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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尔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时,被杀的菲尔丁和夜影成员的尸体,也已经被城防军发现了。当斐利诺匆匆赶到酒馆时,布洛克和他的属下里格,已经到了那里。斐利诺招手唤来一名城防队的士兵:「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士兵道:「这间酒馆曾是那个组织的据点之一,只是上次的事以后,就被废弃了。刚才我们接到报告,有人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因此立刻赶来,等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有凶手的线索吗?」斐利诺又问。那名士兵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在酒馆里找到一间密室,里面有销毁档案的痕迹。看时间,应该和这些人死亡的时间相近。」注意到希尔的尸体,斐利诺道:「那是谁?」士兵想了想道:「据我们的密探说,这个人叫希尔,是这家酒馆的酒保,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之一。」「唔,我明白了,你继续搜查吧。」斐利诺挥挥手让那名士兵离开,随即陷入了沉思。除了希尔,另两人的尸体他自然认识。一个是布洛克身边叫菲尔丁的男子,而另一名则是他找来的夜影队员。菲尔丁和夜影被杀,对方却不过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se尸体,看来与自己为敌的那些神秘人,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棘手。只是任斐利诺如何聪明,也不可能猜到这场搏杀,只不过是因为一次意外的遭遇罢了。「布洛克先生,情况怎么样?」斐利诺向布洛克走去。布洛克正仔细查看着菲尔丁身上的伤势,那个叫里格的男子则一言不发站在他身后。半晌,布洛克微微一叹,合上菲尔丁犹自大睁的眼睛:「真可怜,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在这个糟糕的地方被杀。」「他是怎么死的?」斐利诺问道。布洛克摸了摸下巴:「菲尔丁竟会这么快被杀,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对方倒不是很强,杀他显然也费了不少工夫。」他蹲下身,指着菲尔丁的尸体道:「他的右手被砍断了,不过致命伤却是这三处,只是创口很奇怪。」「很奇怪?什么意思?」斐利诺不由一怔。布洛克道:「这很明显不是刀剑的创伤,有点像是弓箭。」「弓箭?会是精灵吗?」斐利诺猜测道。「不,精灵的箭没这么粗。」布洛克道:「而且,这东西力道很大,菲尔丁千锤百炼的身体几乎被洞穿。」说着,他沉吟道:「看这种伤口,倒像是投掷的长矛。可是,哪有人会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战斗,还使用掷矛呢?况且,还连续三支…」「看来,我们的朋友还真是神秘啊。」由于索尔撤走时,命小美收去所有的骨箭,因此任布洛克经验再丰富,一时间也想不到真正的凶手,会是一只使用骨箭的魔兽。「不过真正让我感兴趣的,却是这名夜影的死。」这时,布洛克又看向那名夜影的尸体。斐利诺也走到那名夜影的尸体旁看了看,随即脸se微变:「又是喉咙,又是一刀毙命!」布洛克嘿嘿一笑:「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干掉一名夜影,看来这个人才是对方真正的高手。从手法来看,和之前杀死那些密探的显然是同一个人。」斐利诺愣了一下:「您是说,对方真正值得我们注意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布洛克点点头:「没错。杀死菲尔丁的人虽然奇怪,但绝没有这人厉害。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肯定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他们一定有人受伤,甚至被杀,只是被及时转移了。」斐利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这就吩咐人连夜巡查城里的牧师和诊所,只要他们找人治疗,就一定会露出马脚。」说着,他兴奋的道:「只要发现这些人的蛛丝马迹,我立刻调集城防军对费里城展开搜查,就算引起騒动,也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哪知布洛克却道:「不行,这些人是我的,你最好别忘记了。」斐利诺一怔,急忙道:「可是他们已经…」布洛克打断他:「你是说,我对付不了他们?」「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斐利诺赶紧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只需要找出他们,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布洛克不容置疑地道:「杀了我部下的人,就让我亲自来解决。」知道无法令他改变主意,斐利诺只好道:「我明白了。」就在这时,忽听酒馆门口传来一阵騒动,不少城防队的士兵大声叫嚷着:「谁?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只见一道黑影从门口拥挤的人群缝隙间飞速窜入,灵活得惊人。不少士兵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竟连边也没沾到。来物速度极快,顷刻就窜入酒馆之中,向斐利诺扑了过来。