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射他们!射他们!”
城门楼上的弓箭手指挥官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吼着,招呼着自己身边的弓箭手指着下方汪达尔人的北部。这是他们的绝对弱点,全然没有任何的防护。
弓箭手们听从他们长官的命令,纷纷调转箭头,对准下方正拼命进攻的汪达尔士兵。
“咔咔咔......”
一阵弓弦绷弹声,数十支箭矢从天而降,狠狠地刺穿了毫无防备的汪达尔人的锁子甲,就像是一记重拳一样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后背,就像是被狂风吹倒的草一般,瞬间十余个汪达尔士兵中箭倒下。
可是汪达尔人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伤亡,前面倒下了,后面的接着补充上来,呼啸怒吼的汪达尔士兵瞬间弥补了这空挡,罗马人组成的防线就像是膨胀的气球那般迅速扩大,仅仅一百人难以招架这么多的敌军,他们疯狂冲杀,让守城的罗马士兵都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一点不仅仅是罗马人,汪达尔的士兵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在这里,没有什么死掉了,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之说,生命只有一次,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一个个独特的个体,只不过是铠甲让他们看上去大同小异。
冲杀的过程中不断有罗马士兵放弃了抵抗,他们跪倒在地对眼前的汪达尔人示意投降。无论投降的是拉丁人还是日耳曼人,此时在这帮人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的了。
汪达尔人似乎对这帮俘虏很在意,对于放下武器的罗马士兵,他们只是报以拳脚相加,当然,没有军官的命令,他们是不能够将投降者处死的。
皮肉之苦总比被刀剑残忍砍死的好,一个投降了,恐惧的气息就像是病毒一般蔓延开来,接二连三的罗马士兵放下抵抗,在要塞里面汪达尔人竟然可以长驱直入。
“射击!射击!”
“咔咔咔......”
又是一阵弓弦的绷弹声,数十支箭矢落在密集的人群之中,箭矢落下,擦过皮肉或者直接贯穿肉体,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血花。死亡在蔓延,只不过相比较刚刚的对垒阶段,死亡已经减缓了不少。
“拿起武器,拿起武器继续抵抗!违令者军法处置!”罗马人的要塞驻守军官大声命令着军心动摇的抵抗士兵,城破之时,士兵的数量就已经在直线下降,抵抗的力量已经难以为继。
士兵们纷纷后退,他们已经被汪达尔人逼迫着要塞的后半部分,不过好在城墙还在罗马人的掌控之中,不过在汪达尔人的上下夹击之下摇摇欲坠了。
“吱嘎!”
随着一阵的木头断裂声,城墙上外围的木桩断裂坍塌,引发起一系列的效应,一节一节的木头不堪重负的断裂开来,将下面的进攻方的汪达尔征召兵的尸体掩埋其中。
“我们即将胜利了,真是一场不容易的战斗。”
华丽的战船靠岸,立在船头的盖萨里克自言自语地不由得挺起了胸膛,望着那破落的不断在坍塌的罗马要塞,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场进攻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当时在叙拉古城外的那次罗马人的登陆,说句实话,真正让他害怕的是海面上一望无际的罗马战船,那上面到底有多少罗马人他都说不清楚,也不敢想象。
这一次不同了,他是进攻方,完全不用害怕。不过这次相比较于卢迦的狼狈模样,他的方式更加机灵,取得的效果也更加显著。
“卢迦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或者说刚刚知晓这一次的变故,恐怕他已经来不及了,失去了这个要塞,新迦太基就缺了一个角,到时候迭戈从北而来,我到要看看卢迦怎么应对我们两支超级军团!”盖萨里克心里想着,迫不及待地下了船,踩在坚实又有些柔软的土地上,他顿时感觉到一股豪迈的壮丽情怀一般摊开手,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天空之下的伊比利亚地区都将是他的领地。
“我们将像当时的迦太基人一般重返这片土地。”盖萨里克回过头来对自己的部将们说道:“不过相比较于那帮布匿人,我们更加强大,也更加聪明,当然,我们的对手,罗马人,他们是如此虚弱。”
“呜——呜——呜——”
就在盖萨里克得意洋洋的畅想自己的不世之功之时,悠长的罗马号角打断了他的臆想,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巨手将他从梦想中拉回现实。
“什么!”盖萨里克猛然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那号角声传来的方向,嘴巴微微张开,小声疑惑道:“怎么,罗马人的援军?”
“呜——呜——呜——”
紧接着那号角声落下的余响,在要塞的另一头也传来了罗马人的号角声,这更加让盖萨里克有些惊慌,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或者说是他最最害怕看到的,但是这确实发生了。
号角声一刻不停,就像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缓缓向前那般,这样的号角声带来的惊愕让汪达尔人都停下了战斗,他们抬起头来,仔细聆听从头顶上传来的罗马号角声。
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响起了隆隆地马蹄声,盖萨里克抬头眺望只看见要塞的两旁出现来大量的罗马骑兵,他们在要塞两侧外围列阵,手持骑枪配盾,身上的黑色锁子甲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汪达尔的士兵们开始有些失措起来,他们仿佛通过这号角声想起了当年那一场场战争所带给他们的恐惧。
只看见一个骑兵分队缓缓走入战场,他们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仿佛不是投入战斗,而是远行欣赏风景那般。汪达尔士兵停下了冲锋的步伐,呆立在原地,回过头来,瞪大双眼,表情有的木讷,有的惊恐,看着那对罗马骑兵缓缓靠近,特别是那为首骑手的手持的金色雄鹰的旗帜。这个东西就足以代表眼下这队人可是不好惹的家伙。
不一会儿,在要塞的另一端,又是一分队的骑兵出现,他们也是不紧不慢地入场,傲慢的模样,就像是完全没有将眼前的汪达尔人放在眼里一样。
“罗马人,罗马人的援军到了!”
汪达尔的士兵并没有慌乱,反而是这帮征召兵开始乱了起来,他们害怕罗马人会降下惩罚,更何况是面对罗马人的常胜将军,或者说是士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