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提乌斯的军队大举推进着实让阿雷西欧惊讶不已,但是他并不是那么奇怪,因为狄奥多西的死讯已经像是一声上帝之怒的惊雷炸响在整个罗马帝国。
一个从小就是奥古斯都的高贵的家伙,世人都认为他可以平安的度过余生,在寿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在圣歌之下飞升直入他的国,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一向倍受祝福的奥古斯都会死在马背下。
埃提乌斯不过是忌惮狄奥多西而不敢造次,可是狄奥多西升天成为了神,那么凡间便没有了埃提乌斯所忌惮的罗马人。
埃提乌斯这一次带领军队再一次南下,浩浩荡荡的军阵不说,更是将攻城器推到最前面。
数个的军阵加上几十架投石机蓄势待发,石蛋装填在投石器上直指着眼前亚雷提恩。
埃提乌斯可谓是下了大手笔,他安排了将近五千人的军队部署在最前端,他们就像是一座座人组成的堡垒,距离亚雷提恩不足一百多米。
“备战!备战!”
城市内禁卫军的号角手站在城墙上,一声既出,一呼百应,霎那间,全城的号角手纷纷爬到房顶上吹响号角。
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成百人队地沿着街道一路前进,弓箭手登上城墙。为了恐吓敌人,他们特意全部带上意味着禁卫军的角盔。
这一次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大胆的立于城外,而是一排一排列在城墙上,双眼紧紧注视着城下近在咫尺的埃提乌斯军队。
“亚雷提恩的守城公爵,迪米乌斯。”埃提乌斯默念着,问着身边的军官们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立场,特别是对于他是元老院的一员。”
“他现在的态度非常摇摆不定,大人。”忒瑞斯回答道:“这并不为奇,毕竟不管是哪个元老贵族,他们都是希望跟强者站在一起的。”
“那就是希望哪怕是吃上猎物一块带着毛肮脏皮肤的犬。”埃提乌斯说到这里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对于这样的混蛋总是需要向他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够让他有所触动,才应该明白这场斗争的真正胜利者是谁!”
在城墙上,阿雷西欧裹着毛皮长袍与埃提乌斯所说的迪米乌斯还有维鲁斯,他们三人的脸上所透露出来的无不是惊讶。
“埃提乌斯要进攻了,埃提乌斯要进攻了!”
迪米乌斯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呼喊着,看到自己的公爵如此慌张,麾下的士兵们自然是显得惊慌失措。
“咔咔咔…”
一阵器械撞击声,只看到数十个石块从埃提乌斯的军阵飞出,从城墙上士兵们的头顶掠过。他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到那石头如同飞鸟一般越过城墙,落在城中拥挤的房屋建筑上。
“当当当…”
石块落在红色的屋顶,击穿房屋将上面的瓦砾砸的乱飞。
突如其来的破坏让城市还在过着平静生活的平民们大惊失色,他们不能够判断这石头到底是谁发射的,只是明白这是一场进,他们被攻击了。
手无寸铁的市民不论男女老幼在街道上没有目的的乱窜着,尖叫与哭喊不绝于耳,他们朝着石块飞来的相反方向也就是城市的南边逃窜。
街道上的禁卫军士兵组成人墙挡住他们的去路,因为他们必须要维持城市在被攻破之前的秩序,这帮逃跑的家伙只会将恐慌散漫全城。
惊慌失措的市民们与组成人墙的禁卫军撞在一起,哭喊的妇女抱着孩子疯狂拍打着面前坚固的盾牌。
“孩子,孩子们,放我们过去,不能让我们就这么成为敌人的目标!”年迈的老人一遍遍哀求着,哪怕让他们面前的士兵为之动容,但是远远不能够撼动他们身后的军官。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禁卫军长官的所作所为看似是冷血动物那般丝毫不近人情,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士兵来质疑,军官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他们眼中,秩序早已经远远超过了敌人进攻时带来的威慑。
“我本以为埃提乌斯不会如此,至少在这时候。”阿雷西欧望着眼前的埃提乌斯军队,他们的投石手正在忙碌着使用绞力投石机往上面填充石蛋,眼看着下一轮的轰击就要开始了。
这时候,只看见埃提乌斯的军阵中出现了一骑手,只见那骑手策马朝着城墙而来。
他是如此勇敢,面对城墙上弓箭手拉圆的弓弦与锋利的箭矢直指下丝毫没有畏惧,策马快速奔来。
大概是好奇这个勇敢的家伙带来了什么,阿雷西欧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埃提乌斯刚开始用石头作为见面礼,然后派出使者谈判的。所以让这家伙交了好运,否则只需要一个响指,这个家伙便会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
抬起头来冲着城墙上喊道:“为,迪米乌斯,难道你忘记了当时我们的约定了吗?就是在凛冬降临之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阿雷西欧与维鲁斯一同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迪米乌斯。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面对两个人质疑的目光,迪米乌斯吓得有口难辩,他连忙摆手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为自己辩解。
“喂,迪米乌斯,”明显看到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士兵长埃提乌斯的麾下,你应该记得你的使命,迪米乌斯,罗马人,就不应该跟自己的同伴开战,打开城门吧,让我们支持奥古斯都的军队得以通过,然后,我们直指东方,在那里,奥古斯都的位置空缺,罗马需要奥古斯都,你们如果再阻拦,将被认为是罗马,是奥古斯都的敌人!”
“疯子!”阿雷西欧冲着下面那个不断叫唤的家伙怒骂一声,只见他一把夺过身旁士兵手中的弓,抽出一根箭矢转身走到迪米乌斯的面前,一把将手中的弓箭推到迪米乌斯的怀中。
“现在,证明你的忠诚吧,迪米乌斯,他们说的尽是谎言,我要你证明你自己,来,那些它们,然后,在我们的见证下杀了那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迪米乌斯看着自己手中的弓,奈何财务官大人大发雷霆,现在不得不来到垛口出,看着下面那个不断试图策反他的埃提乌斯麾下部将。
他紧闭着嘴唇,张弓搭箭那人,身边的人都能够看清楚他颤抖的双手。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出顺着脸颊滴落,紧闭的左手五指缝隙间都有明显的水渍痕迹,他到底有多紧张这可想而知,此时的内心斗争一定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迪米乌斯,杀了他,现在!”阿雷西欧的语气显得不容置疑!
“咔!”
右手松动,弓弦绷弹,那箭矢应声飞出,落在那骑兵的身旁,那军官尖叫一声被受惊的战马颠簸应声倒地。
“空了!”
身旁的士兵惊讶的说着,所有人只看到那家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抓住慌乱战马的缰绳,想要离开。
“杀了他!杀了他!”
维鲁斯指着那人冲着士兵们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