这边,斐利诺也是一惊,同时就听布洛克闷哼一声,转瞬间已和里格一步踏上,两把大剑直斩黑影。眼看来物就要被一分三段,千钧一发之际,就见那人轻轻于地上一弹,随即不可思议地从两把剑的缝隙钻了过去,凌空高高跃起。没想到这人竟能闪过自己和里格的同时攻击,布洛克轻轻咦了一声,手下却丝毫不慢,怒喝声中原地一旋,横斩的大剑再向半空撩去。里格则一言不发,狠狠掷出手中的大剑。巨大的长剑带起一阵风啸,飞速旋转着切向半空的黑影。两人这一击配合极妙,半空那人几乎再没闪避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攻击根本不留后手,充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烈味道。这是只有在战场上经历无数生死搏杀,才能具备的战斗方式。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闯入者将身首异处的时候,却见半空那人竟伸手在布洛克的剑锋上一按,竟以剑身为支点,闪电般扭身一转。几乎在同时,里格必杀的一剑紧擦着那人的身体掠过,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斜斜插入酒馆的吧台,震得吧台上的酒瓶掉落一地。而那个黑影也在布洛克反应过来之前,轻飘飘向后一跃,就那么准确地落向吧台上的巨剑,蹲伏于斜插半空的剑柄之上。直到这时,回过神来的士兵们才将火把伸向那方,吧台处立刻一片大亮,将来者身形照得纤毫毕露。看清来人,斐利诺和布洛克同时惊呼一声。不同的是,布洛克已立刻举剑,摆出再次攻击的姿态,而数十把长剑也从四面八方,指向剑柄上那个瘦小的身影。「怎、怎么会是她?」斐利诺忍不住叫道,急忙把手一挥:「等等,谁都别动!」「你认识…这个小女孩?」看见他的反应,布洛克奇怪地道。剑柄之上,那个速度惊人、连续两次避过布洛克攻击的「闯入者」,竟是一个黑se头发的小女孩。再仔细一看,不是米拉是谁?一边做手势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斐利诺一边快步向她跑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刚刚实在太危险了,你差点被杀了知不知道?」面对斐利诺的责备,米拉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把刚刚的危险局面放在眼里。拿她没办法,斐利诺只好道:「那…你又怎么了?是没吃的吗?但我记得昨天才给你买了足够的食物…」米拉没有答话,只是扬起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斐利诺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沾着些呈红se、细小而微微反光的东西,就好像是某种鳞片。微微一怔,斐利诺立刻大声叫苦:「不、不会吧?天呐,我的金鱼!你…你竟然真的把它们给吃了…」见他猜对,米拉立刻露出人畜无害的甜甜笑容。斐利诺不由得一把捂住额头:「我不是告诉你,那东西是不能吃的吗?我明白了,一定是发现你偷吃了金鱼,仆人们怕我责骂,对你做了什么,你才跑出来找我,对吧?」米拉一个劲地点头。斐利诺似乎已彻底无言:「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吃的?那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你居然还敢来找我求救!」米拉还是一个劲地笑,也不知她究竟听懂没有。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斐利诺认命的道:「我开始有点后悔捡你回来了…不过算了,大不了以后我改种花好了。」要是他知道,米拉曾经把洁西卡种的水仙吞入腹中,恐怕不知该作何感想。这边两人的对话,却让整个酒馆的人都目瞪口呆。看到斐利诺在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女孩面前「疼爱有加」的样子,众士兵不禁面面相觑。就连布洛克也没了杀气,叫嚷道:「喂喂,斐利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斐利诺连忙道:「啊,她是我最近才捡回来的…啊不,才收养的女孩。因为一些事跑来这里找我,刚刚实在抱歉。」「收养?」布洛克走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蹲在剑柄上的米拉,「这小丫头的身手可不简单,你从哪里弄来的?」斐利诺搔了搔头:「其实,那天晚上我刚好碰到…」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布洛克忍不住伸手向米拉的头摸去:「这可有意思,能轻松避过我和里格的连手攻击,竟然只是个小毛贼。喂,小姑娘,你是从哪来的?」「啊,不好意思,她好像不会说话。」斐利诺忙道。就在布洛克的手快要摸着米拉时,米拉突然一偏脑袋,张口就向他咬去。布洛克立刻缩手,同时就听空气里传来喀的牙齿咬合声,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嘿,还在记恨刚刚那两剑吗?」布洛克笑看着狠狠望向自己的米拉,「算了,我倒希望我的女儿能像她这样,艾莲娜实在太柔弱了,一点也不像武人之女。」「哈哈,要是艾莲娜小姐像她这么贪吃的话…」干笑了两下,斐利诺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总之,那几个家伙交给你,你只要负责把他们找出来就行了。」摆了摆手,布洛克对斐利诺叮嘱完,又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里格招招手:「走吧走吧,连菲尔丁都被杀,我开始对这次的热身有些期待了。」