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针锋相对 攻守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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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看似在训斥火虎，但他这句话可是高明的没边儿了。

陆铮这话说完，梁慕青芳心暗喜。这是很明显在维护梁慕青的话啊，谁敢说梁慕青坏话，就得死啊，梁慕青顿时幸福感爆棚。

再说火虎，它本来是觉得自己脾气太暴可能惹祸了。可陆铮却说没烧死是不对的，应该弄死才正确，火虎那种做错事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心中还对主人的霸气非常佩服。

王重阳笑而不语，默默地看着梁慕青在那里给陆铮讲解这几个世家子弟是如何重要，万一死了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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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杭州城外，方腊大营。

这里说是大营，其实营帐根本就没有多少。方腊虽然沿途劫掠了不少物资，但是用于扎营的军帐却所得不多。

那些被裹挟的饥民只能幕天席地的休息，甚至连方腊本部的义军也有分不到帐篷的，他们最多就是点上一堆火，用于夜间取暖。好在南方的气候不错，即便露宿野外也不至于太冷。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方腊义军决策层的人一半力主连夜继续攻城，一半力主修整一晚。

在方腊的营帐当中，这些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个不休。

方腊端坐在一张大椅子上面，一直没有出声说话，他斜着眼睛，默默地看着手下的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

方腊的身体极为健壮，他有一双浓浓的眉毛，一张国字脸上的皮肤黝黑。再配上一脸的络腮胡，更加显得彪悍魁伟，充满了阳刚之气。

眼看方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马上就要接近爆发的时候，一直站在方腊身边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话了。

他忽然开口大喊一声：“都住口！别吵了！”

这一声喊，声音极大，而且充满了一种威严的感觉。下面本来争吵不休的十几个人，忽然听到这个人喊话，赶忙全都闭上了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的。

这书生打扮的人叫做方七佛，他是方腊手下第一大将。此人文武双全，身手高强不说，而且机敏过人，胸中颇有沟壑。

方七佛开口后，下面云本闹哄哄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方七佛扫视一眼下面的众人，这才缓缓开口道：“虽然你们意见不同，但都是为了圣公大业，这个是好事。意见不同我们就要快速选择最佳方案，争取短时间内统一意见。你们这样不停的吵下去，除了浪费时间之外，还有何益处？”

下面众人听了方七佛的话，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他们都觉得方七佛说的对，他们的争吵似乎只能浪费时间，而不能决定任何事情。

可站在边上的几个人却没有低头，他们看着方七佛的目光没有其他人那么畏惧，甚至他们的目光中还有一丝不爽的情绪包含在其中。

这几个没低头的人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昂首挺胸看着方七佛，气势十足地开口道：“官兵虽然有犀利的连发弩弓，但是我们的炮灰一样很多啊！拿他们的命去填，我不信官兵的箭没有用完的时候！”

方七佛双眼微眯，沉声开口道：“段德，这种话你居然也说的出口！就是因为你们几个的作为，我们义军的名声才出现了污点。你叫他们炮灰？你可知道，他们以后都是圣公的子民。你把他们当炮灰，你还指望他们会真心效忠圣公吗？简直是愚蠢！”

段德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随后嘿嘿一笑，开口道：“你说的倒是挺好听，我读的书少，说不过你。既然你这么明事理，那你给我想个办法，如何让这些只懂种地或者做小买卖的人，能够心甘情愿又悍不畏死地冲锋陷阵？”

“你......”方七佛心中顿时怒火冲天，刚准备开口训斥段德，可方腊却忽然站了起来，伸手阻止了方七佛说话。

方腊看了一眼段德，又看看方七佛，随后缓缓开口道：“都别说了，你们都是为我着想，我心里明白。但是眼下我们必须快速拿下杭州城，如果拖延的时间太多，等大华朝廷派来援军，我们又无城可守的情况下，那就万事休矣！”

方七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闭口不言。

方腊把方七佛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随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段德！传我命令，继续连夜攻城！”

段德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故意盯着方七佛看了一眼，这才抱拳开口道：“是！段德领命！”

方七佛看到了段德的所有表情，可方七佛现在却很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方七佛目光平淡地和段德一直对视，直到段德自己移开目光，起身走出大帐的时候，方七佛才微微冷哼一声。

方腊的命令一下，早已经聚集在城下的饥民攻坚队，就开始了新一轮的亡命冲锋。

夜间作战，无论是攻城方还是守城方，因为看不清楚的原因，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好在停战的这段时间里，辅兵拿来了最后的一批火油，把之前已经空了的火油柜又加满了。这时候火油柜的作用就很大了，不但能照明，还是能兼备攻击的作用。

停战的时候，岳飞清点了人数。他带来的五十多个战士，已经牺牲了六个人，伤了五个。现在能正常作战的，只剩下四十多个了。

岳飞这次没有和战士们分开作战，他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借助火油柜的火光，还有点燃的梯子一类东西发出的亮光，开始精准地射箭。

城下的饥民源源不断的冲过来，疯狂地攀爬城墙。在连发弩和火油柜的压制下，第一批进攻的义军又是伤亡惨重，并没有几个人能够成功地爬上城头。

再加上岳飞和手下战士的精准箭法，义军中督战兼带队的队官，也有一些被羽箭射死，

第一轮的进攻算是勉强守住了，城下攀爬城墙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少。

正当岳飞心中暗自高兴的时候，城下又出现了无数的攻坚队。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就是用人命在消耗守城方的火油和箭矢！

岳飞身边的箭矢越来越少，火油柜的火舌也越来越短。

终于，在这种亡命的冲锋下，火油柜再次耗光了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