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掌相交之际,一阵轰鸣声陡然响起,一股股骇然的狂飙劲气盘旋起落,无数的树木顿时倒塌。
“恩”
双掌微分,陆无尘闷哼一声,飞身后退,而霍休也是接连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这陆无尘武功为何如此之高?难道打娘胎里就练功了不成?”
讶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霍休心中暗自嘀咕,刚才双掌相击之际,只觉得陆无尘的掌力狂猛如波浪,重重叠叠之间,力道一阵猛于一阵。
“哼!看你能有多厉害!”
一声厉喝,霍休身形急晃,五指握成拳,一拳就向陆无尘挥去,刚猛无俦的拳劲,使得四周的空气咝咝作响。
眼见霍休一拳击来,陆无尘眉头一挑斜身疾退。然而,霍休这一击诡异绝伦,在陆无尘斜身飞退之际,五指竟然一松,由拳化爪,电光火石间将陆无尘肩头衣襟给一把撕碎。
眉头轻皱,霍休原以为能一击奏效,但谁想陆无尘的身法精妙绝伦,身体轻飘飘一转,就避开了那必杀的一爪,当即如影随形地贴了过来,双掌翻飞,五指成爪,瞬息之间撕、抓、点、扣连环四势招招狠辣。
“霍楼主果然厉害!”
脚步轻移,陆无尘长啸一声,双掌斜斜挥出,犹如萧萧落叶一般,掌影满天飘忽,虚实之间陡然一凝,一下子拍在了霍休的掌上,这一掌内力澎湃震得霍休的身子也微微一晃。
一掌占得先机。陆无尘将天山六阳掌一一施展开来。顿时掌影弥漫。掌风呼啸,眨眼间与霍休对了数掌,阵阵轰声响彻林间,周遭劲气炸开,烟尘四散。
霍休连接这几招,只觉陆无尘掌上劲力一招大过一招,心下又惊又怒:“这小子当真邪门!如此刚猛的掌法不要命的施展开来,也不怕自己受伤!”眼见陆无尘双掌挥来。刚猛的掌力犹如白虹贯日一般,瞬息而至,霍休当即大吼一声,猱身直进,化掌为拳,一拳击在陆无尘掌上。
拳掌交击,竟然发出金石交击之声,四散而去的劲力直使得一颗树木倒塌。
“瓮中老鳖,垂死挣扎!”
冷哼一声中,霍休劲力狂吐。体内内力以狂猛霸道地姿态向陆无尘体内倒灌过去,看样子。准备以力破法,准备以深厚的内力来取胜。
感受那股如长江大河、沛然难御的内力,陆无尘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也不运功抵抗,竟将那股内力放入体内,这让霍休一阵惊讶。
“这小子放弃了?难道”
念头还没落下,霍休只感觉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犹如黄河决堤一般,循着对方的掌心速流泻而去。
“什么诡异的功夫!?”
惊恐地吼了一声,霍休只觉得自身真气汩汩流出,迫不及待地收束内力,却发现没有丝毫用处,闸门一开,想要关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撒手!”
厉喝一声,霍休做了一个令陆无尘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然将自身剩余的大部分内力,一股脑地向陆无尘的体内送去,直让陆无尘感觉这些内力犹如惊涛骇浪,一层快过一层的流入体内,直让经脉酸涩发麻。
“哼”
闷哼一声,那种酸麻感让陆无尘不由松开了手掌,而霍休也拼着这一线生机,强提剩余的内力,施展身法,身若流光般快速地逃离此处。
不得不说,霍休这一招虽然兵行险招,但明显是成功了,他那一身精纯深厚的内力,一下子拥入陆无尘的体内,让陆无尘有太多时间来将那些内力炼化,从而使得经脉甚是酸麻胀痛,提不上一点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霍休狼狈地逃走。
“这老小子”
眼睁睁地看着霍休消失在林中,陆无尘暗自恨骂几声之后,就一屁股盘膝坐了下来,默运功法,潜心炼化从霍休那里吸来的童子功功力。
片刻。
“呼”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睁开了双眼,一丝精光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淡。
拍了拍屁股,陆无尘暗自乐道:“霍休这老小子,恐怕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吧,修炼了这么多的内力,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得不说,霍休那精纯的童子功内力给陆无尘的好处是巨大,硬是使得他现在的功力提高了一大截,难怪陆无尘会暗乐那么久。
暗爽了一会之后,陆无尘身形一动,也离开了此处
珠光宝气阁阎府后面有一座山,山并不高,山势却很拔秀。
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点点灯光,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那一点点的灯光是从山上一座小楼中透出的,陆无尘、花满楼,陆小凤三人已站在楼前。
这座小楼,陆小凤并不陌生,因为小楼的主人便是霍休。
花满楼道:“你一向都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要想堵上你那张嘴,简直比要你戒酒还难,但是上山的路上,你却一句话不说,是不是在担心?”
陆小凤淡淡道:“我担心什么?难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陆无尘微笑道:“你当然不会怕什么,但你却担心这小楼便是青衣第一楼,你也担心青衣楼的主人就是霍休!因为不管这么说,霍休都算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闭上了嘴,径直朝小楼走了过去。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大的字“推”。
陆小凤一直很听话,伸手就是一推,推门就开。
大门打开,出现了一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转了好一会儿后,前方的石墙上又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
一个“转”字指向左侧。
陆小凤就左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陆小凤就停了下来,陆无尘和花满楼当然也跟着停下,花满楼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陆小风道:“因为这里有个停字。”
花满楼道:“叫你停,你就停?”
陆小风道:“我不停又怎样?这里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道,连一处也不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索性大方点,别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陆无尘也忍不住笑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有你自己一套稀奇古怪的法子。但我却从不知道你的法子是对是错。”
陆小凤还没有开口,石台已经在下沉,沉到了最底部,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
石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两碗酒,旁边有一个“喝”字。
陆小凤笑了笑,道:“看来听话的人总是有些好处的,至少还有人请我喝酒。”
他正要伸手去端酒碗,花满楼手一伸,挡住了陆小凤的酒,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连酒里有没有毒都不知道,你难道想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花满楼脸色变了,变得惨白,他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种花香。”
“既然别人都让我们喝酒了,那么我们就喝呗。”
伸手取过一碗酒,陆无尘一饮而尽,而陆小凤也笑眯眯地喝了下去。
二位好友已经将酒喝完,花满楼也不再犹豫,摸到那碗酒,也一口气喝了下去,本来已变成死灰的一张脸,立刻又有了生气。
陆小凤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原来这酒还能治病。”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碗,陆无尘一下子把它摔在了地上,因为碗底有个“摔”字。
门开了。
霍休坐在石台之上,正在温酒。他看着陆小凤说道:“老朋友,来喝一杯吧。”
此刻的霍休脸色也有些发白,动作也有些迟缓了,似乎垂垂老矣。
闻言,陆小凤冷笑一声:“我怕我自己也和霍天青一样,一睡不醒。霍休,你就不怕报应吗?”
霍休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任由陆小凤羞辱。
陆无尘明白他其实是想把他们全部杀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