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瑟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长孙墨凌在走廊上的事?难道他找人跟踪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逃出宫之时,只怕得暂时放弃了。
“朕不会把人力浪费在废人身上!”耳边再度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这才一震,这男人敢情应该是送完太后回去,然后再折回来,去漪澜殿途经走廊的时候看到罢了,可她不懂,他又不爱她,生毛的气啊!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作祟罢了。
“是,臣妾是废人,也难怪皇上看到臣妾被自己哥哥欺辱,也可当做视而不见!”安锦瑟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冷漠,“皇上这等胸襟,实在叫臣妾佩服,要不,皇上将臣妾直接送给你哥哥,岂不更好?!”
长孙墨渊抬眸,伸手去抚了抚她垂落在两颊的乌发,只是那眸光中却簌动过冰冷和危险,还没来得及等安锦瑟反应,耳边传来的却是一阵风声还有一片火红的叶子飘荡。
那男人竟然不顾她的生死,将她从树上扔了下来,就因为她说的那句话?
真特么脑子抽风抽到了,她也是,脑子到底是哪里不清楚,居然还妄想着要来求他一道圣旨,不管她做什么事,请他饶了漪澜殿一干人。
说白了,漪澜殿,除了月灵和红药,她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上心的,那些宫娥太监,全都是他的人,他爱杀便杀,关她屁事!
安锦瑟看着近距离的地面,伸手,五指撑地,回身,却还是摔在了地上,手也因为承受的力道太大,而有些拉伤了,有些疼,只顾着疼,却没发现,什么时候,那个人也从凤凰树下翻身下来了。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老娘看你和你那什么劳什子四哥,还真是兄弟,都特么是变态,真怀疑你们长孙家是不是有家族遗传史!”她对上那双如湖水般宁静的双眸,脱口便骂道,手疼死了,先是肩,现在是手,她果然和这个皇宫相克。
还不待那人反应她转身便走,求他有用的话,特么的猪都能上树了。
还是自己带红药和月灵离开比较靠谱。
长孙墨渊看着那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唇角似乎扬起一抹极淡的笑靥,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安锦瑟从储秀宫回来就是一肚子的火,红药和月灵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自个儿生闷气,红药见她手腕处有些红肿,也猜出来是什么,什么都没问,只是替她擦了药,就退出了房间。
半夜时分,安锦瑟独坐在窗边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赌一回,若赌输了,大不了就再回这座牢笼,若赢了,从此天涯海角,与这里的一切再无干系。
想着,她进了红药和月灵的房间,叫醒了她们,让她们轻些,不要吵醒了其他人。
三人出了漪澜殿,便向御膳房而去,也找到了长孙墨凌说的那个太监,换好了太监服饰,推着车和那太监一起出宫门,眼看就要出宫了,可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声——
“那推车的小太监不是锦嫔娘娘么?还不赶紧去拦着!”