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卡菲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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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逐渐进化为「拜金狂」的玛莉打发走。惊魂甫定的索尔，终于知道沃尔萨为何会怕成那样了。

在他的解释下，洁西卡勉强相信那次目击是场误会，这让整个人都变得灰暗的沃尔萨终于恢复少许信心。

接下来他自然就问起沃尔萨怎么会来洛维尔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沃尔萨告诉索尔，要和他单独谈谈。

在听过他的讲述后，索尔不由惊讶地道：「泽格尔山脉，你是从那儿逃过来的？」

「是的，准确来说，我是从死灵法师公会的总部逃出来的。」沃尔萨点点头。

索尔吸了口气：「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看得出，沃尔萨犹豫了一下，很快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沉声道：「接下来我要讲的，是绝对的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洁西卡也不可以吗？」索尔挑了挑眉毛。

沃尔萨呼了口气：「我知道她没问题，但在这里，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仍不是。至于你是否要转述给她，我相信你的判断。」

从沃尔萨凝重的脸se，索尔看出他并非开玩笑，于是认真地点头：「我明白了。」

沃尔萨开始说道：「从发现死灵法师公会介入这场战争后，魔法师公会开始有目的的收集情报，最后我们认定，那次震惊整个摩季那大陆的「西德维拉要塞陷落战」，必定有死灵法师公会在背后搞鬼。

「会长派出一队魔法师秘密前往泽格尔山脉进行调查，我也在其中。

同行的都是公会里的高级魔法师，但仍花了很多时间，才一点一点地侵入死灵法师公会的结界，最后，我们在那儿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是什么？」感觉自己即将接触一个极大的秘密，索尔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就像害怕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在偷听一样，沃尔萨小心翼翼地转头看看，才道：「我们有极大的把握肯定，死灵法师公会掌握了一种大型的远距离传输魔法，能将大量军队送到遥远的地方。西德维拉就是被送去的鲁林军队从背后攻击，才会那么快陷落的。」

「什么！你是说，大型的空间传送阵？」索尔不能置信地道。

来这个世界久了，索尔也具备了不少常识。他知道，也许在别的幻想世界里，传送魔法是种常见的东西，但在摩季那却绝对不是。

这个世界的空间魔法只有初步的体系，且进展缓慢，就连空间储物魔法都异常高深，更别说远距离传输。像那种可以一次传送大批人的大型魔法阵，更是天方夜谭。

如果沃尔萨所说属实的话，这绝对是一项能改变这个世界面貌的伟大技术。想想看，大批军队可以毫无徵兆地出现在敌国境内任何地方，还有谁能挡得住？

如此看来，西德维拉陷落一役，鲁林极有可能使用了这项技术。要知道，至今还没人能猜出那批鲁林军队是怎么出现在要塞后方的。而要塞陷落让鲁林军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导致迪拿尔半个国土陷落的局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道：「你们有证据吗？」

沃尔萨摇摇头：「很遗憾，没有。当时我师父…大魔法师布劳泽冒死潜入死灵法师的老窝，据他说曾见过这种魔法阵的部分图纸，但无法偷运出来，不过对方拥有这项技术，却是可以肯定的。」

索尔嗯了一声：「我相信，否则无法解释西德维拉那件事。」

沃尔萨突然低声道：「我…想尽快离开洛维尔。」

索尔大感惊讶：「为什么？」

沃尔萨正se道：「你该清楚这东西对死灵法师意味着什么，他们必定会全力追查我的下落，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因为战争，现在外面很混乱，所以他们一时还难以找到我。但过了这么久，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要是我还待在洛维尔的话…」

索尔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少来，别装得像个英雄一样，不管怎么样，老子绝不会让你到外面送死的。哼，你也看到了，洛维尔今时不同往日，我正想拿那帮活死人验证领地的防卫能力呢。」

沃尔萨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展颜一笑：「知道吗？我很高兴，你的话和洁西卡当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我错了，她和你一样，都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但跟着他又道：「但你也该明白，这次是不同的。为了不让传送阵的秘密外泄，死灵法师一定会不顾一切杀死我，洛维尔要面对的，将和上次完全不同。况且一旦连巫妖也来了的话，就一切都晚了。」

尽管平日行为不堪，但阿尔姆克四杰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关键时刻与关键问题上，绝不会有丝毫含糊。

「但是你…」索尔还欲再说。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况且我也必须尽快把消息送回去。」沃尔萨一把抓住他的手：「听着，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一旦我出什么事，你也要想办法把消息告诉魔法师公会。」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索尔终于缓缓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走？」

他很清楚沃尔萨的决心，因此也不再罗嗦。此刻要是有人在一旁，看到这两个平日行为龌龊的家伙居然有这么「man」的一面，必定会大为惊讶吧。

沃尔萨想了想：「我留在这里，一是养伤，二是等你回来。现在已经把事情告诉你，那就越早走越好。」

索尔点头道：「正好，跟我从王都来的那些骑士过两天就要回去，我可以让他们送你一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沃尔萨道。

「不，我要多谢你。」

沃尔萨一愣，随即明白索尔指的是他执意要离开，不肯连累洛维尔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