目送两人离开酒馆,斐利诺不禁苦笑一声:「麻烦了,布洛克阁下兴致一起,就没人能再插手,真不知我这次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他看了看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米拉,指着她道:「你啊,偷吃我的金鱼也就算了,今晚差点就闯了大祸,以后再不能轻易跑出来了,知道吗?」米拉点点头,跟着伸出舌头在嘴巴四周一扫,把最后一点可以当做罪证的鱼鳞,也给扫进嘴巴。知道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斐利诺唯有无奈的揉揉鼻梁:「受不了你。算了,我们也走吧,回去我再做些烤鱼给你吃。」米拉大喜,立刻跳下吧台,紧紧牵住他的衣襟。带着米拉离开酒馆,临出门时,斐利诺忍不住再回头看了那名被一刀毙命的夜影一眼。真奇怪,现在的迪拿尔,究竟有什么人可以做下这件事呢?两天后。「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行动了。」索尔一字一句地道。坐在他对面的盖因吓了一跳:「什么,没必要这么急吧?」沃尔萨也道:「你不是说,西德维拉要塞那边,还没找到任何突破口吗?现在又能干什么?」索尔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只是发生上次的事以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妙。况且,也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吧。」达斯点点头:「这倒是。设置传送阵的地点,我和沃尔萨已经有些眉目,只要确定好地方,随时都可以开启。所以,就等你们那边的行动了。」盖因皱起眉头:「可是,从哪方面着手呢?」索尔想了一下:「这两天我考虑过,要救人得一步步来,急不得。不过,可以先试着联络那些军官。上次西斯也说了,有他协助的话,取得对方的信任应该不难。」沃尔萨把手一摊:「可是问题又绕回来了,那些军官被关在要塞里。你的手下大概可以接近,但西斯只是一名普通士兵,怎么可能溜进去?」对此索尔也大感头疼,不禁捧着脑袋道:「是啊,这就是最麻烦的一点。该死!来之前真该去问问希奇斯,有没有可以隐形的葯水。」就在这时,突听达斯喃喃说了一句:「如果进不去,让他们出来也是一样嘛。」「什么?」索尔一下抬起头。「嗯?」达斯却莫名其妙的看着索尔,显然刚刚只是他无意识的话语。盖因却听清楚了,搔了搔头:「这倒是另一种解决办法,不过可能比把人弄进去更难,要是鲁林人肯配合,当初就不会把军官单独关押了。」问题似乎又回到原点,四人绞尽脑汁,却找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半晌,盖因忍不住烦躁的狠狠在桌上一捶:「我靠!真想把那个该死的要塞给打个稀巴烂,看他们还能不能关人。」达斯揶揄道:「我们要是有这实力,早把俘虏救出来了。」沃尔萨也道:「西德维拉可是我们迪拿尔在鲁林边境最坚固的屏障。把它毁了能不能救人我不知道,但国王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听着三人的对话,索尔眼睛落到桌上的烛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哈哈,崇拜我吧,老子想到办法了。」达斯三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纷询问起来。索尔道:「很简单,虽然不能把要塞毁掉,不过只需要让它不能再住人,鲁林那帮家伙就只能乖乖把人转移出来了。只要那些军官被关到俘虏营里,我们就有机会接近他们。」「不能住人?那不是和毁掉一样吗?」达斯奇怪道。沃尔萨更直接道:「难道你想用死灵法术里的『疫病术』,把要塞变成瘟疫区?可我们根本没有死灵法师啊。」索尔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亏你想得出,你想连那些军官一起干掉啊?」「好了,别卖关子了,说吧。」盖因对他这一点很不满。索尔嘿嘿一笑:「放火。」说着,他凑近三人道:「我们不是从洛维尔带了一批玛莉制作的小珠子来吗?本来打算万一需要时,在费里城制造混乱用,不过现在刚好…」片刻,听完索尔的计划,三人都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沃尔萨连连摇头:「太可怕了,真亏你想得出来。」盖因也忍不住道:「这样不会牵连到那些军官吧?」索尔自信的道:「当然不会,那些军官对鲁林人很重要,他们绝对会保护那些人的安全。所以放火之后,军官们一定会被转移出去。「匆忙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暂时安置到俘虏营里。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达斯早见过索尔为了算计黑甲骑兵团,火烧千里的壮举,此刻烧一座小小要塞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反倒不惊奇,「我同意索尔的主意。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如今时间紧迫,只能冒冒险了。」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就算被无辜烧死,相信那些军官也不会怪咱们。」又商量了一番细节,索尔唤来奇普,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起来。听完这个邪恶而又大胆的计划,奇普倒是毫无惊异的反应。也不知他是早就习惯了索尔层出不穷的古怪主意,还是根本没有显露出来。他只是道:「我这就开始准备,不出意外的话,几天后就能动手。」「好,你只管放手去干,一切后果有我们四个负责。」索尔拍板道。「不,只是你!」达斯三人异口同声的道,充分显示出四杰之间的「团结」。「我靠…」此刻四人都没有想到,一场席卷整个费里城的风暴,正悄悄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