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当时我抱着小音已经僵硬的身体，家人都离我而去，那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救护车来了，我紧紧的抱住小音，他们不能抢走她，但最终小音还是被他们带走了，我被医护人员按在地上注射了镇定剂，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在医院里，我浑身是伤，从护士口中得知，我是在和一群人打架中受的伤。于是我陷入了沉思，我在这一段时间里都是清醒的且能自由活动的一个人，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有关于这段时间的任何记忆，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出院后就去询问了我周围的所有人，得到的结果都是我确实，在这一个多月正常的出现，只是性格似乎不一样，有好多人似乎都不认识了。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小音的死，受到了刺激才会这样。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还有另一个人格，他第一次产生的时间就是我五岁那年。”

沈墨一种低着头讲述着这些随便拿出一件事就可以让普通人承受不住的事。沐清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跟着沈墨讲述的节奏，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捶打。

她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颤抖：“这些都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沈墨自嘲的笑了笑：“这些我并没有承受，承受这些的是邓励，我只是个躲在背后的胆小鬼罢了。”

“不，你没有，你为了保护妹妹从自闭中走出来。这是何等的勇气，你面对亲人的堕落，你竭尽全力帮助她，沈墨做这些的是你不是他！”

沈墨低着头一直着摇头，声音中饱含了痛苦说：“不是的，我害怕了，然后让邓励出来面对，你知道邓励为什么会打人吗？因为，因为那几个人强奸了小音！”

沐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墨，沈墨捂住头，痛苦的说：“我，我看到了小音在吸毒，却没有追究她为什么会吸毒，我知道帮她戒毒，却不知道这让她因为心里得不到疏解而患上了抑郁症，后来我看到了小音的遗书，上面说了她种种历程，还有她被那几个人渣……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觉得我根本不配拥有这个身体，或许让给邓励，他应该比我更该为人。可是他却不出来了，只要到了小音祭日那天他才会出来。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咬你的人是他不是我。我第二天醒来时看到他给我留的字条，他说……”沈墨突然抬头看着沐清，伸手摸着她的脸，眼里有留恋，不舍和纠结，过了会儿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他说，他喜欢你，务必让我多多照顾你，我对他一直很感激，对于他的第一个要求，我肯定会为他完成，但是我没想到，在与你的相处过程中，我也慢慢喜欢上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开心到希望每天收工晚些再晚些，希望白天长些再长些。每天晚上，我总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邓励，暗暗下决心不能跟你在靠近了，可是第二天一见到你，什么决心都被抛到了脑后。”

“所以，阿清，我并非一个君子，其实我跟邓励是有约定，小音祭日这一天，我的身体属于他。可是今天我却失约了，我不想他见到你，不想你知道如此不堪的我。”

沈墨捂住头，像只受伤的狮子在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