「事情就是这样。」

正如沃尔萨所言，在洛维尔，他绝对信任的人是索尔，那么索尔绝对信任的，就是洁西卡了，因此与沃尔萨谈完后，索尔就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她。

现在索尔已习惯有重要的事都和她商量，洁西卡不仅处理政事的能力强，分析问题也往往能切中要点，已是他最为依赖的智囊。

他们两人，一个满肚子鬼主意，虽不依常理，却往往能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另一个则擅于从小处着手分析，并有着相当强的组织行动力。互补之下，反而能发挥出让人意外的威力。

第一次听说传送阵的事，洁西卡也非常惊讶。沉吟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索尔无奈地摊手：「没办法，这事牵连太广，不是我们小小的洛维尔能插手的。我打算什么也不做，让国王和魔法师公会去头疼吧。」

他说得没错，这事确实不是他一个小领主管得了的，洁西卡赞同道：「我也这么想。沃尔萨真的要离开吗？」

索尔点点头：「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想连累洛维尔。」

「所以你就答应了？」

索尔皱起眉头：「我仔细想过了，我是领主，应当首先对领地的居民负责。虽然不想承认，但沃尔萨说得对，他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益处，只会引来死灵法师，不如尽早让他回到魔法师公会。」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洁西卡咬了咬嘴唇：「但他的伤还没好，如果贸然离开领地，可能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索尔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正好那些骑士要回王都，我会让他们保护他，只要小心一些，相信不会有问题。」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他准备什么时候走？」洁西卡问。

「两天后动身吧。」索尔说着，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我们的领地毕竟还是太弱啊，想保护一个人也有心无力。」

洁西卡看他的眼中却满是欣慰，随后她起身站到索尔身后：「我明白你的心情，换了我，也不愿把好朋友送到危险中。但你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无关领地的强弱，而是一个领主的职责。其实，这两年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哈哈，是吗？」感觉到洁西卡的手搭在自己肩头，索尔突然反手握住：「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这个领主呢。」

洁西卡没想到双手会被索尔握住，她不禁大窘：「放手啦…我哪有讨厌你。」

「那你干嘛处处跟我作对？」索尔笑嘻嘻地回过头。

洁西卡不由自主避过他的目光：「那…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我身为管事，为了领地，当然要约束你的行为，否则谁知道你会把领地搞成什么样。」

「但我怎么记得，好多次我做的事根本和领地无关，纯粹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也要横插一脚的样子。」索尔故作不解地道。

洁西卡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是因为领…领主…主的操守关系着领地的名誉…」

「哦，原来是这样啊。」索尔满脸遗憾地点点头：「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洁西卡语气里有着一丝紧张。

「算了，没什么。」索尔故意叹了口气。

洁西卡的声音出现一丝颤抖：「我先声明，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绝不可能！」

「喔？」索尔一脸促狭地转头看着她：「你干嘛这么激动？」

突然明白他是在捉弄自己，洁西卡又羞又怒：「讨厌，放开我。」

还没等她抽回手，索尔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向前一拉。猝不及防下，洁西卡娇呼一声，不由自主向前扑在索尔背上，一张俏脸枕在他的肩头。

咚咚咚咚…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清晰地在耳中响起，洁西卡的脸像火烧一样又红又烫，她完全呆住了。

她本能的想要直起身，但索尔却死死拉着她的手，动作并不粗暴，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渐渐地，洁西卡不再挣扎，像认命般轻声喘息着，顺从的伏在索尔身后。

两人的脸贴得那么近，却又看不见对方，只是从各自近在咫尺的呼吸，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真的绝对吗？」

「…不…」

书房里，暧昧的空气中带上一丝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谁都没有说话。午后的阳光从窗中洒入，温柔照耀着一男一女。

静静地定格如一幅油画…

「我说了，我不会买那东西的。」索尔头疼不已地对玛莉道。

第二天一大早，不死心的玛莉又找上门来，试图推销她的小白兔一号。已成惊弓之鸟的沃尔萨连见都不敢见她，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于是她又把主意打到索尔身上。

「拜托，为了做这东西，我光成本就投进了好几万金币，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亏本吧？」玛莉死皮赖脸地靠上来。

「你亏不亏本关我什么事？谁叫你要做那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索尔一想到那个白白胖胖，像只大号蠕虫的「小白兔一号」，就一阵恶心。

有可能在那东西上体会到快感的男性，神经不知要多么坚强才行。

玛莉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叫莫名其妙！这可是一项划时代的伟大发明，是将炼金术与解决男性生理需求完美结合的典范，在将来的世界一定会大为流行。」

索尔只能苦笑，不排除有些重口味的家伙会欣赏，但在这里嘛…别把小朋友吓到就谢天谢地了，沃尔萨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只好道：「那就请你去找个懂欣赏的人买吧。」

