的哭诉,卢迦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沉重,可是他不知怎么说,马列尼乌斯的意思很明白,第四辅助军团的士兵不能够在正面作没有意义的消耗战了,不然整支军队就会因为种种原因奔溃。
卢迦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第四辅助军团是他最后的底牌,江卡罗将第九军团的百夫长们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士兵大致被他们掌握。
眼看着夜色渐渐降临,卢迦的眼神也变得跟那无云的天空一般空洞冰冷,他明白,这一次,他必须要来真的了。
晚间的属于卢迦的赔礼宴会是在塞冈图姆的城中举行,一同到会的不仅有卢迦一行人,还有投诚的女首领玛卡与她的麾下盎格鲁贵族。相比较与江卡罗神父的一行,他们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不仅有江卡罗神父与他的随行的八个修士。还有第九军团的全体百夫长共九十多人,这一行人就足够组成一个百人方阵了,他们都是第九军团的佼佼者,战力十足。
浩浩荡荡的人给了江卡罗神父充足的安全感,这也让他挺着胸膛,神气十足。踏进宴会的大厅,这小小的房子根本让容不下他们,只有江卡罗神父与他随行的八个修士能够进来。
“何不在外面举行仪式?”江卡罗神父拒绝进门,这也是狡猾的他意识到了屋内潜在的威胁,他不能够确定卢迦到底对他有什么意图,可能是另有所图,可能是真心实意地认错,可是第一个的可能性大一些。
所以他要与他的百夫长们站在一起,这样他不相信卢迦能有什么别的行动能够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对于江卡罗神父的要求,卢迦没有办法,只能够从了他,他低头对女首领玛卡小声说道:“来吧,一起出去吧。”
女首领玛卡点头回应,在看了眼站在门外的江卡罗神父,没有任何的言语,在坐的所有人起身,在卢迦的指挥下将桌子抬到了门外。这时候江卡罗神父已经吩咐百夫长们在外面的空地上升起一堆篝火,卢迦明白这个意思,他指使着安德鲁他们将桌子围成一个圆在篝火旁,所有的百夫长以及盎格鲁贵族就座。年轻的侍女为他们斟满酒水,与准备好丰盛的食物。不过对于满桌的珍馐他们似乎并没有食欲,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坐在对坐的江卡罗以及卢迦。
“卢迦阁下。”江卡罗神父没有好气地对卢迦说道:“你似乎并没有真心实意的向主忏悔,甚至,到了现在,夜色降临了,主在天上等得不耐烦,难道真的要让他降下天罚,那时候你可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这是我在奉劝你,还有,我是在帮助你,你应该对我心存感激才是!
“还有!”江卡罗神父端起摆在自己桌前的酒杯,对卢迦说道:“我们修行者,早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主了,我们清心寡欲,怎么可能让凡间这肮脏的污水给玷污了!”说着,他将酒杯连同杯中的酒水一挥手丢在卢迦的身上。
“你!”安德鲁见江卡罗神父如此无力,自然是气不过,他猛地站起身来,却被卢迦一把抓住。
“是,是,江卡罗神父。”
卢迦连连点头,表示对于江卡罗神父的话表示认同,他顾不得身上被染湿了一大片的酒渍,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江卡罗神父说道:“神父,我的无知造就了对于神父的过错,这确实应该赎罪,那么,既然神父是神圣之体,容不得凡间秽物玷污,那就让这肮脏的污水惩罚我的身体,让我作最为卑微的赎罪!”说完,卢迦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这并没有得到江卡罗神父的任何认同,他冷笑着看着卢迦,因为卢迦对他来说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还有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占据军队当中绝大多数的第九军团在自己的手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大一目了然。
不过这个卢迦,倒是很有眼色,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至少能够说些好听的,让他挺起来舒服一些。说不定心情好了能够放这个所谓东帝国奥古斯都的养子一条生路,让他就这么颓废下去,知道这里是西帝国,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就是死路一条。
对于教宗大人利奥的说法,身为第九军团的督战神父,自然是有对这个由宗教建立起来的军队有绝对的掌控权,虽然教宗大人没有明说,可是其中的意思不就是这般嘛。这是基督的军队,不是眼前这个养子的,所以他只是带着他们打仗,可是现在这个家伙的对手越来越强大,还拿下了卡姆洛杜卢姆城,让这个家伙陷入了两面交战的境地。
他现在因为白日的交战大量消耗了辅助军团与第四辅助军团的士兵,他的手中根本没有足够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