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本身沉迷在兴奋当中,却没有想到罗马人竟然会利用他出动的时候偷袭了他的大本营,他意识到了自己受到了欺骗,他开始暴跳如雷,越发的不能够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砍了瞭望塔,埋了他!埋了他!”
弗雷德里克指着瞭望塔冲着身后手持战斧的士兵们大声命令着,忙碌了一天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在弗雷德里克的命令下还是重新振奋了士气,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大声怒吼着朝着瞭望塔涌了过来。
罗马人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动手的机会,只听到一声号角声响起,简陋的城墙上瞬间站满了罗马士兵,他们张弓搭箭对准下方的阿勒曼尼人,一阵阵箭雨落下,毫无盾牌防御的阿勒曼尼人成片倒下。
“踏踏踏…”
此时就看到空旷的营地里冲出了大量持矛持盾的罗马士兵,他们在一位罗马军官的带领下呼啸着朝着眼前的弗雷德里克扑将过来。
混乱当中,弗雷德里克看到那为首的军官,竟然有几分熟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在势如雨下的箭矢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且战且退。
“弗拉维斯.卢迦!弗拉维斯.卢迦!”
弗雷德里克在士兵们仓促组成的盾墙后面连连高声呐喊着,一遍遍呼喊着卢迦的名字,很难想象他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确实能够肯定的是,这一定是卢迦的阴谋诡计。
他多么希望能够持盾持剑地带领着自己的麾下士兵们振作起来冒着箭雨扑将上去狠狠地教训一下偷袭他们的罗马人,可是他太虚弱了,一用力浑身的伤口就透露着撕裂般地疼痛。
“我们该怎么办!”
士兵们一遍遍询问着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自然是怒火从中烧,他咬紧牙关强忍住疼痛,一把抓过身旁军官手中的铁剑,左手手搭在侍卫的肩膀上,他的面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不知怎么的冷汗连连。
“冲进去!杀了他们!冲进去,杀了他们!”弗雷德里克嘴唇不住哆嗦着,他对身旁的士兵们连声说着,可是还不等士兵们回应,他便眼前一黑,脑袋重重地垂了下去。
哪怕在他清醒的时候是如此地义愤填膺,在他昏迷之后,他的士兵们重新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个月后,在卢迪南城外,最后一批从特雷维尔撤退下来的市民在卢迪南做了简单的停留。
卢迦带领着才偷袭完阿勒曼尼人的军营归来的安德鲁来到了卢迪南的总督府前。埃提乌斯一身白色长袍,外套着红色的托加,头戴着只有隆重礼仪时佩戴的桂冠。
当然,面见恺撒,实在是要比任何节日都要重要的活动了,自从进了卢迪南的城门,街道两旁的房屋上就挂满了各色旗帜,代表着罗马的“黑耳”标志显得尤为显眼。
卢迦坐在马车中呆呆地望着外面不断一闪而过的旗帜,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凯撒,即将面见埃提乌斯,您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免得让臣下显得难堪。”安德鲁策马过来提醒着卢迦,这才打断了卢迦的沉思。
“哦,是的,安德鲁。”回过神来的卢迦赶忙将自己的衣服整了整,一边动手一边自言自语道:“保持着整洁地衣着也是身为合格奥古斯都不可缺少的礼仪,我可不能让他们笑话。”
“恺撒。”安德鲁看着卢迦面露疑惑,他忍不住接着问道:“您似乎有些心事,看来没人跟你解答吧。”
“哦,是,是的,我的朋友,你瞧我,思考问题都让我的脑袋快要炸裂了!”卢迦苦笑着为自己辩解,还伸手拍了拍额头,因为是多年的朋友,虽然君臣关系明确让他们不得不保持距离,不过私底下卢迦还是跟安德鲁无话不谈,“你知道的,安德鲁,我在离开特雷维尔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不断派出斥候去阿格里披那寻找。”
“你是说阿奈吧,那个高卢女人。”
“嗯…”卢迦并没有否认,正如同他对安德鲁那样无话不谈的。
“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她,那个女人,呵…”安德鲁低着头,发出了一身近乎叹息式得笑,“卢迦,哦,原谅我这么称呼您,过去的事就像是乌云飘过,散去了,就应该散去,留下那么身后的执念不像是身为奥古斯都的作风。”
“您说的对,奥古斯都不应该给世人留下显眼的弱点,不然全世界的人都会利用这个弱点对我造成伤害。”卢迦目光冷峻,眼看着车马渐渐出了街道走到广场上。
“欢迎你,恺撒!”埃提乌斯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卢迦从车上下来,放眼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阻挡住想要面见奥古斯都的市民们,这点无可厚非,毕竟谁都不能够确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为了瞻仰,可能很多是想要置之于死地吧。
“见到您很高兴,埃提乌斯阁下,我想我们必须要有话说了,而且会交谈很久。”卢迦与埃提乌斯见面相交臂问候。
“那是我的荣幸,恺撒。”不知这一声声凯撒叫得是否情愿,埃提乌斯还是跟卢迦相谈甚欢。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不过碍于地位不同,埃提乌斯还是自觉地矮上一阶台阶。
就在即将登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安德鲁突然叫住了卢迦,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安德鲁指着下面广场上一位衣衫褴褛的斥候对卢迦说道:“恺撒,有消息了。”
“是吗。”卢迦淡淡应和着,可是身体却无比诚实,急忙伸手将安德鲁手中的羊皮纸夺过,打开之后,里面的字非常简短,却透露着一个绝对的信息。
卢迦几乎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在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这其中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
“怎么了,恺撒?”等候的埃提乌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仅仅是一个人。”卢迦抬起头来冲着埃提乌斯笑了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可惜了,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了。”
“请原谅我的冒犯,恺撒。”埃提乌斯连忙鞠躬行礼为自己刚刚的无礼赔罪接着说道:“还请恺撒能够节哀顺变,毕竟生死都是上帝的旨意。”
“正如您所说的,阁下,眼下还有更加要紧的事需要我们处理,毕竟此刻时时都在死人。”卢迦不住点头,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可是还是处事不惊地微笑着,将羊皮纸随手丢在台阶上任由吹过的微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