玛莉彻底没辙了，她一脸泄气地跺了跺脚，拿无辜的地板发泄着自己的郁闷。

索尔不言不动，连眼尾都不扫向她，总之就是不给玛莉任何转移怒气的机会，同时心里暗暗祈求这个姑奶奶赶紧离开。

过了片刻，玛莉眼珠一转，突然又媚笑着贴了上来：「索尔。」

「干嘛？」索尔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不带任何表情地应了一声。

「我们是好朋友吧？」

「不是。」

「是好同学吧？」

「也不是。」

「你…那，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本人对好人卡敬谢不敏，谢谢。」

「那是啥？」玛莉一呆，随即撒娇道：「别这么绝情嘛，求求你给我一笔订单啦，我的工坊开张到现在一点生意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想要什么订单？」索尔莫名其妙。

玛莉兴奋道：「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太累，也不用做太多的东西，而且能轻松赚到大钱的就行。」

索尔顿时感到无言以对：「这种好事拜托你介绍几件给我…」

玛莉不禁气道：「小气鬼。」

索尔心里暗想：大姐，你那间工坊是我出钱盖的，设备是我买的，初期资金也是我出的，我甚至都不收你的房租。你不仅没赚到一分钱，还把房子拆了两次，我都不跟你计较，这还叫小气那真是没天理了。

拉订单未果，玛莉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去告诉那些矮人，叫他们把我的工坊恢复原样。」

索尔大为讶异：「不是已经在给你重修了吗？」

玛莉哼了一声：「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不肯按原样大小重建，非要给我减小一号，我怎么说都不行。」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声音从旁响起：「那是我叫曼森这么做的。」

两人转头一看，却是洁西卡从门口走入。

「原来是你！」玛莉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洁西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某人的工坊不仅没为领地赚回一分钱，还因毁坏重建浪费大笔资金。为了节省支出，就不必在明显没用的东西上浪费太多钱。」

玛莉大怒：「什么叫明显没用？你哪知道炼金术的伟大。」

「哦？」洁西卡斜睨了她一眼：「那你赚钱给我看看啊。」

「那是暂时还没人懂得欣赏我的发明，以后我会赚到足够把你淹没的金币！」

洁西卡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减小你工坊的规模，就算再次毁坏也不用花那么多钱重修。」

玛莉几乎要抓狂了：「你是说我的技术很烂吗？」

洁西卡表情依然从容不迫：「你的工坊开张以来，只做成一笔生意，却毁掉两次，足以说明任何问题了。」

索尔知道洁西卡并没有专门针对玛莉的意思，纯粹是履行自己身为管事的职责。要知道当初就连玛莉的老爹希奇斯都用了一阵子的茅棚，现在只是减小炼金术工坊的规模，已经很给面子了。但显然有人却不这么想。

「你…」玛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臭女人，你就是要跟我作对是吧？」

「什么？」洁西卡勃然se变，她狠狠瞪着玛莉，随即挑衅的一笑：「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半调子炼金术士。」

劈啪！一道闪电在两女中间闪过，炸起无数火花。

「哇啊啊，冷静，冷静啊！」一见火葯味浓烈，索尔赶紧打圆场，两女却连眼角都不扫他一下。

玛莉毫不相让地和洁西卡对视着，突然表情一变，她冷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洁西卡一怔。

玛莉讥讽道：「你火气这么大，显然是欲求不满的表现，要不要我做个小白兔二号给你啊？」

洁西卡秀眉一竖，咬牙道：「你说谁…」毕竟无法将那个不雅的词说出口，她重重喘了口气，又道：「小白兔二号，那是什么？」

知道绝不能再让对话继续下去了，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玛莉开口前，索尔立刻插嘴：「停，都听我说一句！」

两女同时转头看着他，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再把目光转回对方身上。

「…」索尔瞠目结舌，显然愤怒中的两女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就在事情快要演变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忽见玛琳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少爷少爷，快看是谁回来了。」

「嗯？谁？」索尔不由自主转过头。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欢呼：「索尔！」跟着一人越过玛琳，直扑过来。

突然被一个娇美的身躯抱住，感受着胸前两团「伟器」的挤压，索尔一看来人，不由惊道：「卡、卡菲尔？」

来人正是本该在迪维吉城堡的卡菲尔。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索尔一时间张大了口，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卡菲尔可不管这些，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兴奋到死死把索尔搂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这边卡菲尔自顾抱得高兴，浑没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女人。初见卡菲尔的惊讶过去后，洁西卡怒声道：「你知不知羞？快放开他！」

玛莉不认识卡菲尔，但并不妨碍她和洁西卡对干。洁西卡话音未落，她就开始唱起反调：「抱得好，我支持你。」

卡菲尔终于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将头从索尔怀里伸出来，她先朝洁西卡做个鬼脸，跟着便看向玛莉。

「你是谁？」卡菲尔的语气中隐隐含有一丝敌意，显然索尔身边的任何漂亮女性，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玛莉的眼睛在两女身上转了一圈后，才道：「我叫玛莉，我不喜欢索尔，却很讨厌她。」说着，向洁西卡一指。

这完全是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人惊讶的是，卡菲尔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突然一把握住玛莉的手：「姐妹！」

「好姐妹！」玛莉同样跟她相握。

「哼！」洁西卡脸se难看的哼了一声。

天呐…

看着两女瞬间就结成敌对同盟，索尔一把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