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梦,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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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

莫小北睁开眼睛，入眼一片苍茫。

抬头，一颗苍老古松孑然而立，云雾缭绕，他望见四周悬崖蛰伏，峭壁横生，若是不小心落入其中必然是尸骨无存。

很显然，他站立的地方是一座孤崖！

只是，此番景象，却是让他感到些许的熟悉！

对了，是梦！

半个月前，他做的那个梦，也是在这样的孤崖中，只是梦中的他浑浑噩噩，似在这孤崖之上腾雾起舞，修炼古武三大法！

莫小北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他记起了四周的猿啼鸟鸣，记起了孤刃万重，会当绝顶；记起了那一招一式，一拳一掌。

喝！

他忽然展开身形，古武三大法一一使出。

冲拳！

亮掌！

抡臂！

正踢、侧踢、里合、外摆······！

脚下步伐如钟，缓缓荡开！

莫小北拳脚一收，最后的腿部功夫“旋子”，像是卷起的陀螺一般在半空中猛地一转，豁然落地。

步伐如钟，劲气如风！这绝对是的古武三大法大成巅峰之境！

若是以往，莫小北也会这么觉得，但此刻，他脑海中那一个逐渐清晰的梦正在告诉他——

不够！

远远不够！

这并不是古武三大法的巅峰！

莫小北盘坐在地，闭上眼睛，竭尽回忆上一个梦，他有预感，若是那个梦能够完全在他脑海中清洗浮现，那么他或许能够明白，大成境界之上的路是什么！

回忆······回忆······

“呜~”

豁然，四周传来一阵猿啼声，荡破苍穹。

像是惊扰了天机，四周风起云涌，云雾狂卷，有化作骑行百兽，遨游天空，有化作恐怖苍龙，荡起千层云波，毁灭一切······

尽管知道这些只是假象，但当其中一条凶恶的苍龙直扑而来时，莫小北依旧下意识地扑倒在一边！

哗~

苍龙消散。

化作一蓬云雾。

莫小北忽然眯起眼睛，只因那云雾化开之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逐渐地清晰！

一模一样的身躯，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赫然是另一个莫小北！

莫小北大感惊奇，更加坚信自己身在梦中，而且是一个奇异独特的梦！

迎着假莫小北的面孔，莫小北感到了一股隐藏极深的战意！

战！

他心中一跳，心底深处一股庞然火焰汹涌而出，化作最凶猛的一招——

冲拳！

劲气如风！

在面对另一个自己，莫小北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以及——快意！

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败他！击败他！

然而，他有史以来最满意的冲拳，也是最强大的一招，迎来了惨败！

同样是冲拳！

假莫小北使出来平平无奇，没有劲气四溢，没有气势逼人，就是简单地挎着弓步，双拳平推！

然后四个拳头碰撞在一起！

假莫小北退了一步！

莫小北却是瞬间失去了身体重心，踉跄地后退！

怎么可能！

他心中狂呼，使劲地想要稳住身子。

可惜，假莫小北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招输！招招输！

假莫小北猛地一踩大地，咚地一声，身躯顷刻间逼近。

仓促间，莫小北脚下发力，一个狼狈地的侧空翻躲开假莫小北的拳，然后他就明白，这个举动有多么的愚蠢！

如果不使出这个侧翻，他也许还有一丝翻身的机会，而使出之后，他一下子失去了假莫小北的拳头影子！

侧翻，会有出现一个短暂的盲区！

没有任何的武者会在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使出这一招，因为那意味着，给敌人摆出一个明显的破绽！

