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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的战斗力特别的强悍,加上朱由校御驾亲征的加持,硬生生地在叛军之中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南海净军早就耗光了叛军三眼铳的子弹,夹杂在其中火绳枪手也来不及装子弹,现在成了冷兵器对冷兵器的厮杀。
战场从来属于强者,比的就是谁更悍不畏死,谁的意志先溃败。叛军无路可退,锦衣卫杀气冲天,双方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一碰撞便是你死我活。
战场上血肉横飞,杀声震天。一个个将士倒下,一个个将士又前仆后继。
叛军的五千援军杀来了,战场形势当即逆转,敌军像潮水一样涌向了上林苑。
朱由校依旧孤立无援,他的鲜血昭示着他决不妥协。
骄傲狂妄的锦衣卫像固执的有些偏执的朱由校一样,饶是死到临头依旧在敌军中横冲直闯,给予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痛击。
骆思恭是强掳着朱由校向着京营的方向逃去的,在这之前朱由校已经率领锦衣卫毁掉了叛军的两门大炮。
朱由校一直是叛军的猛攻对象,他们迅速调整了攻击方向,从鏖战之中跳出身来,又一次把朱由校置于重围之中。
盛开的锦衣卫之花在凋零,屠刀离着朱由校一次比一次近,手中的电棒早就换成了绣春刀,他渐渐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身旁的锦衣卫为了保护朱由校被射成了刺猬,突破了他最后的防御。
叛军头目陆若汉锋利的十字剑泛着冷光,从背后刺向了朱由校的脖子,胜利在望他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得意。
手刃东方大明帝国的皇帝,势必让他名噪欧洲,成为各国贵族的座上宾。
眼看着剑刃就要刺入朱由校的脖颈,突然凭空出现一支亮银枪往上一挑,“当啷”一声,陆若只觉得手上有千斤巨力传来,十字剑是脱手而飞。
周围的风一阵躁动,只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驮着一个身穿棉甲的英武不凡的黝黑少年横空出世,手中的亮银枪舞的虎虎生风,猛踩马背是一跃而起。
“大明京营游击周遇吉在此,谁敢伤我天子,死!”
周遇吉人还在空中,听到异响虎目回头猛看,手中的亮银枪却犹如蛟龙出海,一招摘星望月枪尖便从离着朱由校一步之遥的叛军咽喉处贯穿而出。
接着他便以横扫八荒六合的气势对准脖子的位置猛挥亮银枪,搅动的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晃动了起来,那群叛军是沾到便死,扫到便伤。
周围的叛军从未曾见过如此的猛将,登时便出现了一个半径数丈空无一人的圆圈。
被分割的支离破碎各自为战的锦衣卫趁机迅速的围拢在朱由校的身旁,将他护卫在正中央。
周遇头也不回,冲着身后的锦衣卫朗声喊道:“来得好,援军眨眼即到,诸位锦衣卫的弟兄随我护送圣上抵至安全的处所再回来杀个痛快可好?”
挂彩的骆思恭一扫胡须上的鲜血,得到了朱由校的肯定答复后笑声震天,“那就依周将军所言,咱们回头一定杀个痛快!”
朱由校看过三国,赵云七进七出看的他是热血沸腾,今天周遇吉给他来了个现场直播,远比电视剧精彩万分的直播。
周遇吉真乃是一员猛将,真格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管他是汉人还是洋鬼子,刺、砸、扎、挑、撩,就跟闹海的哪吒一样,把敌阵给搅的天翻地覆,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把朱由校送出了战团之外。
这一刻,武术在朱由校的眼里不再是花架子,而是一招毙命的杀人艺术。
京营神枢营的京军终于赶到,都没用指挥便自动的跟叛军捉对厮杀了起来,一千精锐的京军横隔在叛军与朱由校之间,看来事先早有安排。
要不是王安半路拦下京营的官兵,此刻他们应该在紫禁城与王承恩部叛军作战,这样一来恐怕朱由校真的命不久矣。
周遇吉见朱由校再无生命危险,把亮银枪插在了地上,这才一脸惶恐的跪倒在地,“京营神枢营游击将军周遇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圣上赐罪!”
