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兹班认真地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通常术士进行恶魔召唤只需要一个极为简单的小型法阵。显然他看上去是成竹在胸，似乎谋划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可他越是这样，王悟昇就越是担心。
“上去吧，记住我教你的咒语！”菲兹班看上去自信心十足。
悟昇站在了法阵正中央，刺破手指向法阵核心滴了几滴鲜血。他吟唱着咒语，脚下的法阵随着他的吟唱泛出了紫色的光芒。他的头顶也出现了一个缓慢转动的紫色菱形。对于其他20级术士而言这时候就应该能看到身边出现不断跳跃着尖叫着的小鬼，或是不规则形状蓝紫色的虚空行者，或是长着明媚容貌和牛蹄子蝙蝠翅膀的魅魔了
可悟昇面前什么都没有，反倒是他的精神力连通了一个新的世界，就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成功连通了！”菲兹班尖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开始，你会感受到无尽扭曲虚空中的恶魔气息。他们数量很多，你一定要从中挑选出你承受范围内最强大的恶魔！”
“我怎么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悟昇暗暗吐槽但没有说什么。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一番奇异的体会。
这是一个无尽黑暗的世界，仿佛是宇航员置身于无垠宇宙中。唯独不同的是，悟昇能在黑暗中分辨出一些紫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散发着不同恶魔身上的气息。
悟昇耐心体会着每个光点，他奇强的情绪感悟能力又发挥了作用。
这家伙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这个充斥着恐惧的情绪，应该很弱小吧。
那个满身愤怒，就像炸药桶一样，绝对是狠角色，不能碰。
他认真挑选着，几乎每用两三秒就淘汰掉了一个备选答案。
耳边传来了菲兹班提醒的声音：“时间快到了，你不能在扭曲虚空中停留太久了！你的灵魂会被吸走的！”
可恶，我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悟昇不甘心就此放弃，尽力去辨别着眼前的一个个选择对象。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个……
这个可以！
悟昇突然感悟到了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个恶魔似乎有些虚弱，但他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似乎在不满，似乎要发泄，似乎需要着悟昇的到来。
就是你了！
悟昇发动了鲜血契约。菲兹班早就教过他，发动鲜血契约要么知道恶魔的名字，要么就使用空间能力强行把他拉过来。
眼下悟昇使用的就是第二种签订契约的方式，他的空间能力很强瞬间就将这个紫色光点拉到了艾泽拉斯，并在传送过程中完成了契约。
光点渐渐消失了，悟昇脚下的魔法阵也黯淡了下去。他的眼前浮起了一团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成功了！”菲兹班喜出望外，盯着那团紫色雾气眼睛都要放光了。悟昇也将目光投向了紫雾中，此次召唤耗心费力，终于有了一个结果。让他如何不期待呢？
可他们很快就呆住了。
呆滞的原因是，这只恶魔实在太普通了。红色的皮肤，小小的个子，两只长耳朵，一根尖尾巴。更惨的是他身上横一道竖一道满是伤痕，至少有七八道伤口很深，看上去被揍得很惨。
“师父……这不是小鬼吗？”悟昇试探性地问道。
“这……”菲兹班也犯愁了，犹豫了一阵突然激动地说：“他不是小鬼！你看他的个子要稍大一些，耳朵短一些，身上的邪火不是红色反倒透出一股暗绿色，尤其是脚！小鬼是四只脚趾的爪子，而他长的是蹄子！”
“哦？”悟昇来了精神：“这就是师父您说的新型大恶魔吧？”
“不，看起来像是小鬼和魅魔的杂交。”菲兹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低级恶魔和低级恶魔交配了也还是低级恶魔吧？”
“￥&*）……”悟昇气得说不出话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招出来一只杂交恶魔，还不知道这家伙实力能不能赶上普通的小鬼。
“竟敢瞧不起老子！”那只恶魔身体状况不好，声音非常虚弱，可还是察觉出了他们的情绪，并傲慢地回应了质疑。
“额，没有瞧不起。”悟昇心头涌出一股歉意。毕竟人家是自己的契约伙伴，受了伤居然还要受到自己人的歧视。他马上运起了生命通道法术，向恶魔伙伴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帮助他疗伤。至于分享后造成的一点小伤，他自己稍稍休息就能恢复过来。
“我有点喜欢这只杂交恶魔了。至少他不像普通小鬼那样尖叫个不停，不那么吵闹。”菲兹班安慰他道。
可这生命通道施放过后，悟昇呆滞了。
“怎么了？”菲兹班察觉出了不对。
“契约，好像出了问题了。”悟昇面部僵硬，难以置信地说：“我向他开生命通道，似乎自己毫无损伤。”
菲兹班面色一变，马上黑了下来：“不不，不可能的！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检查后菲兹班似乎像被抽光了法术力，颓然坐倒在地。
“怎么样了，师父？”悟昇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出来。
“正如你所说，契约出了问题。你本来要签订的是鲜血契约，现在变成了生命契约。也就是说，你和这个恶魔生死相依了！他作为你的本命召唤恶魔若是死了，你就算不死也会元气大伤。”菲兹班自责地说：“一定是我的魔法阵出了问题，真是对不起你！”
“没关系的师父。”悟昇强忍着悲痛安慰道：“我少用这个恶魔就行了，等我回头再招一只虚空行者就好了。少用他就不会死的。”
“恐怕不行了……”菲兹班吞吞吐吐地说：“你的三份契约都用完了。”
“怎么会？”悟昇一听急了，连普通的虚空行者都不能招了？
“生命契约岂是那么容易缔结的。本命召唤恶魔消耗掉你的数份鲜血契约也是正常的，所以极少有术士选择这种契约。”菲兹班解释道：“别说你现在20级不能招其他恶魔了，恐怕你以后30级40级也未必有多余的契约了，都被他给占了！”
悟昇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苦苦追寻的强者之路就这样早早断在了20级吗？
“我们好像还缺了个最后的仪式。”那只杂交恶魔毫无眼力，在师徒俩悲伤的时候插话道。
悟昇强装出一副笑容来。眼前的这只恶魔是无辜的，他是自己挑选出的，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悟昇没有理由指责他。
“我们来交换彼此的名字吧，我是新晋术士王悟昇。”他强行稳定着情绪，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说。艾泽拉斯的各种职业是每20级一次进阶，像菲兹班就会被尊称为魔导师。眼下悟昇达到了20级，称号就从术士学徒升为正式的术士了。
“我叫Ja……我叫什么来着？”那只杂交恶魔似乎受创不轻，连记忆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好像叫Jara……”
“你叫杰拉？”悟昇强作笑容道：“我记住了，我的好伙伴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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