除非，使用的是那些配合侧翻套路形成的武学！

那时候，招式互补，破绽也就不能称之为破绽！

可惜，莫小北不懂，他所学的古武三大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武学！

因此，这个破绽毫不犹豫地被假莫小北直接抓住，未使老的拳头豁然一转，狂风骤雨般落在莫小北的身上！

噗！

最后一拳，莫小北的腹部完全凹进去，大嘭的鲜血散漫了对方的脸！

他仰天倒下，目光死死地盯住假莫小北的脸！

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此刻一脸漠然，他负手而立，犹如宗师！

嘭！

莫小北的身躯化作一团烟雾，随后那古老苍松之下再度凝现！

梦中不死么？

莫小北心中大定，目光灼灼地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假莫小北！

依旧是冲拳！

这次莫小北劲留三分，去势不老，意图能够有足够的余力来的应付任何出现的意外情况！

可惜——

嘭！

莫小北的身躯直接倒飞出去！

假莫小北同样是冲拳！

只不过，莫小北劲留三分，他就全力出手，这样一来，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差距瞬间拉到了一个巨大的地步！

假莫小北不给莫小北任何喘气的机会，欺身而上，化掌为刀，切断了他的喉咙！

云雾再起。

莫小北再度出现！

略一沉思，冲向了对方！

······

一次次失败，一次死亡！

他每想出一个对策，但随即被对方的另一个方式给击败！

几次之后，莫小北恍然，对方的力量，速度都要强于他，眼光存在着差距，那么任何由古武三大法衍生出的招式都会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换另一种方法来说，假莫小北就像能够看到他的想法一般！

你和他拼力！

他就和你拼力！

因为，他的力量强过你！

你和他拼巧，那么他还是和你拼力！因为他的力量更强！

你若以静制动！

他依旧拼力！

一拳砸下，不动，就意味着死！

是一力破万法？不！莫小北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假莫小北的境界更高一筹！

他不和你拼巧，是因为他身法更快，技巧更强，你逼不了他使出身法，逼不了他使出技巧，那么就用最直接，最省事的方法击败你！

那就是力量！

真是欺负人啊！

要是此刻还不明白对方的境界，那莫小北就不用活了！

大成境界之上！

是预判？

不！

莫小北目光闪烁。

劲气！

是劲气！

或者说蓄劲！

他的脑中记忆越来越清晰，那个梦中的自己在这孤崖之下一遍遍打着古武三大法，之前只要一到了三大法中的腿法，就会立即变得模糊，只能隐隐看到一抹青烟乍然一现！

如今，他与假莫小北厮杀多次，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逐渐地明悟丝毫，从而打开了记忆中的闸门！

闸门开，狂涛洪流直涌而来！

为什么每次，假莫小北总是后发先至，因为他在蓄劲！

为什么假莫小北的拳风平平，却在碰拳之际，劲如猛虎？因为他已经蓄了劲！

为什么他总是能做似乎预判的惊人之举？

因为，蓄劲，是真正的圆满之境，这个境界背后是无数次枯燥的练习，千次？万次？或者更多？

古武三大法，甚至是其中的一个招式，当练习了成千上万遍之后，还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的双眼？

一个极为细微的动作，他就能够判断出你接下来要出的招，使出几分力！

这就是所谓的预判！一个隐藏在古武三大法圆满境界下的真相！

千般苦，万般苦，方成虎中虎！

千只桩，万只桩，不动皆如山！

莫小北看向假莫小北！

假莫小北也在看着莫小北！

两人古松下负手而立，相互凝望！

呼！

两双拳头直直击打在空气中，四周云雾静止，魑魅魍魉、百兽苍龙尽皆消散，一抹光辉云雾上方洒落，印照在莫小北的脸上。

他犹若未觉，身躯下伏，一个横扫，冲天而起，身影竟似化作了青烟一般······腾空飞脚、旋风脚、腾空外摆莲、侧空翻、旋子！

另一边，那假莫小北亦是化作青烟，腾空而动。

两个人就像是门派中的师兄弟，在那云雾缭绕之地共练武学！

呼~

不知何时，假莫小北化作云雾消散。

莫小北身躯微微一顿，继续一遍遍地练习古武三大法！直到四周的景物开始模糊，他眼前顿时一暗，再睁眼时，看到的已经是破败的钢筋水泥墙！

还有一把的黝黑的枪，正对着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