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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退去后,两人一猫出现在一处华丽的木楼中。
李灵、沈浪,还有立在沈浪肩头的小猫正站在这木楼二楼的房间外。
木楼分为两层。上下两层都是一间一间的屋子。
木质楼梯,屋外的窗门,还有房檐都被涂成了金色。屋檐与屋檐之间,绘着五彩图案。屋檐下,垂挂着一串串的红色灯笼。
木楼的一层和二层之间,是一个两个盘旋而下的木质楼梯。两个楼梯中间,搭着一个大大的木台子。木台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地毯。
此时似是清晨,还没有人从沉睡中醒来。木楼的房间外头,除了李灵和沈浪,没有一个人影。
见到这处的装饰,沈浪嘴角一抽,转头看了看李灵的表情,见她还在打量周围的景色,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嗯……爷……轻点,轻点么……”
一阵甜腻的轻吟从两人背后的房门传了出来。
李灵微微撑大眼:“这是……”
沈浪一脸难以表述,忙一手拉了李灵的衣袖,朝着木楼的楼梯口走去:“青楼。”
李灵见沈浪一本正经地拉着她往楼下走,不由莞尔,打趣道:“看来……沈大哥对这种场景很熟悉嘛!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是青楼。”
沈浪脸一黑:“怎么可能?!我最多只是推不过,被人拉来过这里而已。”
“哦……”李灵这一声“哦”,语调婉转,满是调侃之意:“来过而已……”
沈浪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松开李灵手,立在原地,转头看她,高声道:“我说我只是来过!我根本没有再这种地方睡过!”
李灵微微有些吃惊,不明白沈浪为什么突然升起怒气,不由呐呐道:“好了,我知道了。”
“吱呀”一声,二楼的一扇房门被推开,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衣衫楚楚,缓缓朝着楼梯口走来。
那中年男子长得白白胖胖,他一边走,一边朝着楼梯口道:“哪位兄弟这般火气,莫不是,被自家的母老虎逮回去了?哈哈……这可是夫纲不振,夫纲不——”
那中年男子看到了立在楼梯上的沈浪与李灵两人,顿时呆住了:“美……美人?!美人?这惜春楼什么时候得了这般倾城倾国的美人?!怎么没听人说……”
这中年男子一脸痴迷之色,飞速走到了两人身边,他眼中完全看不到沈浪这么个人,只痴痴看着李灵:“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这中年男子便伸出双手去抓李灵的小手。
沈浪肩头的小猫尖锐的叫了一声:“喵——”
原本脸带怒色的沈浪听到猫叫声,一怔,身体已飞快上前,一手打在中年男子的肩部。
“啊——痛痛痛!”中年男子痛呼出声。
沈浪却没有停手,脚一踹,直接将这中年男子踹下了楼梯。
“砰——”的一声巨响,中年男子身子重重摔在了一楼的地面上,顿时口中喷出一口水,昏迷过去。
李灵低头看了摔在一楼的男子一眼,转头问沈浪:“沈大哥……他没死吧?”
闻言,沈浪眼中闪过一丝惊意,他面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我不知道。”
遇上这种事情,打就打了,可打死人就太过了。
李灵看了沈浪一眼,事发突然,沈浪居然没有控制好力道!
“走,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李灵对沈浪道。
沈浪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正在楼梯上往下走,便听得二楼响起一声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死人啦——有人找场子啦——死人啦——快报官啊——”
这一声声尖叫响起,顿时一楼和二楼无数人醒了过来。
不过是片刻之间,无数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地推门出来,想要看看这里的“杀人案”。
一下子,安静的两层木楼热闹了起来,无数人先是看见了摔在楼下的白胖男子,有人惊骇,有人偷笑,有人搂着身边的女子窃窃私语。
李灵和沈浪下了楼。
沈浪低头探了探摔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的鼻息,然后一脸嫌弃地起身:“没死呢!”
随着沈浪这一句,两层木楼里的人暗暗舒了一口气,这时他们的目光完全被站在沈浪身侧的李灵吸引住了。
李灵那足以使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容貌,在这小小的青楼中,直接震住了所有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这楼里瞬时间鸦雀无声,人人屏息看着这立在一楼的美人。
有的男子呆立原地,有的男子松开了怀中的女子,一脸不知今夕何夕的神色。
沈浪扫了一眼这楼中男子的神色,眉头紧促,他一手拉住李灵的衣袖:“他没死,别管他了,我们走!”
