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异如常人的胖子就是弥勒佛,他赤裸着上身,下身套着一条肥大的牛犊裤,就这样还紧勒着肉,看起来十分的难过。
弥勒佛的身上有着一股很浓重的馊臭味,就像是几年不曾洗漱过了,想要清洗这一身肥肉,的确不是容易的事,他身体上的污垢都是手下的男男女女用舌头清理干净的。
弥勒佛金刚怒目的扫视苏小乞两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年轻人的脸上,语气森寒的说道:“你把人领来的?”
年轻人抖如筛糠,不敢回话。
“滚过来!”
年轻人迟疑,踌躇不前。
“好的很,好的很。”弥勒佛怒极反笑,大踏步上前,整座宅子都在随之颤动。
苏小乞与喻笑笑严阵以待,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弥勒佛不是奔着他们来的,而是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直奔着年轻人去了。
“救我,救我。”年轻人悚然变色,表情惊恐的向苏小乞身后躲,他的声音都变了,尖细的就像是在吹哨子。
苏小乞还没动,喻笑笑便先一步抽刀切向弥勒佛的腹部,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弥勒佛肚子上的肉充满了弹性,一瘪一鼓,快刀上的劲力便被泄的七七八八,滑歪的刀顿被肉夹了起来。
弥勒佛狂笑三声,蒲扇大的手掌猛对喻笑笑的脸抽过去,庞大的巨力让风都在尖声厉啸。喻笑笑瞳孔骤然紧缩,她的刀法从来都是不留任何的退路,刀一出便分生死,现在刀像在肉里生了根,她一时愣住想不到对策了。
幸好苏小乞及时反应,闪掠到喻笑笑的身前,拳猛然击出,一股沛然无匹的力量随拳峰尽泄了出去。
然而,苏小乞很明显的感到这股力量被四处牵扯,就这么随着弥勒佛肥肉的抖动,石沉大海。
另一边,弥勒佛也清晰的感觉到,掌上贯注的浑厚劲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消了,并且还有几缕寒气顺着掌心爬上来,让他的手臂不禁感到几分酸麻,像短暂的失血后,掌心仿佛有群蚁咬噬。
不自觉的,弥勒佛倒退了五步,每退一步,脚印便清晰几分,最后全身肥肉剧烈抖动,这才稳住身体。
相比之下,苏小乞就自如多了,身躯只是微微一晃,便将袭来的冲击泄入足下的泥土里,身材顿矮了几寸。
弥勒佛缓缓眯起狭长的双眼,与苏小乞交手,他首先弱了几分,真正硬拼,他很可能不是苏小乞的对手。
“小……”弥勒佛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费力的挤出笑容,“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小乞抱抱拳,道:“打遍天下无敌手,走一路害一路,上一宗门灭一宗门,体操传播者,惊天动地闯五域,圣子乞。”
弥勒佛的脸色时青时白,他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废话少说。”苏小乞将双腿从土里拔出来,语气冰冷的说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跟我套什么近乎?”
弥勒佛露出牵强的笑容,道:“你我之间并非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我可以答应,今后再不会招惹梁姑娘,还请……
还请……”一想到苏小乞一大串的名号,弥勒佛便念不出了,“还请饶过兄弟这一次。”
“兄弟?”苏小乞似笑非笑的看着弥勒佛。
“小弟,小弟。”弥勒佛谄媚的笑,他居然肯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
始终默立在一旁的喻笑笑不答应了,杀气狂放,身形极速奔向弥勒佛的左侧,擦肩而过的同时,刀借着前冲的力斩向弥勒佛的上腹部。
锋锐的刀锋又一次陷进了**,弥勒佛眼中燃起了火,如同凶兽般等着择人而噬。但他还是忍耐住了,他确信苏小乞一定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会仅凭两人就敢前来涉险?
该低头时低头,该硬气时硬气,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不能把自己当做爷看待,他之所以有弥勒佛这个名头,可不全都是因为一身肥肉。
推掉喻笑笑的刀,弥勒佛高举双手的倒掠几丈,笑逐颜开道:“老哥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座宅子里的东西任你挑。”
正说着,弥勒佛突然感到后脊传来一股剧痛,伸手探过去,竟是扎了一柄剑。万幸的是,他的肉很厚,伤到的仅仅只有皮肤,根本没有对筋骨造成一点的影响。
弥勒佛目中闪烁着可怕的杀机,去寻对他出剑的人,终于,他见到一人面无人色,脸颊白的近乎透明,他知道他找对了。
不惧剑刃锋利的握住剑身,弥勒佛举着手里的剑,上身微微后仰,欲要振臂将剑掷出,两侧腰眼却在这时同时被剑刺中。
弥勒佛惊怒交加,在他到来后,苏小乞两人就对余下的人停止了屠杀,万万没想到,他救下的人对他动起了手。
一阵气血上涌,脸庞紫红的弥勒佛就要追上一人将其撕碎,然而,他仅仅迈出一步,便双膝酸软,无力的跪在地上。
“毒发了!”马上有人大喊,从院落深处,忽然就传来女子的喊杀声,身穿各色衣衫的女子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足有百余人。
紧接着,她们像蚁群似的扑上了弥勒佛,将其淹没,只留下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苏小乞与喻笑笑面面相觑,他们有点看不懂,弥勒佛与他手底下的这些人怎么就开始自相残杀了?
看他们出手,像是早有准备,差的就只有一个好时机。
这些人出手甚是凶残,面容狰狞扭曲,身体里就像是被仇恨所填满,竟是将弥勒佛活活分尸,撕的支离破碎。
苏小乞瞧得一阵作呕,等众人渐渐冷静,肃声道:“找个能说话的来。”
一群人你瞧我我瞧你,一个生着络腮胡的汉子越众而出,对苏小乞拱手施礼。
“什么情况?”
“我们受他欺压已久,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碎尸万段,就像您之前看到的那样,我们早想好了计划,只是苦于实力羸弱,有心无胆,一直在蛰伏等待时机。
就在刚刚您与他交手,我们觉得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