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群杀意散发的妖兽群远去,金采龙眨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未曾想过,原来王名手上还有这等宝物。
“别忘了,我可是左长老的弟子,掌管的乃是灵田。”王名帮他剪断了绑住双手的绳子,而后转首看向前方,那群妖兽追赶四人,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如何。
金采龙面露犹豫与不忍,低声道:“王师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其心地与面容成反比,乃是一善良之人。
王名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能在妖兽群中救回他们?”
金采龙摇头,这一群妖兽,大概有接近十头,境界在炼气六层左右,与他们几人相当。而在境界相近时候,要想对付双倍数量的敌人,其难度太大,非是他们能够做到。
王名又是道:“你能够保证,在你救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会抛下你不管,独自逃走?就如同刚才一般,以我们两人为诱,欲要趁机逃脱?”
金采龙沉默,王名的问题,他无法反驳,唯有摇头。
“走吧,寻一地方,等到天明时候,自然一切会分晓。其等生死,也是他们自取其咎,若是他们好言好语,或许我还有驱兽丹借给他们。”王名面色平淡,不顾远处弟子与妖兽厮杀声传来,寻了一个安全地方,继续默默修炼。
而金采龙靠在旁边大树上,一夜听着不得安宁的厮杀声,心中忐忑,面色犹豫,最后也唯有叹一口气,默默无语。
其自知自力,非是那等强大之人,虽有相助之心,但却是有心无力。如同一不会游泳之人,看着他人坠落水中挣扎,欲要下去拯救,但又是担忧会连自己也是搭上,徘徊不定。
如此,时间便在煎熬中流逝,等到日出时分,那山间终于恢复平静,而他早已是被心中情绪所扰乱,极为低落。
王名自修炼中退出,看他一眼,此时借着日光,终于是清晰看清其模样。此时,王名不由点头,也难怪其用黑布掩面,因为的确太过不凡,难以见人。
其一对吊三角的眼瞳,眼白多于眼瞳,下面是一朝天鼻,硕大而又漆黑,再往下则是一对香肠嘴,那厚度惊人,难以形容,更有一对招风耳,脸颊消瘦,下巴奇厚,如同一耗子,又如一马脸,让得王名都是吃了一惊。
他不由感叹,这世间果真是无奇不有,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清羽宗既有李君浩这般英俊之人,也有金采龙这般奇丑之辈,让王名开了眼界。
以王名心性,虽则对其面容不大在意,但是若是一直面对,也会难免有阴影留下,于是淡淡开口,让其蒙上黑布。
“王师兄,他们···他们怎么样了?”金采龙犹豫着,从纳戒拿出黑布戴上,低声而道,依然在意那四人情况。
“这便去看看吧。”王名从树上跳落,将旁边一毒蛇踢飞,而后向着四人昨夜前进方向走去。
······
半个时辰后,王名与金采龙终于是寻到了他们的踪迹,那是一片狼藉之地,周围是散落的树木,碎石,青草与血肉残肢,望之触目惊心。
经过一夜混战,地上多了数具不堪入目的残缺身躯,其中有妖兽的,也有修者的。
金采龙看着,连连叹气,不停摇头,心中略有后悔。
“一,二,三···少了一人。”王名则是面色从容,数了一遍,唯有三具修者身躯,这意味着有一人不在。
金采龙身躯一震,眼中放光,道:“还有一人活着?”这一结果,给了他莫名的希望。
王名施展出了因果律能力,意念之中,可见与自身相连之处,有着一微弱因果线,便在不远处。
“跟我来。”顺着因果线的指引,王名很快就是在一片杂草堆中寻到了最后一人,而此人他也不陌生,正是那为首的面目阴霾的弟子。
此刻,他的状况很是不妙,浑身染血,胸膛有数道伤痕,直透血肉,可见森严白骨,并且还有一脚断掉,流淌鲜血。
他身躯颤抖,手持白色疗伤药,正在咬牙给胸膛上药,欲要先把鲜血给止住。只是听闻脚步声,他又是不由警惕,等到王名出现于身前时候,他的面色更是惊恐起来。
金采龙拿出丹药,欲要上前帮助,却被其举起长剑阻止。
“王名,我已经这个模样了,你还想要害我?”此人面色冰冷中带着怨毒,认为金采龙手中乃是毒药,想要夺自己性命,他恨声道:“要不是你等用了诡计,我会落到如此田地?今日我若是侥幸逃过一命,定会向宗门上报,将你两人恶行公布,为三位同门报仇!”
听着此语,金采龙的眼瞳不由瞪大,而后有莫大的失望于心中升起。他不想此子陷害他人于先,此时受了重伤,还敢以怨言相待,可谓是不知好歹,满心皆被自私占满。
“如何?这便是你的好心所得到的回报。”王名淡淡一笑,望一眼不可置信的金采龙,道:“记住,修者道途上,世人皆是自私之辈。顺其意者,可谓同类;逆其意者,便是敌人。”
“世人修仙,所为大多都是一己之欲,此乃本性。正如此人,我不将玉佩送予,我便是他的敌人,对待敌人,无有留情之意,而以己度人,此刻他面临生死危机,我也不会对其留情。”
王名淡笑中,将手中山水剑提起,这让金采龙和这一弟子都是面色一变。
“王师兄,他是我们清羽宗的弟子,乃是我们的同门啊。”金采龙面色犹豫,出言相劝。
而这一弟子,此时也是稍微清醒,明白王名两人本意乃是帮助自己,不由改口,连忙道:“王师兄,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吧!”其求饶,带着苦苦哀求神色。
“不,你错了,我和你一般,对待敌人,从不会手下留情。”王名摇头,手中山水剑直接刺破他的喉咙,任由那鲜血飞溅,没有丝毫手软之意。
弟子眼瞳收缩,露出不可置信神色,他伸起手来,欲要将长剑从喉间移开,然而根本无法,等到生命力流逝之后,终是无力倒下,手中滚落一破碎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