李灵点点头。
楼里立即响起了无数男子的声音。
“美人你别走——美人,哪个给你穿这般轻贱的粗衣,美人美人我送你华服可好?”
“美人你叫什么?你去哪——”
“美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走啊你——”
……
这些男子一边叫喊着,有几个还起身追向李灵和沈浪。
沈浪肩头的小猫咪目中露出不耐之色,轻轻叫了一声,跳到了李灵的肩头。
李灵摸了摸小猫的背,雪白小猫受用地眯起眼。
两人正要走出楼外,却被横插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妖媚女子。
巴掌小脸,淡眉微微上勾,眼角带着魅色,唇红齿白,额间一点赤金装饰,黑发全部挽起,攒着满头金灿灿的金饰,身上穿着一件绿色描金长裙,极为美艳。
见这女子拦住了沈浪和李灵的道路,楼里立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孙妈妈,这美人可是你楼里的?”
“孙妈妈,你可不能放这美人走了……”
……
李灵忍不住道:“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是这里的妈妈……”
这孙妈妈的容貌,绝对要比这楼里的姑娘要美许多。
孙妈妈媚眼横了楼里的男子一眼:“行了!有妈妈在,这美人哪有这么容易跑……”
楼里的男子顿时放心了,都缓缓靠近李灵,不远不近地看着这绝色美人。
孙妈妈看了仔细打量了李灵一眼,眼中满是惊艳,又飞快划过一道精光:“真是倾国倾城啊!我——”
沈浪不耐烦地打断:“够了!走开。我们要离开,你要是想拦着我们,不要怪我不客气……”
孙妈妈瞟了沈浪一眼,一手拿着一块红色的帕子掩唇轻笑:“我说这儿这么火气这么大呢!原来是有人想要独占花魁呢……”
沈浪面色一青,眼中冷下来:“你胡说什么?!她根本不是你楼里的人!”
孙妈妈娇笑一声,贴近两人,轻声耳语道:“……依她这般容貌,绝非我金林城中人物。你们这般冒然出现,又出手伤人,难道……你们是想让我报官,让官家查一查你们两个的底细吗?”
沈浪转头与李灵对视一眼。
这孙妈妈猜到他们两人是没有身份的人了!还拿这个威胁他们两人!
孙妈妈又是一笑,继续道:“我见你们这模样,便知你们是会武的……”
沈浪冷道:“不错。就算我们没有身份,官府还能抓得到我们?”
“真是自信呢!”孙妈妈笑道:“我猜,你们来金林城,总有要做的事吧!若是我报官,告你们伤人,官府又查不出你们的来路,想必你们就会成为这金林城的通缉犯呢!到时候,你们想做什么,就不太方便了吧!”
不等沈浪说话,孙妈妈挑眉看着他:“别想着现在跑。妈妈我记性好着呢!你现在跑,下午你就能见着整个金陵城你们两人的通缉画像!”
沈浪:“……”
见沈浪沉默不语,孙妈妈问李灵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李灵:“你还是叫我李姑娘吧!”
孙妈妈大笑一声,走到一楼的正中央,高声道:“客官们,这位倾国美人,乃是我们楼里新来的姑娘。这位姑娘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主呢!诸位想要一亲芳泽,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位美人叫什么名字?”
沈浪眉头拧紧,看着孙妈妈这样介绍李灵。
李灵侧头:“除非我们完全不现出身形,不然……还真要吃她这个威胁?”
沈浪咬牙:“这女子好胆!此时人多,闹大了引来官府又只能逃了。等!等到了晚上无人,我好好吓一吓这女子!我就不信了,金钱和武力,还不能让这女人闭口?!”
就在两人轻声交谈间,楼里的男子纷纷叫嚷着想要知道李灵的名字。
孙妈妈笑得开怀,高声道:“告诉你们,这是我们惜春楼的李仙子!”
楼里的男子纷纷起哄,朝着李灵喊:“李仙子——李仙子——李仙子——”
李灵蹙眉,有点想立时离开,又觉得此时离开,如果下午整个城里都是她和沈浪的通缉画像,那事情更烦。
沈浪却震惊地立在原地。
沈浪转头看着李灵:“你——你——你就是野史中,五千年前金林城里的倾国名妓——李仙子?!”
李灵肩头的雪白小猫咪叫声中也含了一丝惊讶:“喵?”
李灵:“五千年前的金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