一个身穿山文甲的精瘦的汉子也从人群后挤了过来,大跌眼镜的看着光膀子的朱由校噗通跪倒在地,“京营总督吴惟英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圣上赐罪!”
“赐什么罪?你们什么罪也没有,有罪的是这帮叛军!”朱由校总算是盼来了援军,激动的说道:“全都起来,朕看你们有大炮,跟朕说说有多少?”
周遇吉跟吴惟英一愣,他们没有想到朱由校根本就没有怪罪他们救驾来迟,相视一看,连忙磕头谢恩。
吴惟英意气风发的指着源源不断赶来的炮兵说道:“戎政府的二十九位大炮全都被臣拉来了,黄克缵黄大人仿造的吕宋大铜炮十七位,大佛郎机十二位,炮手一百五十位。”
王安从人群中挤出,不知从哪里捣鼓来一件宽大的棉布长袍,满脸心痛的披在了朱由校的身上。
朱由校连身上的衣衫都顾不得整理,趁着嗓子吼道:“那还犹豫什么,轰他娘的,把眼前的叛军都给朕杀光!”
“末将遵命!”恭顺侯吴惟英嘴角一抽搐,话锋一转抬头问道:“末将适才观得那叛军中有澳门的葡萄牙人陆若汉,一个洋人参与到我大明的叛乱之中,其中必有蹊跷。圣上,是不是要留活口,以便日后弄清其中的缘由?”
“恭顺侯说的有道理。”朱由校把头一点,“那就依你说的去办,留几个活口,只是此事莫要传出去,就把他们关在你们京营的大牢之中。只是,谁去捉拿这逆贼呢?”
周遇吉听罢是两眼直放精光,一把抄起亮银枪,“末将愿为圣上浴血杀敌!”
朱由校是朗声大笑,拍手称好,“好,好,好!有周将军这般猛将,实乃我大明之幸!磨刀不误砍柴工,开打!”
叛军的火炮很快就被京营的火炮打的哑了火,刚才的威武是一扫而空。
叛军怼上京营神枢营,就像泰迪怼上了藏獒,饶是里边有一千多葡萄牙士兵依旧不是京营的对手。
自古太监多高手,活下来的三千南海净军总算是找到了复仇的机会,他们在京营的侧翼把仇恨的火焰烧遍了叛军的全身,就连撼天动地的炮声也不能阻挠他们片丝的复仇之心。
一开始他们是在为自由和官阶而战,现在他们在为尊严而战。
京营犹如一支巨大的铁矛,把坚若磐石的叛军戳的千疮百孔,不消片刻就败下阵来。
朱由校是有逼不装憋得慌,指挥着二十九门大炮对溃败的叛军展开了狂轰乱炸。
经过京营一个时辰的围追堵截,一场动乱渐渐归于平静。
安抚完南海净军后,朱由校在京营的护卫下起身回京,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一会去,势必是千百个人头落地。
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儿,其中以紫禁城最为浓烈。
数百太监提着水桶从午门进进出出,已经冲刷了半个时辰,地面上和宫墙上的鲜血虽然不见了,但依旧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戾气四溢的王体乾还不知大祸即将临头,挥舞着手中的荆条,那个提水太监脚步敢稍慢半拍便是一顿猛抽,耀武扬威的骂道:“你们这群奴才,要是圣上在乾清宫问道这股气味儿,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苦不堪言的太监们开始怀念起昔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来,这卖主求荣靠着魏忠贤上位的王体乾全然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木桶打满了水足有数十斤沉,如此进进出出几十次,就是一个壮年小伙子也得累歇菜了。
朱由校是申时回到紫禁城的,尽管已经事先得到魏忠贤拉着客氏跪在乾清宫外请罪,他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径直的去了坤宁宫。
偌大的紫禁城中,此刻唯有张焉的安危充斥在朱由校的心中。至于其他的人,让他们先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