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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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梅尔蒂娜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如果我发现你在说谎…”

“…小人不敢！”约翰连忙说，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自然绝不敢怠慢，把自己如何因为走私冲突截获了一批小型魔像，对方如何找上门来，双方如何协商合作等等一一道来，他记性很好，口齿清楚，一桩一件说得有条有理明明白白。

“…”梅尔蒂娜沉思不语，无论测谎魔法的显示，还是她自己的判断，都认可约翰说得是实话，但这个前黑帮老大所知也十分有限，对于最关键的魔像制造工艺根本一无所知，能够提供的线索也仅仅是那名神秘的魔法师曾经在阿斯托利亚的千帆城活动而已。

“阿斯托利亚…难道…是他？”梅尔蒂娜心中闪过一丝灵光，“嗯，这种天马行空的设想，的确有他的风格，倒也无不可能。有意思，假如真的如此，对我的确很有利用价值…”

“我问你，”梅尔蒂娜一挥手解除了约翰身上的震慑效果，“假如再次遇到那个人，你有把握指认他吗？我要确定的回答。”

“这…”约翰知道胡乱保证没有好处，当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人的样子小人没看见，至于声音…虽然有些朦胧，但假如能再听到一次，小人当有五成的把握指认出来。“五成么…似乎可以试试。”梅尔蒂娜点了点头。“好吧，你暂时可以不用被引渡回阿斯托利亚，暂且跟随在我身边吧。”

“多谢公主殿下！”约翰知道好歹渡过了眼前这一关，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地身份有点麻烦，不过我可以帮你处理，”梅尔蒂娜淡淡地说。“看你也不是笨蛋，遇到别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当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公主殿下放心！小人完全明白！”约翰连忙说道，这点道理要是搞不明白，他也枉称“眼镜蛇”了。

有了梅尔蒂娜照应，约翰接下里地日子好过多了，再也不复当初亡命天涯的窘迫。

梅尔蒂娜给予约翰的条件应该说是很宽松的。住处舒适。伙食也不差，甚至都没有限制人身自由。

不过，聪明如约翰，自然知道梅尔蒂娜没有派人监视自己只是一种态度上的优容，要说她回真的最自己毫无约束那简直是痴心望向，约翰毫不怀疑梅尔蒂娜一定掌握着自己地全部行动，所以他自然也极尽配合，平日闭门不出，不进行任何可疑的活动。

深居简出的日子是无聊的。但约翰此时也唯有等下去，况且他心中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烦恼。

梅尔蒂娜和那个神秘魔法师，自己最终要在这里面选择哪一边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判断，梅尔蒂娜留着自己无疑是要利用自己来找出那个神秘魔法师，而当这一目标实现以后又会怎么样呢？假如这两个强大的魔法师联手。那约翰自然会毫无疑问的投靠他们。但是这个想法未免太过一厢情愿，约翰相信。两个人互相敌对地可能性要大得多。

在那样地情况下，自己想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摇摆不定更是取死之道，只能选择其中一方投靠，然后决不可再反复了。

从目前局势来看，梅尔蒂娜似乎是更好的选择，无论是她的个人力量和作为背景的魔法王国弗伦斯伯格都相当强大，顺利的话某个前程该当不成问题。

不过，约翰也有另外一重考量，弗伦斯伯格毕竟是个人才济济的国家，虽然他并非对自己的才能没有自信，但如没有相应的机会，想要脱颖而出恐怕也十分困难，而他如今地境况却又难以表现自己，现在梅尔蒂娜需要用他还没什么事，这件事情一旦结束，只怕还是免不了被引渡回国的下场。

反观另一方，虽然他对神秘法师了解不多，但双方合作这么久他从未出过差错，既然对方以前用的上他，相信以后更加用的上他。相信对方对于扶助自己重建帮派然后继续维持合作走私关系也会感兴趣的。

约翰经营码头黑帮时，也曾一度被其他大帮派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是他始终苦苦坚持，绝不肯成为他人附庸，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地性格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一边是更为稳妥安全地，却又难以出头的道路，另一边是充满未知，却有更大希望地道路，约翰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当然约翰也明白，所谓选择对他来说本身已经是比较好的情况了，说不定到头来两边都对他不屑一顾甚至想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蛇本来就是充满了无止境贪欲的生物，而这条“眼镜蛇”也不例外，他心中时时刻刻不曾或忘的就是对权力的饥渴和野心。

约翰-琼斯挣扎了半辈子就是为了要成为一个人上人，要他放弃一切做个乞丐那是想都不要想，宁可死掉好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死，约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人有了必死的决心，其它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总之，一切见机行事了。

大约半个月后，约翰憔悴的样貌早就看不出来了，经过收拾的仪容再次恢复了当初在千帆城的文质彬彬商人模样，要知道约翰当年也算是个风流人物呢。

今天，梅尔蒂娜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见他，另约翰觉得可能时候到了。

“你收拾收拾，准备和我去见一个人吧。”果然，梅尔蒂娜一见他就开门见山的说。

“请问公主殿下，”约翰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否就是要我确认对方的声音是否是那个人。”

“当然，”梅尔蒂娜点了点头，“否则你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那样的话，小人是否应该装扮一下？”约翰想了想说，“那个人应该是认识小人的，假如对方看见我的样子只怕有了防范之心只怕就不易成功了，我装扮一下隐藏在一旁，偷偷窥伺一下或许效果更好。”

约翰其实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他觉得躲在一旁的话，就算发生什么冲突也有机会隔岸观火审视局势。“偷偷窥伺一下？”梅尔蒂娜似笑非笑，“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吗？你以为你可以在那个男人面前玩这种小花样？”

“这…公主殿下赎罪，是小人鲁莽了。”约翰连忙谢罪，同时冷汗直流——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在这种级数的高手面前，他以前黑帮里那些熟悉的小花招根本就没有意义，甚至只会弄巧成拙，如果不想死的话，这些定向思维还是趁早从脑海里丢个精光算了。

不过这样一来，想隐蔽自己也不可能了，一会儿若不放机灵点，只怕小命难保。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个人，那你被认出来是绝对无法避免的，”梅尔蒂娜似乎看出了约翰心里的忧虑，“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并非去与他敌对，相反是寻求合作的。我和他本有旧交，说起来他还欠我人情，总要卖我个面子。你只要恪守本分别轻举妄动，我保你不会有事。”

“多谢公主殿下。”约翰感激涕零，心里也是喜出望外。

没想到这两个人本就是故交，这次还是寻求合作？也许事情正在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