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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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约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贾拉索？”雷札德问道。

“你找不到他，”狄宁说，“只能他来找你，当然如果他不想见你，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这家伙好大的架子！”里卡尔多怒道。

“贾拉索在黑暗精灵中是个特别的存在，他的势力不止亚索尼亚城一个地方，也延伸到其他的黑暗精灵城市，”艾丝崔尔说，“曾经有不止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想要他的姓名，但他直到现在还是毫发无伤。”

“标准的地头蛇。”雷札德下了结论，“这种人不好对付，但显然，我们现在很有必要和他打个交道。”

“你一个人去？”里卡尔多皱眉道，“不稳妥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吧，这里有丽娜和艾丝崔尔，不会穿问题的。”

“我们不是去和达耶特佣兵团开战的，”雷札德说，“人数决定不了什么，我一个人反而方便行事。”

既然雷札德这么说了，其余三人自然也没意见，毕竟虽然他们都和贾拉索不熟悉，但不难看出这肯定是个无比狡猾的家伙，既然如此，雷札德自然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别说我没提醒你，”狄宁不怀好意地笑道。“那地方虽然什么人都有，但也局限于幽暗地域的本土种族，懂我地意思么？”

“也就是说。作为地表人类的我去那里，会受到不友好的对待么？”雷札德笑道，“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那就好自为之吧，”狄宁耸耸肩，“毕竟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怕是我地性命也堪忧呢。”

狄宁提供的线索不多，但很明确，雷札德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来到了狄宁描述的地方。

一块巨大的天然蘑菇状岩石为这里提供了良好的掩护。雷札德使用热感视觉可以远远地看到一些矮胖的身影在石头堆砌的建筑物中进进出出，他猜这些应该是灰矮人。

雷札德停下了脚步，他施展变形术把自己的容貌变成了黑暗精灵，毕竟这个种族在举止上和人类是比较接近的——要是变成地精。雷札德可学不会它们地怪样子。

而且，幽暗地域绝大部分种族都十分敬畏卓尔，所以这个样子应该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在接近市场的地方，两个灰矮人守卫上前盘查，不过当他们看到雷札德的黑暗精灵容貌时都明显露出了畏惧，然后用很客气的态度问话。

雷札德不懂灰矮人语，但他能听出这两个灰矮人是在使用黑暗精灵语和他对话。

雷札德大概可以听出灰矮人是在询问他地身份和来意，但他却不能开口回答——他的黑暗精灵语可远远没到可以对答如流的水平。

稍微有点后悔没和艾丝崔尔一起来，但雷札德还是立刻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他冷“哼”一声，抬手就给了灰矮人一记耳光。

很轻易地。雷札德的神情就表现出了一个卓尔贵族特有的冷酷、傲慢和轻蔑。

如同预想的一样。灰矮人一言不发地退缩了，直到雷札德走远才敢嘀咕了几声。

行走在集市的街道上，雷札德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所有地建筑物都是在一定程度上依附于天然岩石建造地，在空间的合理和布局上颇有创新，这在地表是看不到的景象。

尽管雷札德已经尽可能地安静和谨慎，但依然可以看到不时有着灰矮人或者地精用畏惧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乖乖的把路让开。

这种情况令雷札德有些烦躁，毕竟假如那个达耶特佣兵团的贾拉索真的像传闻中一样精通于情报收集，只怕此时他早就收到集市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黑暗精灵的讯息了。

雷札德地样子不但是黑暗精灵。更是一个黑暗精灵贵族——这是天生地气质使然。无法掩盖，只能顺其自然。但他并不怀疑贾拉索认识亚索尼亚城所有贵族的样子，可想而知，自己这个生面孔会变地多么显眼。

“假如这能让贾拉索快些和我见面，那情况也许不会太糟。”雷札德心想。

“站住！”一声尖锐的喊声传来，是黑暗精灵语。

雷札德停下了脚步，他平静地斜靠在一根石笋上，他在脑海中快速的分析着情况。

女性的声音，标准的黑暗精灵语——对方是个女性黑暗精灵，这显然是糟糕地情况。雷札德相信这个女性多半不是达耶特佣兵团的成员，因为在女尊男卑的卓尔社会里，女性是不会从事被人看不起地佣兵工作的。

“回过头来。”女性卓尔精灵的声音。接近了。

雷札德镇定的转过头去，观察着对方的样子。

这是个年轻的女性黑暗精灵，看样子比艾丝崔尔大一些，但打扮区别很大，比起艾丝崔尔的紧身皮甲，这个卓尔女性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链甲，右手还提着一根赤褐se的鞭子，鞭子上三条八尺长地触手显得既丑陋狰狞。

现在雷札德可以肯定他碰到的并非达耶特佣兵团的人了，触手鞭子几乎是罗丝女祭司的标志——贾拉索再大牌。也不可能把一位罗丝女祭司拉近自己地佣兵团。

确认了这一点反而令雷札德感到轻松，毕竟如果对方是达耶特佣兵团的人，雷札德倒也不便出手伤人，毕竟他是来谈合作事宜的。

但既然对方不是。那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雷札德并不担心这个女性黑暗精灵会让他觉得难以应付，他对于罗丝女祭司的的鞭子有所了解，眼前这一位的鞭子上只有三根触手而且没有尖牙，这意味着她仅仅是个低阶甚至见习女祭司，在地表也就十级左右的水平，虽然不算弱，但显然威胁不了雷札德。

卓尔女性走到雷札德面前，说了一个他听不懂的词汇，但雷札德立刻猜出对方是要自己跟着。

卓尔女性走向了没有人的阴暗角落，雷札德顿时明白看来对方也并不希望引人注目——本来也是。一个罗丝女祭司出现在这个对于黑暗精灵来说是下贱之地地地方。想必也不是为了什么正大光明地理由。

雷札德顺从地跟在了女性后面，他也很好奇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葯。

当确定四下无人后，女性黑暗精灵开始了发问，她以韵律般地音调流淌出一串串的卓尔精灵语，然而因为语速太快，雷札德很难听懂，不由得有些郁闷。

他有些怀念艾丝崔尔和狄宁了，不管怎么说这两位黑暗精灵的地标语是如此的过硬，让他都忘了其实他和黑暗精灵还是存在语言障碍的。

当然雷札德也知道。因为长久以来都把地表作为假想敌。黑暗精灵大部分都掌握地表语言，他很想试着询问一下对方能不能也说地标语。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的回答一定是鞭子。

面对雷札德的沉默，女性黑暗精灵那开始愤怒了，显然她把雷札德的无奈理解成了不回答，她开始了一连串地咒骂，大部分都是雷札德听不懂地词汇，而能听懂的几个也绝不是好词，比如“废物”、“混蛋”、“下贱”等等。

黑暗精灵绕着雷札德踱步，示威般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

她吼叫着挥出了鞭子，雷札德肩膀一侧避了开去，地上顿时石屑纷飞。

不过这一次雷札德听懂了，她说的是“我命令你告诉我。”

看到雷札德竟然胆敢闪避，女性黑暗精灵更愤怒了，她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连珠发炮的吼叫，但这次因为声音够大内容也简单，雷札德倒是听懂了。

同时他很失望的发现，原来对方在逼问他达耶特佣兵团的事情。

显然，这个女性黑暗精灵把他当作了达耶特佣兵团的人。

雷札德不相信贾拉索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到来，但既然贾拉索都懒得见她，可见这个女人以及她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应该都不具备多大的价值。

没必要浪费时间了，雷札德心中点燃了杀意。“跪下！”浑不知死到临头的黑暗精灵女祭司傲慢地喊道，从她那纯熟地强调来看，大概经常命令男性在她面前跪下。

雷札德知道作为罗丝女祭司的确拥有命令男性跪下的权力——当然这个权力对他毫无意义。

“还是你跪下吧。”雷札德第一次开口回答，用地是标准地表语言。

卓尔女祭司惊愕地望着他。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一只秘银铁手已经好不留情的抓向了她的喉咙。

卓尔女祭司地确训练有素。尽管是猝不及防的进攻，但她还是敏捷的避开，同时准备挥动鞭子予以反击。

然而她不了解她的对手。

一根银白se的骨矛撕裂了做工精良的链甲，从她的心口直刺而入。

卓尔女祭司向后跌入乱石堆中，磕磕绊绊地滚落，直到石笋坎坷不平的外壁将她支撑成了半站立的姿势。她红se地眼睛圆瞪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雷札德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走动的身影，还有灰矮人大嗓门的发问。

看来这里的騒动还是惊动了附近地人。

“离解术！隐形术！”雷札德默念着两个咒语。魔法顺发而出。

当两名灰矮人走过来时，只看到了一片空空荡荡的碎石。

雷札德继续在集市中胡乱瞎逛着。

刚才那个卓尔女祭司显然不是很懂的如何才是真正的低调，拜他所赐，雷札德很确定自己已经被贾拉索盯上了。

他很清楚对方是故意不现身。为的只是在暗中继续观察他。

雷札德不愿意让贾拉索如意，他干脆急转身，朝着离开集市的地方快步走去。

你不来见我，那我也懒得见你了。

雷札德倒要看看贾拉索还沉不沉得住气。

他相信对方对自己是足够好奇的。

果然，就在他快要离开集市的时候，一个黑暗精灵战士出现在了他面前。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战士低声说。

雷札德注意到对方用的并非黑暗精灵语，而是地表语，这说明对方至少已经知道他的外形是伪装得了。

默默点了点头，雷札德跟在了战士地后面。战士印着雷札德一路来到了一栋建筑物里面，他经过了很多个门。

每个门前都有一个守卫。引路地战士每次都和守卫用手语交谈。

而且每次的手语都不一样。

他们动作非常快。而且十分复杂，平均一个手语要改变十二种以上的姿势。

雷札德很快就放弃了记住并破译他们手语的打算，显然这在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

终于在第六道门前，战士停下了脚步，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表示让雷札德一个人进去。

“我要见贾拉索，”雷札德明确的说，他可不希望里面又看到一个代理人，“我只和他谈。”

“贾拉索在里面。”战士点了点头。“他会和你谈。”谁说俺没全勤了？我只是搞错了规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